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兩人坐在同一張餐桌上,有說有笑,似乎相談甚歡的模樣。

    推着霍景深的阿南敏感的察覺到,周遭的空氣在瞬間就已經又冷凝了下來。

    阿南:“……”

    他正在躊躇着是不是要把boss給推離開這裏,剛打算動一下輪椅,就聽見霍景深說:“你留在這裏。”

    “是。”

    阿南對霍景深的任何命令都已經是無條件的服從,在大腦都還沒有給出指令之前,就已經鬆了手。

    他看着獨自一人轉動輪椅過去的霍景深,挪動了一下雙腿,還是站在了原地。

    …………

    夏苒苒問了霍政科幾個人。

    她的洞察力很敏銳,一下就問到了關鍵人物。

    霍政科說:“張老膝下無子,就只有一個女兒,還是老來得女,現在也還是個小姑娘,就是子侄輩的親戚多,多的是不成器的,張朋就是其中之一,卻也是個滿腦肥腸的角色,沒什麼腦子。”

    “那就是有軍師了?”夏苒苒反問。

    霍政科微一挑眉,十分滿意的笑了笑,對夏苒苒這樣敏銳的覺察力十分讚許。

    “對,他有一個軍師,出謀劃策的,是從霍景深的手下被策反過去的,”霍政科說,“這也就意味着,對方很瞭解霍景深的一舉一動,霍景深的腿,也就是因爲這個軍師太過了解霍景深而讓他中了圈套的。”

    夏苒苒皺了皺眉,“那現在張老的女兒在哪裏?”

    “具體在哪裏不清楚,如果能查得到的話,也就不必要在這裏進行拉鋸戰了……”

    夏苒苒撐着腮,“沒有範圍?”

    現在張老的女兒作爲威脅和人質,導致現在讓霍景深這邊沒有辦法施展手腳。

    如果能從張老的女兒下手,把她先給搶過來,也就佔據了先機。

    “有倒是有,只是那裏守衛很森嚴……”

    “我倒是不知道,二哥什麼時候跟我的妻子能走的這樣近了。”

    霍政科的話音未落,就聽見從另外一側,傳來了低沉冷冽的一個聲音。

    夏苒苒轉過頭來,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霍景深,眸中隱含着的沉色。

    霍政科面上的笑倒是不改,說:“以前關係就不錯,特別現在同在一個營區,總要相互照應着,不至於來這裏連一頓熱乎飯都喫不上吧。”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打霍景深的臉。

    明裏暗裏就是在譏諷着霍景深這樣做丈夫的不合格,竟然臉妻子的飯菜都沒有留。

    霍景深轉動輪椅過來,就已經看見了夏苒苒面前的飯盒裏面的飯菜。

    菜色很一般,沒有葷菜,都是素菜。

    他抿了抿脣,看向夏苒苒:“你推我回去。”

    夏苒苒嚥下了口中的飯菜,抿了抿脣。

    霍政科聳了聳肩,“四弟,你這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飯都不讓人好好喫一口麼?況且,待會兒夏醫生要跟着李隊一塊兒出外勤,還有幾分鐘就要出發了。”

    霍景深的目光冷冷的轉向霍政科:“我自己的家事,和二哥有關係麼?”

    就這樣,形成了一種三角狀態。

    三人就這樣對峙着,三人之間的暗流在緩緩地涌動着。

    霍景深放在輪椅兩側的手一點點的蜷縮緊,可以看到手指指關節有點泛青。

    “她不僅是霍家的四少奶奶,還是我現在的專屬醫生。”

    夏苒苒將筷子放下來,站起來,走到霍景深的輪椅後面。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站起來,甚至於不理會霍景深這樣的話。

    只是,這樣的話……

    在霍政科的面前,他們兩人未免就落下了口實。

    她知道,在外人面前,要給自己的男人留下臉面。

    有些話私底下兩人之間可以說。

    可是當着外人的面,就不能說了。

    她推着霍景深來到了帳篷內,“如果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剛一進來,夏苒苒就已經把託詞都說好了,轉身就想要走出去。

    手腕,就在這個時候被人給握住了。

    霍景深說:“你過來。”

    夏苒苒想要掙脫開,但是霍景深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很熱,也很緊,絲毫沒有想要放開的打算。

    “你……”

    她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她看見了桌上擺放着的兩個菜和一份米飯。

    霍景深說:“我特別讓廚房給你準備的,你過來喫吧,你有點貧血,我特別讓人準備了豬肝和豬血。”

    夏苒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被霍景深拉着來到了桌邊。

    明明剛纔還靠人推輪椅的男人,現在倒是可以單手轉動輪椅,就把她給帶到了桌邊。

    夏苒苒也實在是餓了,剛纔在餐桌邊,只顧着跟霍政科瞭解情況,並沒有喫幾口東西。

    況且,實在也是許久都沒有喫肉了,嘴饞了。

    她看着桌上的豬肝,就拿起了筷子。

    反正不喫白不喫,現在爲了霍景深在這裏受苦受累的,怎麼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霍景深看夏苒苒總算是不推辭吃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也纔算是緩和了一點,不似剛纔那樣的陰沉了。

    夏苒苒喫的很快,聽見外面想起哨聲的時候,就知道是出外勤的車要出發了。

    她匆忙扒完最後一口米飯,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你別去了。”

    霍景深忽然開口。

    夏苒苒轉過頭來,“霍景深,我是醫生,我有我存在的價值。”

    說完,她就轉身毅然決然的掀開了簾子,又說了一句:“我晚上回來給你按摩治腿。”

    霍景深看着夏苒苒匆匆離開的背影,閉了閉眼睛。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夏苒苒不是溫室裏的花朵,而是長在沙漠裏的仙人花,迎着狂風驟雨才能更加勇往直前。

    他不想妨礙她,只是……

    爲了她的安全,這一次他不能做出讓步。

    在去出外勤的路上,夏苒苒用手機又掃了一下剛纔霍政科和她說的那幾個人的具體資料。

    她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霍……”

    她一出口,就及時的剎住了。

    她腦袋一片空白,差點忘了霍景深的假名字,直接叫了出來。

    一旁的宋淺眨了眨眼睛,“霞姐,你剛剛說什麼?”

    夏苒苒抿了抿脣,“沒事。”

    低頭的霍政科已經擡起頭來,詢問的目光看過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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