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是一個溫帶海洋性氣候的國家,全年都氣候溼潤而溫和。
夏苒苒在來之前,就已經先查了一下Y國的天氣,比較類似在C市的春秋天。
她和方頌琪一下飛機,就能感覺到一陣溼潤的海風撲面而來。
夏苒苒提前和學校聯繫過,研究生導師就特別派了一個人過來接她,給了那位師兄的聯繫方式。
夏苒苒一隻手拖着行李箱,一隻手拿着手機,撥了電話,在人羣中搜尋者。
方頌琪向下壓了一下鼻樑上的黑超墨鏡,好似是不太相信的眨了眨眼睛,用手肘撞了夏苒苒一下。
“苒苒,你看。”
夏苒苒那邊電話也接通了,她用十分標準流利地英語對電話裏說:“您好,請問是丹尼爾麼?我是夏苒苒,是威廉教授給我的您的方式,我……”
夏苒苒順着方頌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她嘴裏的話,就忽然頓了一下。
而與此同時,電話裏,傳來了十分標準的漢語。
“師妹,好久不見。”
而緊接着走到面前的,電話中的人聲,和麪前的男人的聲音,合二爲一。
夏苒苒把手機拿了下來,“裴學長,你就是……丹尼爾?”
裴斯承點了點頭,“是的,我的英文名是丹尼爾,走吧,我們路上說,我的車在前面。”
他主動幫夏苒苒拉着行李箱,放在了一輛越野的後備箱裏。
夏苒苒還有點雲裏霧裏的,就這麼坐上了裴斯承的車的後座。
裴斯承開車經過一段很有文化歷史感的街道,還特別放慢了車速,給夏苒苒和方頌琪介紹着。
“這幾天你們在這裏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可以在這附近轉一轉。”
方頌琪看了夏苒苒一眼,特別傾身過去,“裴少,那我們對這裏的路也都不熟悉啊,你能不能給點別的建議啊?要不你當導遊給我們介紹下?”
夏苒苒:“……”
熟悉的對白,熟悉的配方。
夏苒苒直接在車座下面踢了方頌琪一腳,“裴學長現在跟項目很忙的。”
“沒關係,我手裏的一個項目剛結束,”裴斯承說,“博導說放我兩個星期的假,正好可以陪着你們到處轉轉。”
既然話都這麼說了,夏苒苒也就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那多謝裴學長了。”
“客氣什麼,”裴斯承從後視鏡看了夏苒苒一眼,“你在這裏,有什麼事情就找我。”
方頌琪曖昧的朝着夏苒苒撞了一下手肘。
夏苒苒又在車座下面踹了她一腳,還把車座給踹出來了聲音,嘭的一聲輕響。
裴斯承朝着後面看過來,夏苒苒趕忙說:“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
裴斯承笑了笑。
夏苒苒到這裏,本來說想要住酒店,裴斯承卻直接開車載着他們來到了一家獨立別墅外。
“這是我一個朋友家,他們去夏威夷度蜜月了,要兩個月,家裏本來是留了保姆在看家,知道我有朋友要從國內來,就特別留出來了,你們在這裏要住的更舒服一些。”
裴斯承說着,就已經把車停在了停車坪上。
“他們的車也在這裏有,你們可以開。”
夏苒苒問裴斯承。
“那一個月的租金是多少,我付。”
“我說了是朋友的,”裴斯承笑了笑,“不需要。”
夏苒苒抿了抿脣。
她其實是不想欠裴斯承的。
可現在,裴斯承不僅僅去機場接了他們,順帶還給安排了住處,如果不給錢,她住不下。
方頌琪在她耳邊說:“你想那麼多幹什麼,你正好可以跟裴斯承發展一下唄。”
“你覺得我有心思和裴斯承談情說愛?”
“不是說你有這種心思,”方頌琪說,“你都離婚這麼久了,在國內,那些給你介紹對象的,都是奔着你家的錢去的,裴斯承以前一個學校的,知根知底,這不是最佳選擇麼?”
“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方頌琪說:“我就是覺得裴斯承人挺好的,就憑着我閱男無數。”
夏苒苒哼了一聲,心裏說,就憑着對陸琨這個渣男反反覆覆的看不清楚看不明白。
算了,她也知道方頌琪是爲了她好。
先住下吧。
夏苒苒和方頌琪佔據了兩間客房,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出來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她從樓梯上走下來,就看見了廚房裏面忙忙碌碌的身影。
“學長?”
裴斯承將已經做好的炒菜端上了餐桌,“收拾好了?正好我飯也做好了。”
方頌琪從後面走過來,低頭嗅了一下飯菜。
“好香啊!我還說來到了Y國,就要開始披薩漢堡包熱狗每天喫呢,沒想到還能喫到這麼正宗的炒菜,這個西藍花是苒苒最喜歡喫的吧?”
她朝着夏苒苒眨了眨眼睛,“你也不知道你這個師兄,竟然是有這樣的神通廣大吧,還會做飯。”
夏苒苒的確是沒有想到。
裴斯承此時穿着圍裙的模樣,倒是讓夏苒苒想起了另外一個穿着圍裙的身影。
……霍景深。
只是,霍景深比起來裴斯承來說,廚藝很差了。
“來喫飯吧,”裴斯承笑着說,“在飛機上喫的飛機餐,也不怎麼好喫。”
一頓飯,方頌琪一個勁兒的誇裴斯承。
不過,打心裏說,這個菜的味道,的確是可以拿出去在唐人街辦飯店了。
裴斯承說:“我在中餐館裏打過工。”
“厲害啊!”方頌琪說,“怪不得呢,這味道真是好,什麼時候你和苒苒也能切磋一些廚藝了,我認識的人裏面,也就苒苒廚藝最好了。”
“好啊。”
喫完飯,夏苒苒和方頌琪搶着去廚房收拾,裴斯承接了個電話,要回學校一趟。
夏苒苒說:“我和教授聯繫過了,讓我明天早上去學校。”
“好,那明天見。”
裴斯承離開後,夏苒苒還站在別墅的門口,許久都沒移動腳步。
“看呆了?”
身後,方頌琪走過來,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靠了一下。
夏苒苒泄氣的鬆了一口氣,“你沒看見我都快愁死了,你現在還有心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