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醞釀着自己的情緒,忽然就聽見了嘭的一聲。

    她嚇了一跳,第一時間還以爲是門口有人要破門而入,但是仔細辨別剛纔的聲音,方向也並非是門口的方向。

    夜光下,人的視線很快就適應了下來。

    從沙發的方向,她看見了從地上緩緩地爬起來的一個黑影。

    “噗。”

    夏苒苒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倒是沒想到,剛剛她還在想已經睡得熟了的霍政科,會從沙發上摔下來。

    不過,這沙發又短又窄,霍政科這樣身高腿長的大男人,也的確是委屈的很了。

    霍政科明顯是被摔醒了。

    他迷濛的睜着眼,揉着自己的頭髮,明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還處於被摔的狀態中,懵的。

    夏苒苒從牀邊坐起來,說:“霍政科,你上牀上來睡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來,不光是夏苒苒,剛纔還略顯得懵懂的霍政科,一下就清醒了。

    他睜着眼睛看向夏苒苒,“哪兒?”

    “……”

    夏苒苒繃着臉,“反正牀這麼大,你上來睡也不是睡不下咱們兩個人,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是想歪了,別想了。”

    霍政科這個時候纔是真的醒了。

    他笑着走了過來,“你這麼邀請,我不想歪才叫不正常了。”

    他直接就坐在了夏苒苒旁邊的牀上,牀墊向下立即就塌陷了一下。

    夏苒苒頓時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瞪着霍政科:“我警告你,你可別犯渾。”

    霍政科脫了鞋,直接朝着牀內側躺了過去。

    “現在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

    這男人還真的是看透了夏苒苒她的內心深處所想。

    她還真的是差點就想要反悔了。

    她看了一眼雙人的大牀,覺得在這樣的地盤上,霍政科也不敢對她動什麼手腳。

    霍政科看着夏苒苒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要不要往中間放一碗水?”

    夏苒苒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

    霍政科攤了攤手,“可以。”

    “……”

    反正是跟霍政科這種男人比誰的臉皮厚,沒人能比得過他。

    夏苒苒索性就背過身去,就佔據了牀邊很窄的部分。

    她本身就是又瘦又高,縮在牀邊,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夏苒苒本以爲她會繼續失眠,也不知道是剛纔醞釀睡意卓有成效,還是睏意襲來,躺在牀上沒一會兒,她就沉入了睡夢之中。

    霍政科在牀上移動的幅度很輕很緩。

    他湊過來,看了一眼夏苒苒的容顏:“夏苒苒?”

    夏苒苒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嘴脣輕輕地喃喃了一下。

    看來是睡熟了。

    霍政科靜靜地看着她熟睡中的容顏。

    他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

    或許就是這樣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才讓他現在……

    情不知何所起,一往情深。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霍景深的緣故,他和夏苒苒也根本不可能有很深的交集。

    只是,緣分或許就是這樣神奇的東西吧。

    …………

    一夜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紅葉莊園的管家就又送上來了可口的早餐和飯後水果。

    這次,有了昨晚和霍政科的分析,夏苒苒也沒光喫米飯了,也吃了點吐司培根。

    這一天,夏苒苒除了還是被限制不得外出之外,喫的用的都是上等的,一應俱全的。

    霍政科喫着手中的葡萄,嘖嘖脣搖了搖頭。

    “怪不得張可麗樂不思蜀了。”

    夏苒苒楞了一下,“張可麗怎麼了?”

    “前兩個月,其實霍景深找過張可麗,張可麗也是跟着霍景深的,也都是因爲張可麗亂跑,才讓龍麒會陷入到危險中的。”

    霍政科頓了頓,“要是我,有這麼好喫好喝的供着,我也不會想要配合回去。”

    “你是說,張可麗在這裏,不是受苦當人質?”夏苒苒是真的沒想到。

    “剛開始,興許用刑威脅,但是張可麗這姑娘呢,怎麼說呢,從小就是被張老嬌生慣養的,她受不住那些,就肯定會投降的。”

    “那張朋用張可麗威脅霍景深,都是假的?”

    “對。”霍政科斬釘截鐵的說。

    夏苒苒面上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她從一開始,覺得同情這個死了父親的張可麗,到現在,覺得這個張可麗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騙子。

    “不過你也不用太偏向霍景深了,”霍政科很是時機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以爲我都能看得清楚的事情,霍景深看不清楚?那你就太小看霍景深了。”

    夏苒苒嚯的轉過頭來,“你是說,他知道?”

    “對,”霍政科說,“我敢肯定。”

    “你他爲什麼還要接受張朋的威脅?”

    霍政科蹙了一下眉毛。

    夏苒苒的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裏,也飛快的劃過了,幾乎沒有留下哪怕是一丁點的痕跡。

    他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霍景深會故意這樣做。

    但是……

    現在霍景深都已經死了,他又何必去考慮一個死人的想法呢?現在霍景深已經完全沒有對他的威脅力了。

    夏苒苒蹙起的眉,卻就沒有再舒展開了。

    這件事情,難道真的就像是霍政科所說的那樣麼?

    就這樣,夏苒苒和霍政科被關在紅葉莊園裏,就這樣好喫好喝的招待着,中間還出去去外面的花園裏面看了一次花展,兩天過去了。

    第三天的晚上,就是原定張朋的繼任典禮。

    在宴會典禮前,夏苒苒終於見到了這個張朋。

    張朋來之前,管家就已經過來提前說過了。

    夏苒苒和霍政科兩人對視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點了頭。

    張朋的個子矮小,膚色黝黑,長得不太能上得檯面,有點賊眉鼠眼的感覺。

    張朋笑着走了進來,第一時間主動就向着夏苒苒伸出了手:“這位,想必就是夏小姐吧。”

    夏苒苒注意到張朋話裏的內涵。

    她微微笑了一下,“你稱呼錯了吧,我是霍太太。”

    這句話,爲她自己正名,也爲霍景深正名。

    她現在看見張朋,恨不得直接就上前用雙手去扼住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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