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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另一邊的方頌琪,實在是氣不過。

    可是她房間的信號實在是很差,她給霍景深打了兩次電話都以失敗告終,她直接拿着手機出去了,繞着院子找信號。

    她在院子裏鬧出來的聲響,驚動了住在隔壁的小趙助理和朱先生。

    小趙助理先出來了,揉着眼睛,“頌琪姐,你在幹什麼呢?”

    方頌琪正踩在一個大青石板上,把手機伸的恨天高,“找信號。”

    小趙助理說:“這邊的信號稍微好一點。”

    “哪裏?”

    方頌琪就跟着小趙助理,朝着院牆的狗洞,蹲在地上,等着電話接通。

    好不容易有了一格信號,她急急忙忙就撥通了電話。

    電話還沒接通,就斷掉了。

    方頌琪這次是真的沒忍住,直接罵了一聲。

    小趙助理:“咳咳。”

    方頌琪瞪了她一眼:“你咳嗽什麼,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信號都找不着,我氣死了難道還不能說一句麼!”

    小趙助理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個……朱先生好。”

    這一句話,才讓方頌琪後背一僵。

    她在這位朱先生的面前,一直保持着的是自己的淑女形象,可是現在,大石頭也上了,狗洞也鑽了,還爆粗口了,這下形象全都沒了。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才轉過頭來,笑了笑,“這麼晚了,朱先生你也還沒睡啊。”

    朱先生說:“嗯,剛纔在看書。”

    這下方頌琪就更加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了,恐怕就是自己鬧出來的動靜把朱先生的清淨給擾了。

    “抱歉啊,我接到我朋友的電話,有點心急。”

    方頌琪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笑了笑。

    “我房間的信號還可以,你要不要去房間打電話?”朱先生提議道。

    方頌琪一聽,覺得瞬間就有了希望,眼睛一亮,“真的?”

    “你可以拿着手機過來試試。”

    方頌琪放小趙助理回去睡,她獨自一人進入了朱先生的房間裏。

    這是方頌琪第一次進入朱先生的房間。

    她還覺得有些新奇,本以爲朱先生這樣一個不苟言笑的人,房間肯定也是冷冰冰的模樣,卻沒想到,進來之後倒是有些意外。

    一些綠植和裝飾物將整個房間點綴了起來,打破了古板的印象。

    朱先生錯後兩步跟在方頌琪的身後,“怎麼覺得很驚訝?”

    方頌琪點了點頭,“嗯,我覺得這不是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是怎麼樣的?”

    “就該是那種闆闆正正的,黑白色調,極具現代主義的。”方頌琪笑了笑,“沒想到還挺可愛的。”

    就比如說現在前面擺放着的綠植花盆,還有一個玻璃缸裏面的一隻可愛的綠毛龜。

    “那裏信號比較……”

    方頌琪剛打算問,拿出手機一看,就已經找到了信號。

    “找到了,就是這裏!你這裏信號也太好了吧!滿格!”

    這是方頌琪在這個度假村這樣長的時間裏,第一次遇到了信號滿格的情況。

    方頌琪樂呵呵的去撥通了霍景深的電話。

    霍景深那邊接的很快。

    “霍景深,我是方頌琪,你是不是又欺負苒苒了!”

    她沒等霍景深開口,直接劈頭蓋臉就是質問。

    不管是還是不是,她都要先發制人。

    霍景深蹙了蹙眉,“是她給你打電話說的?”

    “不是,是我自己知道的,你覺得苒苒是那種會背後告狀打小報告的人麼?她是那種不管有什麼事情,就算是打碎了牙齒也要往肚子裏咽的人!”

    方頌琪心裏想,都已經和夏苒苒結婚這麼長時間了,卻連夏苒苒的性格都不瞭解,這個霍景深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霍景深淡淡的說:“沒有。”

    “沒有?你沒有欺負她,她怎麼可能跑回出租屋去住?”方頌琪說,“苒苒沒有孃家人,現在的夏家你也知道都是一副什麼嘴臉,當初是苒苒的外公離世之前,特別交代你要好好照顧苒苒的,但是你現在……”

    霍景深蹙眉打斷了方頌琪的話,“她回出租屋了?”

    “這你都不知道?你……”

    “我先掛了。”

    “……”

    沒等方頌琪再開口講話,對方就已經掛斷了電話,電話又成了嘟嘟嘟的忙音。

    方頌琪目瞪口呆。

    她是記者,口才絕對是一等一的,這還是頭一次在語言上吃了別人的虧!

    她當即就拿起手機來想要繼續再打一次電話。

    卻沒想到……

    這次,沒信號了。

    方頌琪若不是礙於身邊還有朱先生,她真想要爆粗口了。

    剛纔這信號還是滿格的,結果現在就一丁點都沒了。

    “這運營商真的是……”

    朱先生從廚房端着兩杯果汁走了出來,“現在我已經讓我公司的團隊在加緊時間處理信號塔問題了,和運營商取得了聯繫,應該再過一週就可以鋪排結束了,到時候全村就可以信號覆蓋了。”

    “一週啊。”

    還有一週,方頌琪這邊的工作也差不多都弄完要結束了。

    朱先生將一杯橙汁放在了方頌琪的面前,“一週太長了?”

    “不是,一週時間我就要走了,”方頌琪說,“前期的照片和攝像都差不多了,我需要回去去重新制作,現在在這裏沒有設備也不方便。”

    “你想多留?”

    “當然了,這裏空氣清新,生活節奏好,人們樸實,沒有在大城市裏的那種勾心鬥角,”她說到這兒,看了一眼面前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脣角向上一勾,“當然啦,還有朱先生您這樣英俊帥氣的紳士。”

    朱先生笑了起來,“你真的這樣認爲?”

    “是啊,”方頌琪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和你親近,你就像是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所以我就不知不覺的靠近了。”

    “曾經認識?”朱先生端着果汁杯的手忽然頓了頓,挑眉看向方頌琪,“那現在……是不認識了?”

    方頌琪剛纔那十分輕鬆愉悅的口吻,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的面上此時十分冷然,靜靜地落在朱先生的面上,“他死了。”

    方頌琪沒有再看朱先生的反應,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謝謝你讓我進來蹭信號,我先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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