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一歲的小孩,面上很蒼白,旁邊有嘔吐物,奶瓶放在一邊,卻是撒了一桌子,一進來,就能聞到一些刺鼻的味道。

    月嫂正在幫小孩換紙尿褲。

    朱美玲急忙跟了上來,“這是怎麼回事?剛纔不是好了麼,怎麼又吐了。”

    月嫂說:“小少爺喫不下。”

    朱美玲呵斥道:“誰叫你給小少爺喫奶了?醫生說了今天不能喫東西,我那邊已經在給小少爺熬藥了!”

    夏苒苒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在樓下聞到的是什麼味道。

    是中藥味。

    這房間裏面一片狼藉,夏苒苒也不好多待,就對夏海建說:“爸,小七和朵朵還在車裏等我,我就先走了。”

    夏海建剛纔一心是在夏渠身上,急忙點了點頭,“好,那你走吧。”

    “別走!”朱美玲說,“你還沒有把牛奶的事情給說清楚!這就是你送來的變質牛奶,要不然我兒子也不會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夏苒苒看向朱美玲手指着的方向,果然是放着的是一箱牛奶,開了一盒,放在桌上。

    夏苒苒說:“我送的牛奶沒有問題,如果確定這牛奶就是我送的,那去檢驗,檢驗出問題來,我負責。”

    “沒有問題怎麼可能讓孩子成了現在的模樣?”朱美玲質問道,“醫生說了,孩子就是因爲吃了變質的東西!”

    夏苒苒笑了笑,“哪個醫生開的診斷證明?可以拿給我看看麼,我也是一個醫生。”

    “你……”朱美玲沒想到夏苒苒會這樣說,“你是一個外科醫生,不對口!”

    “我認識一個婦嬰的專科醫生,不行可以讓徐主任給幫忙問問,”夏苒苒提議說,“畢竟是這樣的大事,孩子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也不好。”

    朱美玲咬着牙說:“誰知道你安了什麼居心?你認識醫生我就不認識了麼?不用你!”

    她說着,就誇張的扭過去抱着孩子哭了起來。

    一時間,場面有點混亂。

    夏海建朝着夏苒苒擺了擺手,“苒苒,你先回吧,這邊有點亂,改天你再過來。”

    “好。”

    朱美玲看着夏苒苒離開的背影,心中不免的有點憤憤。

    她只是一天沒有去看着夏海建,就快要被夏苒苒這個小狐狸精給收買了!

    朱美玲抱着自己的孩子,對夏海建哭訴着:“老爺,現在你的親生兒子都不管了麼?孩子這麼難受,你眼睜睜的就讓夏苒苒走了……”

    “這肯定是有誤會,”夏海建說,“苒苒自己就有孩子,她不會的。”

    朱美玲咬了咬牙。

    夏海建不僅僅置之不理,現在還幫夏苒苒說話!

    這個時候,如果朱美玲再抓住不放,就顯得她實在是不通情理了,之前那些僞裝出來的賢妻良母的形象就要因此而被破壞掉了。

    她掉了兩滴眼淚,“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知道的,只是可憐了我的孩子。”

    忙夏渠的事情,一直忙到半夜,才終於消停了下來。

    孩子的燒也終於退了下來,不再上吐下瀉了。

    已經到了凌晨了。

    夏海建這個時候也才鬆了一口氣,朱美玲來問:“老爺,要不要喫點什麼東西,我讓保姆去做?”

    “不用,”夏海建說,“晚上和苒苒喫的多,現在不餓,早點休息吧。”

    又是夏苒苒……

    現在但凡是一聽到夏苒苒的名字,朱美玲就覺得有一股無名火。

    如果不是夏苒苒,她也不必要演這一齣戲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就算是花了大價錢,大工夫的保養,現在這張臉,卻也因爲歲月,多了細紋。

    美貌終歸是無法抵擋歲月的痕跡。

    現在她有了孩子,也有了愛的男人,她就要爲了他們背水一戰。

    她從包的內層裏,拿出來一張紙。

    這張紙上,寫的是診斷證明四個字。

    她眯了眯眼睛,忽然心生一計。

    …………

    夏苒苒和霍景深兩人之間,仿若沒了交集。

    除了因爲孩子之外,沒有別的見面的機會。

    相反,夏苒苒和白少庭見面倒是多了起來。

    原因就是白少庭的傷口迸裂嚴重,於是,夏苒苒被點名當白少庭的主治醫生。

    夏苒苒本是一意推辭,可無奈白少庭找了人,醫院領導壓她一頭,她若是執意推脫的話,相反引起別人的懷疑,好似是他兩人之間果真是有一些什麼似的。

    夏苒苒面癱着一張臉到白少庭的特殊病房之中幫他換藥。

    她驀地發現,白少庭的傷口,並非是迸裂惡化,而是……又多了新傷。

    這傷剛好是疊加在上次並沒有好的皮肉,這次明顯傷的更加嚴重了。

    夏苒苒皺了皺眉,“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皮肉當試驗品?”

    白少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當什麼試驗品,不小心。”

    夏苒苒冷笑着反問了一句:“不當試驗品,怎麼能貼合的這麼仔細,難道你還刻意不想讓這傷口好了?”

    這次白少庭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夏苒苒也沒再問了。

    這一次,傷口比上一次的要深。

    夏苒苒將傷口清洗消毒乾淨,撒上癒合的藥物。

    “我還是用敷料幫你敷一下,”夏苒苒說,“縫針的話怕裏面感染,還需要拆線再縫針,但是用敷料,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能有大動作,你做好除了上廁所之外,就在牀上躺着,不要移動。”

    “好。”

    這樣聽起來,白少庭倒真的是一個遵醫囑的好病人。

    夏苒苒面上沒什麼表情,直接端着托盤離開了,特別交代了護士,多看護他。

    只是,夏苒苒作爲白少庭的專屬醫生,這個消息,很快就傳揚了出去。

    白少庭的模樣是一個吸睛體,吸引的都是一些迷妹心理的女生們,自然是會編造出來一些桃色新聞來。

    “我昨天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看見夏醫生從白少的病房裏出來,衣冠不整!”

    “天啊,怪不得,我說夏醫生怎麼紅光滿面呢,原來是……”

    “夏醫生一般換藥,要在白少的病房裏待上一個小時呢。”

    “那你說他們在病房裏做些什麼啊?換藥也用不了那麼長時間。”

    “那你說呢,一個小時……男女之間,能幹點什麼?”

    衆人一臉了悟的表情,“哦!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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