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苒去了一趟中央醫院。

    在電話裏和陸司白溝通,想要了解霍景深的病情,總也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她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卻切切實實的瞭解到霍景深的恢復情況。

    最後,陸司白把手機給了霍景深,霍景深一句話懟了過來。

    “醫生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不如你自己親自來看一下吧。”

    這句話,倒是真的激到了夏苒苒。

    她現在爲什麼要躲着霍景深?

    兩人就別說還沒有離婚,就算是離了婚,又怎麼樣?兩人的關係已經到冰點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於是,晚上,她直接去幼兒園接了孩子,帶着兩個孩子去了醫院。

    夏苒苒剛一進醫院,還有點懵。

    她還不知道霍景深是在哪個病房……

    她拿出手機來剛想要給陸司白打電話,只聽身後的夏朵朵說:“媽咪,你走錯了,從這邊上電梯。”

    夏朵朵邁着小短腿跑了過來,拉了拉夏苒苒的衣袖,拉着她往另外一邊的走廊走。

    夏苒苒:“……”

    她默默地收了手機。

    這樣看起來,她還不如孩子。

    連病房都還不知道。

    夏朵朵在前面跑得很快,一溜煙就到了走廊盡頭才停了下來,朝着夏苒苒招了招手,指着在安全通道里面。

    “在這裏這裏!媽咪你快點!”

    能看出來,夏朵朵對去找霍景深,很開心。

    夏苒苒忽然有幾秒鐘的恍惚。

    不知道到時候一旦她和霍景深離婚後,兩個孩子會如何選擇。

    “媽媽,走了。”

    霍小七在另一邊,伸手拉了拉夏苒苒的胳膊。

    夏苒苒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前面的夏朵朵已經跑得沒影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側旁的霍小七,點了點頭,“走。”

    霍小七邁着小短腿跟在夏苒苒的身旁,爲了配合霍小七的步幅,夏苒苒特別放慢了腳步。

    霍小七的小手很柔軟,在她的掌心裏蜷縮了一下。

    夏苒苒側過頭來。

    霍小七擡起頭來看向她:“爸爸這幾天康復訓練做得很好,爸爸想去你的畢業典禮。”

    夏苒苒驀地腳步一頓。

    她沒想到霍小七口中的實情,竟然是這樣的。

    霍景深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裏住着,聽陸司白說加緊時間去做康復訓練,甚至是幾乎超過身體可承受的壓力,就是因爲想要去參加她的畢業晚會?

    夏苒苒記得曾經,霍景深的確是……說起過。

    卻沒有想到,隔了這麼久,他竟然還記得,還在爲此做出努力。

    夏苒苒的心臟柔軟處,忽然就這樣被輕輕地戳了一下。

    她和霍小七坐着電梯來到了病房區,陸司白剛把夏朵朵給從康復訓練室裏拎出來。

    “你爸爸現在在做康復訓練,中間不能打斷。”

    夏朵朵噘着嘴,“我不打擾他,我就在外面等着。”

    陸司白把夏朵朵放下來,擡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夏苒苒,“你總算是捨得來了。”

    夏苒苒:“……”

    陸司白對霍小七說:“小七,帶着妹妹先去那邊的兒童休息室。”

    “好的。”霍小七回道。

    夏朵朵背靠着牆,“不嘛不嘛,我就在這裏等。”

    霍小七也不去催夏朵朵,就這麼往她的面前一站,就這麼看着她。

    夏朵朵:“……”

    她被看了幾秒鐘就看不下了,直接掉頭就朝着兒童休息室走,“好啦好啦。”

    她真是服了霍小七了。

    想她誰也不怕,就唯獨怕霍小七的這種執着的眼神,一句話不說,就這麼看着她就乖乖跟人走了。

    走廊上,只剩下了夏苒苒和陸司白。

    陸司白靠在牆邊,雙手抱着肩,挑了挑眉看向夏苒苒,“整天電話裏說的不來不來,最後現在還不是來了。”

    夏苒苒:“……”

    “你就是來懟我的麼?”

    “就是簡單剖析一下你的內心,”陸司白笑了笑,向前走了兩步,走到康復復建室前面,擡手已經轉動了門把,“你進去看看。”

    夏苒苒頓了頓,“你不是不讓人進麼?”

    夏朵朵和霍小七都被趕走了。

    “我只是想要你看看,”陸司白已經擰開了門把,“你該看看他是怎麼復建的。”

    “我……”知道。

    剩下的兩個字還在口中,重新吞了下去,面前的門就已經打開了。

    夏苒苒本以爲打開門,就會和霍景深四目相對,可是當打開門的這一瞬間,她卻楞了一下。

    因爲這是一個空空的房間。

    “你進來吧。”

    陸司白率先走進來。

    夏苒苒隨後跟了過來。

    這個房間空空的,只有一個辦公用的桌子。

    而另外一邊的牆面上,卻是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鏡面,磨砂面。

    夏苒苒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麼。

    陸司白走到牆邊,擡手按下了在另外一邊的一個按鈕。

    按鈕按下,這個磨砂的黑色鏡面,就緩緩地亮了起來。

    這面原本看不到另一邊的鏡面,成了一扇巨大的可以看到的透視玻璃。

    “雙面可視鏡。”夏苒苒說。

    陸司白說:“不完全正確,這是現在新科技下的產物,這個是一個屏幕,可以記錄下來另一個房間病人的一舉一動,然後康復師可以在不在場的時候,依然糾正對方和調整治療方案。”

    夏苒苒沒有說話。

    因爲,透過這面鏡子,她看見了霍景深。

    霍景深此時,就站在康復訓練的欄杆前,就在相隔不到半米的距離,就有輪椅,就有高凳,可是,他偏偏就是在雙手撐着欄杆,努力的用自己的雙腿,去花費十分鐘,花費百分之百的努力去行走哪怕只有半米的距離。

    只要是能走,他就成功了。

    可是背後要付出的,卻是刻骨的疼痛。

    夏苒苒知道霍景深爲什麼選擇在醫院住院,也知道爲什麼他寧可在陸司白這裏住院,也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病症了。

    就像是那個時候在X三角的時候,她作爲她的主治醫生,當給他治療的時候,他永遠都並不需要她的攙扶,自己依靠着自己的雙臂的力量,從輪椅移到牀上去。

    在治療完畢後,他沒有力氣,也會等到她先拎着醫藥箱離開,才叫阿風和阿南進來扶他起來。

    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永遠都不想表露出來自己虛弱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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