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苒:“……”

    陸北說:“沒事。”

    夏苒苒私底下擰了方頌琪一把,呲牙咧嘴的比着口型。

    陸北現在口口聲聲的說着沒事,實際上呢,待會兒喫飯變成相親會,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方頌琪一笑。

    夏苒苒對陸北和方頌琪也沒了撮合之意,她是見識過方頌琪對陸琨的執念了,對另外一個男人懷有執念,就算是和陸北在一起了,對陸北來說,也是一種不公平。

    “苒苒!”

    方頌琪和夏苒苒到的時候,林喬和趙菲菲已經到了,兩人朝着夏苒苒揮了揮手。

    從後車座下來的陸北楞了一下。

    夏苒苒剛打算走過去打招呼,方頌琪已經先一步過去,十分熱絡的說:“哎,還真的是巧啊,你們也來這裏喫飯?”

    林喬:“……”

    趙菲菲眨了眨眼睛,“我們是……”

    沒等趙菲菲說完,方頌琪就說:“那我們坐一起吧,就喫頓飯,走吧,你們是不是在這兒等桌呢?這邊飯店是挺不好定的,我提前訂了包廂。”

    聽着這話,林喬已經是明白了點什麼。

    倒是趙菲菲的神經反應弧就是比較慢的,還不太明白,拉着林喬的衣袖,“我們不是跟苒苒約好了麼?”

    林喬在脣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一行人來到了包廂中,陸北本意想要推辭,但是方頌琪始終在拉着人說話,他也找不到機會,就這樣一直到了包廂門口。

    夏苒苒看着陸北,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恐怕本來原以爲是二人世界,結果多加了一個她,現在呢,又多加了兩個人,妥妥的成了一場大型聚會了。

    方頌琪坐下來,笑着說:“咱們在座的就陸特助一位男士,要瓶酒吧?”

    陸北擺了擺手,“不用了,我還要開車。”

    趙菲菲和林喬也都說不喝酒。

    方頌琪想着待會兒還要和夏苒苒轉戰另外一個酒場,索性就沒點酒,點了幾個招牌菜。

    等到服務生出去上菜的過程中,方頌琪臉上帶上了姨母笑,對趙菲菲和林喬兩人展開了刨根問底的查戶口。

    “你爸媽退休了麼?”

    “哎呀,內退了好啊,領着工資還能出去旅旅遊。”

    “做生意的,那不錯,自己當老闆。”

    “還年輕呢,正好比我們陸特助小三歲,屬相相合呢。”

    夏苒苒全程玩手機,壓根也並不想要搭腔。

    如果說到這兒,幾個人還沒什麼覺悟,那也就白活了這二十多年了。

    趙菲菲和林喬兩人對視了一眼,這是要給陸特助相親呢?

    兩人頓顯尷尬。

    畢竟,大學校門都還沒出,就被安排相親?

    方頌琪也是化解尷尬的一把好手,從天南聊到海北,從天文聊到地理,再聊到詩詞歌賦。

    夏苒苒全程喫飯,還時不時地幫方頌琪夾個菜,以堵住她侃侃而談的嘴巴。

    過了一會兒,方頌琪一看手機,哎了一聲,“我這邊有點事情,要走開一下。”

    說着,她直接就拉着夏苒苒起了身,“苒苒,走吧,我去那邊結結賬,你們在這裏多喫點。”

    方頌琪陪着笑就出去了。

    她剛一出來,就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我覺得我的臉都要笑僵了,我果然不適合當服務業。”

    夏苒苒彆着腦袋看她,搖了搖頭,“你真的是……”

    “我也是好心做媒,”方頌琪說,“也讓我內心的負罪感輕一點。”

    夏苒苒搖了搖頭,“我覺得他們三個,現在哪一個心裏都在問候你。”

    方頌琪直接就當沒聽見,“我覺得趙菲菲跟陸北還挺配的,畢竟林喬的家境不太好。”

    “你還搞起歧視了?”

    “不啊,要是他們情投意合,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

    “說的好像你是家長似的。”

    兩人打趣了一會兒,方頌琪說:“我們去喝酒吧。”

    “嗯。”

    現在也纔剛剛七點多,夏苒苒也不想回去。

    回到家裏面對的就是霍家的那些破事兒,她現在忽然就有一種想要逃避的衝動。

    夏苒苒和方頌琪兩人找了一家比較安靜的小酒館,要了一瓶酒,就坐在光線暗黃的木桌旁。

    臺上,有一個長髮的美女正在彈着吉他唱歌。

    彈唱的是標準的情歌,聲音有點菸薰嗓,輕型搖滾,倒是挺好聽的。

    情歌適合有故事的人聽。

    剛纔還在互相擡槓打趣的兩人,現在這個時候,聽着歌,喝着酒,都沉默了。

    兩人就好似從一個故事來到了另外一個故事裏。

    這樣的故事,只適合自己來書寫。

    方頌琪的酒量比夏苒苒的要好,夏苒苒微醺的時候,方頌琪纔剛剛感覺進入了喝酒的狀態。

    夏苒苒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她走了沒一會兒,夏苒苒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方頌琪喝了桌上的酒,探頭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霍景深的名字。

    她皺了皺眉,本沒打算理,誰知道這個電話鈴聲停止了之後,竟然又打了一個。

    她有點氣急,直接拿着夏苒苒的手機就按了接聽鍵。

    “你有事?”

    霍景深聽着這個聲音,特別把手機放下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夏苒苒呢?”

    方頌琪更氣了。

    她喝了酒就容易氣。

    特別想到電話另外的一端,還是特別捂着陸琨的下落,就更加覺得這個男人十惡不赦。

    她咬着牙:“你還有臉問苒苒?你都已經和苒苒結婚了,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你有哪裏盡到了一個座位丈夫的責任?”

    霍景深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方頌琪接着說:“你們這幫男人,沒結婚前,小甜甜風花雪月,其實呢,結了婚,既要求妻子能在家相夫教子,又能出去給你撐場面,遇上點什麼事,妻子上去自己解決了,大男子主義了,覺得把你這個當老公的給放在一邊了,一旦是用得上你的時候呢,又覺得多事,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方頌琪越說越來氣,“就拿這次的事情來看吧,明明是你們霍家的事兒,牽連到苒苒了,再看看你們家一個個的嘴臉,難看的很哦!一個個的,就好似是苒苒欠了你們的一樣!包括你!”

    夏苒苒在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才感覺到剛纔那種微醺的感覺散了一點,只是還是覺得腦袋有點暈暈漲漲的。

    她扶着牆邊從洗手間走出來,就聽見了方頌琪放狠話的這句話,微醺的感覺,一下全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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