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事?”

    阿南說:“少主,她說是來給您治療的。”

    霍景深一聽這話,手中的動作不由得頓了頓。

    “治療?”

    茜茜急忙上前一步說:“是霞姐說的,她說今天要出外勤,讓我來代替她給您按摩做治療。”

    茜茜剛纔在一路上就已經想好了。

    她要想接近霍景深,就必須要藉着夏苒苒的名義纔行,否則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接近的了霍景深。

    霍景深挑眉,“她說的?”

    “是啊,”茜茜說,“是霞姐說的。”

    霍景深很容易的就抓住了茜茜話裏的字眼——說。

    而王霞在他的面前,一直是戴着口罩不能說話的啞巴形象,他的書桌一個抽屜裏,都塞滿了她寫的各種顏色的便利貼。

    他並沒有直接開口,問道:“是她親口告訴你我?”

    茜茜忙點頭,“是的,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霍景深聽見茜茜的回答,眼神瞬間就深了深。

    茜茜本以爲自己有戲,手緊緊地攥着醫藥箱。

    可誰能想到,霍景深忽然開了口:“我不需要治療,出去。”

    茜茜:“……”

    阿南聽見少主這樣吩咐了,直接就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請吧。”

    茜茜還不肯放棄,她說:“少主,你就讓我爲你治一次吧!我的按摩手法比霞姐要好的!我纔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霍景深轉動輪椅轉了身。

    阿南看茜茜不自己走,也不多話,直接卡着茜茜的胳膊把她給拉了出去。

    茜茜從帳篷里拉出來,腳步踉蹌,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哎呀!”

    茜茜揉着自己的胳膊,“你這是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麼?”

    阿南抱着手臂,“請你快點離開。”

    帳篷周圍有不少人,都在圍觀,指指點點的。

    茜茜的臉色陡然變了色,就好似是調色盤一樣,變了幾種顏色。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低着頭用頭髮掩着面頰,急匆匆的離開了。

    她剛纔摔在地上,身上和胳膊上都已經沾染上溼漉漉的泥土了。

    她就想要去廚房找水清洗一下。

    她聽見前面有兩個人在交談着。

    “我聽說,今天有人想要冒名頂替進咱們少主的帳篷去治療。”

    “還不是讓咱們少主給發現趕了出來。”

    茜茜一聽這話,她轉身就想要走,生怕是被發現。

    可是這兩人下面說的話,卻是讓她停下了腳步。

    “還是王醫生有辦法,少主就認準王醫生了。”

    “是啊,王醫生也是有辦法,長得漂亮,只可惜啊,是個啞巴。”

    “人不就是這樣麼,別的地方太完美了,上天總會給你關上一扇窗戶。”

    茜茜腦子裏嗡了一聲。

    啞巴?

    王霞是啞巴?

    不是啊!

    王霞經常跟他們講話的!

    她現在也顧不上走了,直接一把抓住了前面說話的兩人的胳膊。

    “你們剛纔說的那個王醫生,就是這次醫療隊的王霞醫生?”

    這兩人眨了眨眼睛,說:“是不是醫療隊的我們不知道,就是少主的專屬醫生。”

    其中一人打量着茜茜,“你是誰,你問這做什麼?”

    另外一人看着茜茜,“你不就是今天上午被阿南給扔出來的那個冒名頂替的女醫生麼?”

    這話一出,讓茜茜急忙就鬆開了手,“你……你認錯人了。”

    她急忙轉身就離開了。

    茜茜身上沾染的泥巴都已經忘了清洗了,她回去的一路上都渾渾噩噩的。

    夏苒苒竟然在少主那邊僞裝的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但是爲什麼呢?

    那夏苒苒肯定是別有所圖!

    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竟然沒人發現。

    不過,除了經常帶着夏苒苒出入帳篷的阿風之外,別人也不是愛打聽八卦的。

    再說了,主帳篷和分帳篷之間,是隔着有不同的活動區域的。

    茜茜握緊了拳頭。

    今天雖然在主帳篷被扔出來,丟了人,但是她收貨也不小!

    她一定要當面揭露出夏苒苒裝啞巴的真相!

    …………

    夏苒苒和醫療隊在外面又出了一天的外勤。

    她今天特別找了一下昨天的那個年輕士兵,但是在原本的住處,並沒有找到。

    她還需要繼續救治傷員,就讓霍政科幫忙找。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霍政科才找到了。

    “你跟我來。”

    夏苒苒有有些奇怪,跟着霍政科來到了另外一處。

    一進門,就可以聞到的是腐朽的氣息。

    “這裏面……”

    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來,她就已經看見了那躺在地上的人。

    她急忙快步走過來,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燙的驚人!

    果然是發燒了!

    這也就是爲何古代人,一旦是有了外傷,多數人都無法挺過來,就是因爲會發炎,而缺少消炎藥。

    年輕人聽見了有人過來,勉強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夏苒苒的眸。

    “醫、醫生……”

    夏苒苒從自己的醫藥箱裏面取出了消炎藥和發燒藥,“張嘴。”

    這年輕人說:“我……我不用吃藥,我能挺過去的。”

    “沒關係,這藥算是我贈給你的,你喫吧。”夏苒苒說。

    年輕人說:“那你能不能……把藥給我妹妹喫。”

    夏苒苒楞了一下。

    她這纔看到了在另外的牆角邊,有一個靠在牆邊的小女孩。

    小女孩低着頭,雜亂的頭髮落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孔。

    夏苒苒皺了皺眉,她好像忽然意識到什麼,“昨天我給你的藥,你沒喫?”

    因爲沒有喫,所以纔會忽然發燒發言。

    他沒有喫,而是給了他的妹妹。

    夏苒苒扶着年輕人,朝着霍政科遞了一個眼色。

    霍政科俯身下來,貼近了夏苒苒的耳畔。

    當霍政科的呼吸忽然拂到她的耳垂的時候,她打了一個激靈,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霍政科這是趁機想要佔她便宜麼!

    她剛準備開口,就聽見霍政科用壓低的聲音說:“我剛纔已經去查看過了,沒氣了。”

    夏苒苒的瞳孔猛地放大,驚愕的轉頭看向霍政科。

    霍政科點了點頭。

    她忽然明白了,爲什麼推門進來的時候會聞到一股腐朽的氣息,那是因爲……死屍的氣息。

    夏苒苒再看向那個小女孩,就覺得渾身從頭冷到了腳底。

    她忽然重重的呼吸了一聲,眼眶酸澀。

    夏苒苒將手中的藥片給年輕士兵放到脣邊,“你先吃了藥,我去給你妹妹看病。”

    年輕人一聽,眼光亮了亮:“真的?”

    “真的。”

    年輕人就着夏苒苒的手,把藥給吃了。

    夏苒苒讓霍政科扶着年輕士兵,自己起身,一步步走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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