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立即就從牀上彈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睡覺。”霍景深側頭看了她一眼,“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你不睡?”

    夏苒苒搖了搖頭,“我不睡。”

    霍景深已經側身靠在了牀頭,眼神看向夏苒苒有些好笑,“睡覺,單純的睡覺,我沒說睡你。”

    夏苒苒:“……”

    這話說的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一樣。

    想想也是,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同一間房同一個牀上了,有什麼好羞澀的。

    她索性就躺了下來。

    雖然說是單人牀,可寬度還是比普通的單人牀要寬一點,對於兩個都比較瘦的人來說,躺着睡覺也是綽綽有餘了。

    男人就躺在身邊,中間相隔不過一拳的位置。

    霍景深察覺到夏苒苒的渾身僵硬,“你這是在挺屍麼?這麼緊繃,你怎麼睡?”

    夏苒苒抿了抿脣,“我沒有,我就是在睡。”

    夏苒苒也已經是許久都沒有和異性同牀共枕過了,她本以爲,她會像是現在這樣,僵硬的一整晚都睡不着,就這麼難熬的度過一個晚上。

    卻沒曾想到,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霍景深側過頭來,看着夏苒苒的側臉。

    她看起來睡的很熟,呼吸勻稱綿長,睫毛輕輕地眨着,好似是蝶翼一樣覆在眼瞼上。

    他側了身,撐着臂膀,看着她的容顏。

    許久,他向前傾了傾身,覆在了夏苒苒的面上,吻了一下她的脣。

    “晚安。”

    夏苒苒都沒想到自己會睡的這麼安然。

    等到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

    “媽咪,媽咪。”

    耳邊,是夏朵朵的輕輕叫聲。

    夏苒苒睜開眼睛,夏朵朵咧開嘴笑了一下,“媽咪,起牀啦,要不你要遲到了。”

    夏朵朵表現的有點小心翼翼的,似乎是生怕夏苒苒因爲昨天的事情生氣。

    夏苒苒摸了摸夏朵朵的小腦袋。

    “好了,媽咪沒有生氣。”

    夏朵朵都是爲了她,她也一點都不怪兩個小孩。

    金姐已經做了早餐,夏苒苒吃了早餐,霍景深就開車在外面等她了。

    夏苒苒也沒推辭,就任由着霍景深送她去了機場。

    在路上,霍景深忽然開口說:“顧潛簡出山了。”

    夏苒苒嚯的擡起頭來,“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天。”

    夏苒苒掃了一眼各類報道,果然,在她睡着的時候,這個消息,已經引爆了頭條。

    顧潛簡出家就貢獻了一次流量,而這一次,出山又重新貢獻了一次流量。

    衆人都紛紛猜測着,當時出家是因爲已經死去的霍衍,那現在,又重新進入到紅塵之中,又是因爲誰呢?

    沒人知道,他還是因爲霍衍。

    因爲要和這種世襲的制度做對抗。

    霍景深說:“謝謝你說服他,這樣一來,這條路,就好走的多了。”

    夏苒苒側頭看着霍景深。

    他的側臉線條凌厲剛硬,目光落在前面的擋風玻璃,看向外面。

    “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夏苒苒抿着脣笑了笑,轉過頭來,“只是忽然想到,你把從來都沒說過的話,都跟我說了。”

    “什麼話?”

    機場就在前面。

    夏苒苒沒回答,等到霍景深在路邊停了車,拉着行李箱,“再見。”

    霍景深點了點頭,“再見。”

    他看着夏苒苒的背影。

    其實,就算是夏苒苒不說,他也知道問題的答案。

    他這人,向來都是清冷而孤高自傲,從來都不屑於去和人解釋,亦或是表達自己的情感。

    可是現在面對夏苒苒。

    他道過謙,也說過謝謝,更加表露過自己的內心。

    他看着夏苒苒的背影消失在飛機場的入口,不由得失笑着搖了搖頭。

    他都覺得不認識這樣的自己了。

    或許,真像是夏苒苒曾經說的吧。

    每一個男人的心裏,都藏着另外一面。

    他發動了車子,看着頭頂藍天之中劃過一道白線飛過的航班,抿着脣,“等我。”

    …………

    夏苒苒的飛機一降落,就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她跟的這個病例,中途出現了細胞裂變,這個裂變比較突然,很多參加這個研究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而在夏苒苒回國之前,她是負責所有病例資料的彙總,是最瞭解和跟進這個病例的。

    夏苒苒來到醫院,悶頭在醫院裏工作了四十八小時,中間就只睡了三個小時,喫過兩次飯。

    “夏醫生,過來喫點東西吧,你都已經一天沒喫一口飯,喝一口水了。”

    夏苒苒點了點頭。

    她也覺得自己渾身沒什麼力氣,就算是不餓,卻也要抓緊時間喫兩口來墊墊肚子。

    同事麗莎給她買了一個漢堡,說:“我給你熱點牛奶吧,你臉色不太好。”

    “沒什麼。”

    “對了,夏醫生,剛纔有個電話打過來找你,說是你學校裏的師兄,”麗莎說,“已經在路上了。”

    夏苒苒吃了一口漢堡包,就覺得胃裏一陣抽搐。

    她反應了幾秒鐘,“師兄?”

    “是啊,”麗莎在微波爐旁熱牛奶,沒注意到夏苒苒此時的異樣,接着說,“我聽人說,就是威廉教授的那個……”

    嘭的一聲。

    麗莎口中的話頓了頓,眨了眨眼睛才朝着夏苒苒看過來。

    “夏醫生!”

    麗莎一下尖聲叫出了聲。

    夏苒苒從椅子上一下栽倒在地上,手中的漢堡包滾落了兩圈,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麗莎急忙衝過去,看了看夏苒苒,就跑出去叫人去了。

    …………

    等到夏苒苒醒來之後,她看見的就是頭頂的白色背景牆面。

    她微微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到手背上痛了一下。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你醒了啊!”

    麗莎端着盤子進來,看見已經睜開眼睛的夏苒苒,急忙走了過來。

    “夏醫生,剛纔你真是嚇壞了我了,”麗莎走過來,“說着說着話,就忽然暈了。”

    “我這是怎麼了?”夏苒苒的嗓音有點沙啞,頭還有點暈,胃也有點痛,身上的力氣也似都被抽盡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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