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頌琪回到c市,就給小趙放了個假,她自己先回了一趟工作室,把工作的資料和器材先整理了一下。

    好不容易來了信號,方頌琪這才把最近這段時間的熱搜和新聞全都看了一遍。

    當她看見“流產”這樣的字樣的時候,一下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圓了看着手機屏幕,似乎已經不認識這幾個字了似的。

    竟然……

    夏苒苒懷孕了?

    她斷網的這一個月,竟然錯過了這麼多!

    她本以爲解決了秦筱雅的事情,夏苒苒那邊就會平靜下來,誰能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多的事。

    她慌張下,竟然第一時間都忘記自己想要做什麼了。

    她想起來夏苒苒前幾天打的電話,說她要去出租屋住。

    她立即就撥通了夏苒苒的電話。

    “苒苒,我回來了,你現在在哪兒?”

    “在出租屋。”

    “好,那我現在就回去。”

    方頌琪把工作室的門鎖了,在回去的路上還又特別買了一些零食和食材,準備回去做個晚飯。

    “苒苒!”

    方頌琪拿着鑰匙開了門,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彎腰換上拖鞋,就從不遠處搖着頭跑過來一條小狗來。

    “啊!”

    方頌琪嚇了一跳,“這是誰家的狗?”

    夏苒苒穿着十分舒服的家居服走了出來,拍着雙手,“來,小黑,過來。”

    方頌琪把手裏拎着的袋子放在一邊,“你養狗了?這是什麼品種的?”

    夏苒苒說:“是走丟了,出現在我們的門口了,我看很可憐,就帶着它去打了針洗了澡,應該不是什麼品種的狗吧,就是普通的田園狗。”

    方頌琪看了看,覺得的確不是什麼品種狗,通體漆黑,倒是被夏苒苒打理的渾身的皮毛都黝黑髮亮。

    “我覺得這狗不像是流浪狗啊。”

    流浪狗哪兒有這麼偎人,一定是家養的寵物狗。

    夏苒苒說:“要麼就是被人給丟棄了。”

    “那也有可能,”方頌琪說,“我去做飯,正好今天燉骨頭湯給你補補,”她又看了一眼地上搖着尾巴的小黑狗,“待會兒你有口福了。”

    小黑汪汪汪的叫了兩聲。

    方頌琪在廚房做飯,也不讓夏苒苒下手,“你現在該好好地休養,身體虛着呢。”

    夏苒苒就靠在廚房門口看着方頌琪忙前忙後,她笑着問:“你也覺得是我自己做了流產?”

    “不是?”

    “那你覺得我爲什麼要去做流產?”

    “因爲你想要斬斷和以前的羈絆,不想讓孩子再成爲你和霍景深之間的攔路石吧。”方頌琪一邊在料理臺下沖洗着大骨頭,一邊說。

    “你真覺得孩子會成爲攔路石麼,那小七和朵朵呢?”夏苒苒覺得好笑,反問道。

    方頌琪:“……”

    她手裏的動作都頓了頓,眨了眨眼睛。

    “我差點忘了,對啊,你都有兩個孩子了,你是因爲孩子太多了?”

    夏苒苒搖了搖頭。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奢望。

    就連方頌琪第一時間都會這樣想,那霍景深呢?

    也就不用想爲什麼付靜嫺會忽然找過來了。

    “因爲是宮外孕。”

    方頌琪手裏的一條魚,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帶着腥味的水一下就甩在了夏苒苒的褲腿上。

    方頌琪都忘記在地上還在翻騰的魚,愣愣的看着夏苒苒,“但是我看網上的報道……”

    “那都是夏夢詩搞的。”夏苒苒蹲下來,幫方頌琪把魚給抓住,方頌琪急忙伸過來水盆來,讓夏苒苒把魚放進來。

    “你沒去做公關?”

    “這種事情,只要夏苒苒甩一張宮外孕的檢驗單就可以了,那些網絡噴子就完全都可以閉嘴了。

    “再過兩天吧。”

    夏苒苒按着魚好像是泥鰍一樣滑溜的身體。

    “哦!我明白了!”就算是夏苒苒不說,方頌琪都已經想到了,“你是想要給夏夢詩挖一個大坑讓她跳的吧!”

    方頌琪嘖嘖脣,“本來夏夢詩消停了一段時間,我還以爲她總算是轉性了呢。”

    夏苒苒也笑了起來。

    和朋友閨蜜的相處,總會這樣的舒服。

    她不說,一個眼神,對方也知道。

    “那霍景深……”方頌琪說,“上次你打電話給我說要住進來,他來找你了沒?”

    “沒有。”

    “……”

    方頌琪頓時氣着了。

    就算是霍景深不知道,她當時那個電話都那樣直接明白的告訴他夏苒苒現在住在出租屋了,都沒想着過來照顧一下老婆!

    而且還是宮外孕!

    “等等,”方頌琪說,“霍景深是不是……也誤會了。”

    “夏夢詩就是想要他誤會的,”夏苒苒說,“他誤會了,也才又後來網上那些編排我們的消息。”

    比如說,感情破裂。

    比如說,第三者插足。

    比如說,剛開始結婚就是爲了孩子,現在爲了孩子也無法再湊合下去了,離婚是早晚的事。

    更加有人在網上開始下賭注,賭夏苒苒和霍景深幾個月後會離婚。

    更加有好事的人建立了一個話題討論——#今天霍夏離婚了麼#

    “他沒問你?”方頌琪問。

    “沒有。”

    從一來,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其實夏夢詩給的資料,可真可假,就憑着霍景深的能力,去查一查真假,查出真相,根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可是,他沒有。

    有時候,心就是在這樣一天一天,一次一次的冷了下來的。

    在方頌琪的出租房裏這段時間,她也想了很多。

    她覺得她是一個理性的人,可是到了面臨感情抉擇的時候,她卻又很糾結,可現在,想通了,她才覺得終於心胸開朗了一些。

    有時候,不必要去斤斤計較一些。

    方頌琪聽着夏苒苒的這些話,她忽然覺得心裏很酸。

    她走過來,擁了擁夏苒苒的背,“苒苒,我知道的。”

    斤斤計較,是因爲在乎。

    等到真正不去計較任何的時候,很隨波逐流的時候,那就是……不在乎了。

    就像是她想要真正放下陸琨,開始自己的新一輪戀情一樣。

    她覺得,她是真正將陸琨放下了。

    她動了動脣,本想要把自己在度假村和朱先生的交往告訴夏苒苒,但是看姐妹心情不好,她刻意說這些更加會讓夏苒苒對比比較,她就想着過兩天再說。

    喫飯的時候,方頌琪就跟夏苒苒說起來在度假村的一些所見所聞,偶爾丟兩根骨頭給在地上搖尾乞憐的小黑。

    她撐着腮,“其實我覺得就這樣單身也不錯,養一條狗,有一個可以說話的閨蜜,自自在在的,沒有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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