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有高管調任圖,有幾個名字都在公司裏暗中傳開了。

    卻沒想到,竟然會落在他這個從來都沒有被選中的人頭上。

    他收起了簽字筆,站了起來。

    “我覺得我……”

    “不能勝任?”霍景深反問了一句,“你在我身邊十年,各種應急事件,各種會議大型合作項目你都參加過,論勝任,誰能比你更能勝任?”

    陸北沒有說話。

    “你是真正覺得你能力不夠,還是怕閒言碎語?”霍景深頓了頓,“更或者是,你還想着方頌琪?”

    “不,不是。”

    “這就是我今天讓你去找朱啓宏的真正目的,我是爲了讓你認清一個現實,”霍景深說,“與其爲了一段感情去傷春悲秋,倒是不如去突破自己,拔高自己。”

    他沒有再和陸北多說什麼,只是擡了擡手,“這份文件就放在你那裏,截止到下個月底,調任書就必須要下來了,在這之前,你如果想要去,就在上面簽上你的名字,交到人事部去。”

    陸北拿着這份文件從房間裏出來,他忽然覺得,手裏的這張紙,瞬間就有了千斤重。

    …………

    夏苒苒回到c市,就開始投入到忙碌的各種收集資料,寫論文,順便去找導師改。

    導師忽然着急讓她回去,就是因爲答辯時間忽然向前提了一週的時間,讓夏苒苒一定要抓緊時間。

    夏苒苒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往返於學校圖書館,醫院和家,不管是去哪裏,手裏總會隨身帶着筆記本電腦。

    最後,論文的初稿過了,只需要在數據和臨牀案例上再多細緻化。

    夏苒苒去找了陸司白。

    “師兄,我晚上請你喫飯吧。”夏苒苒笑呵呵的對陸司白說。

    陸司白穿着白大褂,正在寫病理報告,擡頭瞥了她一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夏苒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你請我?”

    陸司白:“……”

    他把病理報告完成,點了保存,才擡起頭來,“你一來,我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兒,肯定是有事兒要求我幫忙,還讓我請喫飯?”

    “我請喫飯你不是覺得我圖謀不軌嘛。”

    “不是?”

    “是是是,”夏苒苒說,“這不是我的論文就差最後一點了,導師那邊催我後天是最後的期限了。”

    陸司白哼了一聲,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個優盤來。

    “這個裏面都是你需要的。”

    夏苒苒愣了一下,“你知道我需要什麼?”

    “我不該知道?”陸司白直接毫不留情的就揭穿了她的話,“讓你老公來我這裏治療,又提前給我打了預防針,你不需要?不需要那我就收回了。”

    他說着,就要把優盤給收回來。

    夏苒苒急忙向前攔住了陸司白,把優盤給接了過來。

    “要,要,”夏苒苒嘻嘻的笑了笑,“我要,多謝師兄了啊!到時候請你喫十頓。”

    陸司白:“你這就走了?”

    夏苒苒揚了揚手裏的筆記本電腦,“我得趕回去改論文呢,約飯改天哈。”

    陸司白:“……”

    真是鬼機靈到一定程度了。

    夏苒苒回到公寓,將優盤插了進來。

    不愧是陸司白,不愧是孟老先生的高徒。

    她這樣的人,也就只能算是個半吊子有點天分的蠢徒罷了。

    夏苒苒看了這裏面詳盡的報告,裏面有很多都是她能用得上的數據,特別是臨牀病例——霍景深。

    夏苒苒看着看着,就有點忘了時間了。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在寫論文,也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方頌琪已經回來了。

    “在這兒幹什麼呢?”

    方頌琪拿着包撂在沙發上,推開門進來,看着在臺燈下的夏苒苒,“叫你都沒聽見,還寫論文呢?”

    這句話,纔將夏苒苒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猛地回過神來。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方頌琪說,“而且我都叫了你好幾聲呢,我買了點燒烤,出來喫。”

    夏苒苒點了點頭,“嗯,好。”

    她揉了揉因爲久坐而有點僵硬的肩膀,到洗手間裏洗了洗手,纔跟着方頌琪走了出去。

    方頌琪買的都是夏苒苒愛喫的。

    只是,她看夏苒苒嗤的也並不算是很酣暢淋漓。

    “不夠辣?還是烤的不好喫?”方頌琪問,她自己又咬了一口,“我覺得挺好喫的啊。”

    夏苒苒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燒烤。

    “我下午去了一趟醫院,找我師兄要了霍景深的臨牀治療報告。”

    方頌琪眨了眨眼睛,“難道是……他查出了什麼不治之症?”

    夏苒苒:“……”

    方頌琪撫了撫胸口,“看你這表情,就知道是沒有查出,他的腿難道是沒治了?”

    夏苒苒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是有點能治好的可能性了。”

    “那不是好事兒麼,還有什麼好唉聲嘆氣的,”方頌琪說,“正好,治好了你也不用欠他的了,兩不相欠,到時候也不會影響你們離婚不離婚的決定。”

    夏苒苒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臨牀報告中……”

    有大量的疼痛指數,也就是霍景深在腿部,進行了大量的疼痛訓練,就是想要以痛覺來刺激到他,從而獲得到完全不同的效果。

    確實,不得不承認,這一招,確實是可以藥到病除。

    她以爲自己的鍼灸已經足夠下狠手了,可是看了師父和陸司白兩人的治療方案,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麼的心軟。

    那麼多專業術語方頌琪也聽不懂。

    她直接問:“就是霍景深受點苦的話,就能站起來走路了?”

    夏苒苒楞了一下。

    她剛纔只想到了霍景深受到的苦痛,卻並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方頌琪還是瞭解夏苒苒的,她一下就看穿了夏苒苒現在心裏所想。

    “苒苒,”方頌琪擼了一口串,“其實吧,我看透你了,你還是心疼霍景深。”

    夏苒苒:“我……”

    “你不用否認,你剛纔就是這麼想的,”方頌琪說,“反正你是醫生,能治好病是最終的目的,要不然爲什麼化療那麼痛苦,偏偏還要去化療呢?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治病,你還是帶入你自己的個人感情色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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