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諮詢,是在男女在婚姻中出現問題後,想要挽救這一段婚姻而去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本就是一段存續時間一年爲期的婚姻,何必去做婚姻諮詢?

    兩個孩子檢查過後都沒有什麼問題,霍景深就讓陸北給孩子辦了出院手續。

    夏苒苒總覺得小腹有點墜墜的,就好似是身上例假來了的感覺。

    到了家,她就去了一趟洗手間。

    果然,見了紅。

    她看見底褲上的紅,心中忽然鬆了一口氣。

    前幾天,她一直在思索着自己身上的例假一直沒來,會不會是懷孕了。

    現在例假的推遲來到,也算是給她吃了一個定心丸。

    夏苒苒從洗手間出來,霍景深在窗邊站着。

    “從今天開始你搬回到主臥中。”

    他出口,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口吻過於冷硬,又補充了一句,“小七和朵朵……”

    “好的。”夏苒苒沒等霍景深說完就點了頭。

    爲了孩子,她可以和霍景深住在同一間房中。

    兩人又不是沒有肌膚之親過,孩子都有了,又何必矯情呢。

    兩個小時後,陸北帶着趙琳的處理結果回來了。

    趙琳涉嫌商業間諜罪,綁架罪已經被捕,即將移交司法機關處理,提出訴訟後,至少五年刑期。

    這個結果,不知道對別人是怎樣的,對夏苒苒,也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她默默地喫着飯,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霍家的這個旋渦之中,抽身不得。

    她已經成了霍家旋渦之中的一部分,被推着,不斷的向前。

    付靜嫺和霍烽也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在霍氏大廈中發生的這件事情,當天晚上,就讓江姨過來請到那邊喫頓飯,也好好的看看孫子孫女。

    霍景深應了下來。

    他轉向夏苒苒,“你如果不想去的話,我跟爸媽說。”

    “我去。”夏苒苒說。

    她知道霍景深也是好意,知道她對主樓那邊有了陰影。

    只是她不想逃避,該面對的,就要面對。

    他們帶着孩子出了門,沒走多遠,半路就被人給攔住了。

    攔住他們的,是霍政科。

    霍政科的目光掠過了夏苒苒,落在了霍景深的身上。

    “借一步說話。”

    夏苒苒就先帶着朵朵和小七朝着主樓走去。

    目送着夏苒苒離開,霍政科纔開口:“你真準備跟顧家結下這個樑子?”

    現在霍景深明顯沒有收手的打算,再加上今天夏朵朵和霍小七正是因爲顧家安插在霍氏的眼線,才把夏朵朵置於這樣的險境之中。

    “也不一定。”

    “……”

    霍景深要是直截了當的肯定或者否定,霍政科都不會奇怪,可是現在霍景深的說法是:也不一定。

    “什麼意思?”霍政科問。

    霍景深:“字面意思。”

    “……”

    霍景深擡步朝着主樓那邊走了過去,“走吧,苒苒對主樓有陰影,我得過去。”

    霍政科不緊不慢的跟在霍景深的身後,聽見霍景深這句話,不由得翻了翻眼睛。

    “別裝的你有多深情,你真對夏苒苒有多少愛,就有多少利用,就有多少懷疑,”霍政科說,“別說你現在已經對她母親完全消除懷疑了。”

    霍景深沉默片刻,“那你呢?當初三哥對你也很好,你就不想找到他的真正死因?”

    “我想,但是,”霍政科說,“就算是她的母親跟阿衍的死有關,我也不會把這兩件事情混爲一談,她是她,她母親是她母親。”

    霍景深冷嘲了一聲,“事情不是在你身上發生的,你當然會這樣說。”

    霍政科聳了聳肩,“或許吧。”

    …………

    夏苒苒這一次再來主樓的時候,很明顯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牴觸了。

    任何傷痛都會隨着時間而慢慢的淡去。

    感情也是一樣。

    這樣一種認知,讓夏苒苒心中有些難過。

    保姆在廚房餐廳忙忙碌碌,夏苒苒就讓夏朵朵和小七先去兒童房裏玩兒,她過去幫忙。

    “四少奶奶,您不用幫忙,我們就可以了。”

    夏苒苒笑了笑,“我閒着也是閒着。”

    她主要是不想獨自一個人待在客廳中,那種感覺好似是被人監視一樣。

    保姆不敢叫夏苒苒幹什麼重活,說:“少奶奶,那您去儲物室裏把白色泡沫箱裏面的玻璃沙拉碗拿過來吧。”

    “好的。”

    夏苒苒經過走廊,來到儲物間,剛剛打開門,就聽見從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她第一反應就是拉開了儲物間的門躲了進去。

    門沒有完全關閉,開了一條縫。

    樓梯上,走下兩個人。

    方醫生說:“霍夫人,您身上的傷反反覆覆,這樣會落下病根,我覺得您還是抽個時間搬出去住吧。”

    江姨扶着付靜嫺,看着她的模樣,心中不忍,說:“方醫生,我們太太……”

    付靜嫺喝止住江姨,“我沒什麼事,勞煩方醫生了。”

    一聽這話,江姨就住了嘴。

    方醫生也是嘆了一聲,這本就是霍家的家務事。

    “近些年一直是我給您看病,但是再好的藥,用的久了也會產生抗體,現在用藥的療效明顯沒有以前好了,我會再去國外尋覓一下替代藥,明天過來的時候帶過來。”

    “謝謝方醫生。”付靜嫺說,“江姨,你去送方醫生出去,我自己一個人上樓去休息一下,就該喫晚飯了。”

    夏苒苒從儲物間的門縫朝着外面看。

    付靜嫺的臉色不太好,走路走的很艱難的模樣。

    她忽然回想起來,早在一個月前,當她在被霍烽鞭打的前夕,付靜嫺就好像是因爲身體原因而臥牀了一段時間,那現在……

    夏苒苒陡然想起來在她出事的時候,霍政科第一時間就是請了方醫生過來,說方醫生對這傷是專業的。

    一個念頭從夏苒苒的腦海中一下就竄了出來。

    難道……

    夏苒苒猛地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

    如果霍烽真的是一個虐待狂家暴付靜嫺的話,付靜嫺爲什麼不反抗?相反還想要和霍烽搬到一起住。

    她記得當霍烽提出來讓付靜嫺搬到主樓的時候,付靜嫺眼神裏的是十分的喜悅,那不是裝出來的。

    夏苒苒在儲物間拿了沙拉碗,匆匆回到了廚房中,就當做剛纔所有的實情都沒有發生或,她也什麼都沒有看到過。

    卻記在了心裏,在心裏打下了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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