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玲是我的親媽,”夏夢詩梗着脖子說,“但是夏苒苒又不是你親媽,對一個後媽何必呢!”

    霍小七驀地轉頭,目光凌然的看了夏夢詩一眼。

    夏夢詩猛地頓了一下。

    她竟然當真被這樣一個小孩的目光看的向後瑟縮了一下,脖子後面感覺到有點冷。

    她再看過去,發現霍小七又已經轉過頭去逗鳥了,就好似剛纔的那一眼,只是她的錯覺一樣。

    然後,幾秒後,她就聽見霍小七說:“親的又怎麼樣,親的還不如後的。”

    夏夢詩:“……”

    她真的覺得,霍小七這是在內涵她了。

    這樣的話,如果她聽了之後還是沒有反應的話,那她也就太……

    她深呼吸了幾下,站起身來,“你怎麼知道我媽不如後媽!我媽媽對我很好,比你媽媽好幾萬倍!”

    霍小七點了點頭,“嗯,你媽媽好。”

    夏夢詩:“……”

    她幾次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實在找不出來可以反駁的話來了。

    霍小七轉過頭來又看了她一眼,“你最好別說出來什麼難聽的話,免不了我回去了會學嘴。”

    夏夢詩:“……”

    這是在短短的幾分鐘裏,她第三次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忽然恍然間覺得,霍小七實在是……

    比表面上看起來的更厲害,這哪裏是個小孩啊!

    因爲她見過夏朵朵,知道夏朵朵就是個小傻子,完全沒有腦子,給糖就很高興。

    夏夢詩抿了抿脣,索性轉身出去了。

    再和霍小七這樣的小孩子共處一個空間的話,她恐怕就要被憋的爆炸了。

    霍小七依然搬着小板凳,坐在鳥籠子前面,他拿起手機來,拍了一段視頻,然後發在了網上。

    此時,另一邊。

    在夏家別墅的客廳內,只剩下了夏苒苒和朱美玲兩人。

    朱美玲笑着說:“苒苒,你在國外這麼長時間,過年也不回來過年,真的是讓我和你爸爸都好想,想你在國外過的好不好。”

    夏苒苒面無表情的說:“現在又沒什麼外人在,您想要說什麼話,就直接開口吧,別拐彎抹角的演戲,何必呢,太累。”

    朱美玲:“……”

    她面具也是一直戴着的,就算現在,也是同樣。

    她又笑了笑,“我們當長輩的,關心小輩是應該的,不過我也知道你,從小沒了媽,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獨立的,心硬,多的話我也不說了,我今天找你來,除了是想要和你一同喫一頓飯之外呢,還是想要問一問,過幾天的仁德醫院的股東大會,你會出席麼?”

    “當然,”夏苒苒說,“我是仁德醫院的股東,我爲何不出席?”

    “那……”

    朱美玲眼角的餘光已經落在了另外一側的樓梯上,看見了一道影子。

    她故意停頓了片刻,才問:“那霍景深呢?”

    夏苒苒已經明白了朱美玲的意思。

    原來,不僅僅惦記着她手裏的股份,還惦記着霍景深的股份。

    當初她將股份轉給霍景深,看來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抉擇。

    至少割除掉兩人之間的關係,只從利益上來說。

    她說:“他是仁德醫院的股東,那也必然會去的。”

    “哎,你心裏其實也清楚,霍景深爲什麼會成爲大股東的,還不是因爲你把股份轉給了他,再加上霍氏財大氣粗,又去收購了一些閒散的股份,才能……”

    夏苒苒挑了挑眉,“財大氣粗也是錯了?在商人的世界中,本也就是弱肉強食吧,難不成你開公司開醫院,就是等着別人給你救濟給你做慈善麼?”

    “你這是什麼話!”

    夏海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快步走到朱美玲的面前,“你這話說的,是將你朱阿姨置於何地了!”

    朱美玲擺了擺手,似乎是佯裝忍着淚,“沒什麼,就是聊一聊普通的家常。”

    夏海建怒聲道:“這是聊家常?!你聽起來這是聊家常麼!”

    “對啊,”夏苒苒附和了一聲,“這是聊家常麼?家常就是剛進來,什麼體貼關心的話都不問,先問利益先問錢,先問股份?”

    “你……”夏海建明顯是聽了這話,氣的不輕。

    朱美玲拍着夏海建的胳膊,“老爺,消消氣,苒苒也就是心直口快,她沒什麼惡意的。”

    夏苒苒笑了笑,“我就是惡意的。”

    “你……”夏海建氣的咳嗽了幾聲,“你聽聽!你倒是聽聽!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她就是惡意的!這叫什麼話!”

    朱美玲一邊安撫着夏海建,一邊數落着夏苒苒,“苒苒,你看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好好說,看你把你爸爸給氣的什麼樣子了,要是萬一再氣出個好歹來,那……”

    “那不正如了你的意麼?”夏苒苒沒等朱美玲的話說完,直接就插了一句嘴說道。

    這句話,讓夏海建的咳嗽聲陡然間就卡住了,就好似是一個得了急症的病人,原本還是在急劇的喘息着,結果一下眉喘上來氣,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一時間,空氣裏流淌着一種名爲尷尬的感覺,安靜的好似每一個毛孔都在緊縮着。

    朱美玲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就都逆流而上了。

    她看着夏苒苒,恨不得這個時候撲上去把夏苒苒給撕了!

    這種話現在說出來,讓夏海建起疑麼!

    她咬着牙,壓抑下自己的這種難掩的恨意,說:“苒苒,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和你爸爸是夫妻,我盼着他好呢,怎麼可能會盼着他離開呢。”

    她在夏海建的背上又輕輕地拍了一下,這才隱約可以聽到夏海建的粗重的呼吸聲,她的心下才稍稍的安定了一些。

    夏苒苒笑了一聲,“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現在雖然說沒有到大難的時候,但是遲早有一天會到的。”

    “我對你爸爸絕對是不離不棄,這一點我敢對天發誓!”

    “對啊,”夏苒苒點了點頭,“你是不會走,是會不離不棄,只因爲現在他還有錢,他手裏還有財產。”

    “夏苒苒!”朱美玲這次真的是沒有忍住,尖聲呵斥了她一聲,“我以前是對你不好,是我的錯,但是你現在也不能這樣沒有真憑實據的誣陷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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