她只用手虛虛的在牆面上抓了一下,卻還是無濟於事。
從夏苒苒站着的位置,向下,也不過還有三階臺階,就算是摔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傷情。
而就在這時,樓梯口出現了一個身影,就在夏苒苒摔下去的時候,已經先一步一把拉住了她。
夏苒苒的腳踝稍微崴了一下,別的全然無事,猛地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男人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就傳入了夏苒苒的鼻腔。
和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氣聞起來一模一樣。
這是用的同一款的沐浴露。
夏苒苒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霍景深滿是慍怒的眼神。
霍景深將夏苒苒扶着站好,看向還站在樓梯上的霍芃芃,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怒氣。
霍芃芃縮了縮脖子,她的演技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她擔憂的說:“呀,夏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走一個樓梯還能摔下去,嚇壞我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撫着自己的胸口,從樓梯上快步下來,聲音還拔高了幾度,就是想要讓還在另外一邊餐廳裏的付靜嫺聽見。
付靜嫺走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霍芃芃急忙躲到了付靜嫺的身後。
夏苒苒驚魂甫定,看向霍芃芃,“剛纔我從樓梯上走下來,霍小姐在後面推了我。”
霍芃芃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夏苒苒,“你……你別血口噴人!”
夏苒苒冷笑了一聲,“不是你麼?”
霍芃芃強詞狡辯,“當然不是我,是你自己不小心踩空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你哥哥就站在這裏,剛纔還出手幫了我,”夏苒苒說,“不如你問問霍總。”
霍景深站在原地,眼神裏裹挾着的是濃濃的怒氣,已經收斂了下來,不如剛纔盛,卻沒有開口說話。
霍芃芃趁機拉着付靜嫺的手臂,輕輕地搖晃了幾下,“媽,你聽聽夏小姐這話。”
付靜嫺說:“夏小姐,你現在都已經沒事了,就請離開我的家!”
夏苒苒的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站着不說話的霍景深。
是她高估他了。
她本以爲,他會衝出來扶着她,眼神裏的怒氣是騙不了人的,可到現在,他一句都沒有幫她說話。
好。
他們是一家人,她對於他來說,始終都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外人。
夏苒苒直接轉身就朝着門外走。
霍芃芃叫住了她。
“你等等!”
她快步走過來,伸手的同時,卻被夏苒苒這樣逼迫的眼神給嚇得縮了縮手。
“那個……你走就走了,你還拿走我家的酒!”
剛纔她在推夏苒苒的時候,就看見了她包裏面露出來的酒瓶瓶口。
夏苒苒一點都沒有被揭穿帶來的緊張,她勾了勾脣,還把這瓶酒從包裏面拿了出來。
“這瓶麼?”
霍芃芃恨不得就要直接上手去搶了。
“就是這瓶酒!你就是偷拿了我們家的酒!”
夏苒苒挑眉,手裏晃着這個酒瓶,“你家的?那你叫它,它答應麼?”
霍芃芃:“……”
付靜嫺插嘴道:“你這是強詞奪理,這就是我們酒窖裏面珍藏的酒,我們有一個珍藏酒的冊子,裏面都有標的清清楚楚!”
夏苒苒當着這兩母女的面,又將酒瓶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我走了,拜。”
霍芃芃要追上去,被霍景深一把握住了手腕。
“好了,別再鬧了!”霍景深聲音很冷,臉色很沉。
“哥!那瓶酒好幾十萬呢!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偷走……”
沒等霍芃芃說完,霍景深就打斷了她的話。
“那是我送給她的,就是她的。”
付靜嫺都忍不住了,“景深,你對她怎麼能那麼大方?她都已經是你的過去式了,你……”
霍景深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別墅中,付靜嫺和霍芃芃兩人站在一起,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霍景深離開。
霍芃芃說:“媽,你看看這個夏苒苒,擺明了就是在耍手段重新勾上我哥嘛!”
付靜嫺被女兒在耳朵邊說的起了繭子。
“我知道。”
“那怎麼辦啊?”
“也該幫你哥安排幾個品貌家境都不錯的名門千金來看看了,”付靜嫺說,“各花入個眼,花多了,你哥也就不會去專注着那一顆草了。”
…………
霍景深到快到霍家門口的時候追上了夏苒苒。
他快步走過來,一把握住了夏苒苒的手腕。
夏苒苒甩開他,“你這麼趕着上來幹什麼?”
“我送你。”
霍景深不由分說就把夏苒苒給塞到了車內。
這邊本就不好打車,夏苒苒也快遲到了,就沒有拒絕。
一路上兩人都沒什麼話,等到了醫院,霍景深說:“急診科有麻煩麼?我可以幫你。”
夏苒苒低頭解着安全帶,“不用,我自己能解決。”
她下車的時候,又把這瓶酒給從包裏拿了出來,“這瓶酒還給你。”
“我說了送你了。”霍景深說。
“太貴重了,”夏苒苒說,“我受不起。”
她關上了車門。
她這邊收了霍景深的酒,到時候就又不知道要從哪裏被霍景深給補回去了。
霍景深這人精明的很,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喫虧。
夏苒苒快步來到醫院,換了衣服就去了急診科。
早上八點鐘,就是闌尾炎的手術,這次是她主刀。
她來到的時候,卓一帆已經等在手術室門口了,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她:“你不用這麼慌張,我都已經幫你填好了,各方面都很正常。”
夏苒苒接過記錄冊,看了一眼上面登記的各方面數據,說:“謝謝你了卓醫生。”
“別見外,說什麼謝。”卓一帆主動攬上夏苒苒的腰,按了一下前面手術室的自動門,“進去吧,到齊了,就等你了。”
卓一帆一靠近她,她就覺得渾身都很難受。
特別是他在觸碰她的腰的那一刻。
她忍了幾次,才強忍着沒有在衆人面前給卓一帆難堪,她看卓一帆也跟了進來,說:“卓醫生,你是親自主刀麼?”
卓一帆也戴上了口罩,“我在旁邊旁觀,手術檯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