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琴月上了馬車,千月也跟了上去,而花滿城駕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天賜。
而楚琴月一上來馬車,臉瞬間就變了。
接過千月遞來的手帕,蹙眉使勁的擦了擦剛纔楚天碰過的地方。
“扔了。”楚琴月一臉嫌棄的把帕子遞給千月,臉色不太好看。
她討厭別人的觸碰,特別是那些讓她噁心的人。
“是,小姐,用屬下給楚家一個教訓嗎?”千月把帕子扔出窗外,便看到楚琴月臉色不好。
“暫時不用。”想讓她當奸細,那她就陪他們玩玩。
楚琴月說完,依着身後的軟墊閉目養神。
她記性不好,但卻一直沒有忘記,她剛重生那會,這個身體才五歲,就被送進了寺廟自生自滅。
她一個人在山下村鎮流浪了三年,風餐露宿,朝不保夕,受盡了世人的欺辱,若不是遇到師父,這會她不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半個月後,一行人來到天賜,楚琴月和另外兩人和親的貴女,被安排進了驛館。
第二天一早,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坐在桌邊看書的楚琴月擡頭,便看到一個穿着藍色長裙的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眉如遠黛,脣如含丹,是個不可多見的大美人。
而楚琴月打量少女的同時,少女也在打量着她。
謝清雅看着楚琴月,一身火紅色衣裙,長髮半挽,膚如凝脂,眉目精緻如畫,此刻正慵懶的躺在榻上看書。
“想邀楚姑娘出去看花。”謝清雅不得不承認,楚琴月很美,比第一美人北辰落雪還美。
“好。”楚琴月點了點頭,謝清雅是北辰第一才女,謝侯爺的嫡女,而另一位和親貴女,便是身爲第一美人的北辰落雪。
三人中,只有自己身份最低,名聲最差,北辰落雪是公主,自然不屑與她爲伍。
倒是這謝清雅,放下身份主動來找自己,到有幾分意思。
兩人帶着身邊的婢女,來到了都城外的忘峯山。
如今已是十二月了,天賜又氣候寒冷,忘峯山上的梅花已經開了半個山頭。
幾人爬上半山腰,坐在半山腰的涼亭內賞景。
“楚妹妹,我跳舞給你看吧!”謝清雅看着面前盛開的紅梅,不等楚琴月出聲,已經走進雪中舞了起來。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謝清雅舞姿輕盈優美,一時連楚琴月一個女子都看呆了。
回過神,楚琴月看着不知疲憊在雪中跳舞的謝清雅,也取出了隨身的玉簫吹了起來。
過了一段時間,謝清雅停了下來,楚琴月也放下了手中的玉簫,走向了謝清雅。
“你跳的很好。”楚琴月稱讚。
“再好又有什麼用,我以後都不會再跳了。”謝清雅聽了她的讚美,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憂傷的看向了天空。
楚琴月:“……”
她現在知道謝清雅找自己幹什麼的了,大概是訴苦來的。
也是,異國他鄉,那個小公主時不可能的,也只有找自己了。
謝清雅:“你不問問原因嗎?”
楚琴月:“爲什麼要問你?”
“你難道就不好奇嗎?”
“有什麼可好奇的,天下的事這麼多,要是樣樣都好奇,豈不是要累死。”
謝清雅:“……”
被她一句話堵的無法反駁,但憋在心裏又實在難受。
於是不得已,謝清雅只有厚着臉皮,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剛纔跳的舞名叫月珺,是本來打算要跳給心愛的人看的。
可如今和親他國。便再也不需要了。
我只是想與心愛人白首偕老。爲何連這也不可以?
你難道就不恨嗎?本來你是不用和親的。只是代你的妹妹前來和親。要知道,古往今來和親者。都是用來犧牲的。”
楚琴月:“爲何要恨?我如果想走,隨時都可以。”
楚琴月:“回去吧!”
幾人離開後,蕭成景和沈夢陽從另一處走了出來。
兩人正站在之前她們所站的地方,顯然把之前她們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
“看來,你是被嫌棄了。”蕭成景道,望着楚琴月的背影眯了眯眼。
“那你呢?那個楚琴月是怎麼回事?我看她不簡單啊。”沈夢陽挑了挑眉,沒有理會他的話。
蕭成景:“自然不簡單。不過那樣反而更好。更有趣,不是嗎?”
楚琴月回了驛館,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最後打開門,把千月叫過來,問“千月,你想找個心愛的人白首偕老嗎?”
千月:“千月要永遠陪着主子。”
楚琴月:“那是不是這天下大多數人都想與心愛的人白首偕老?”
“應該是吧!”
“你下去吧。”
夜裏睡覺,楚琴月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總感覺有什麼想不起來。
第二天,楚琴月一早起來,便被人各種擺弄,身穿着鳳冠霞帔卻沒有任何感覺。
千月看着美的不真實的人,忍不住問道“主子,你真的要拜堂嗎?那景王可是成了個病秧子啊!”
楚琴月被人攙扶着走到大門邊,聽到千月的話,不由低低一笑“傻子配殘廢,絕配啊!”
而前來接親的蕭成景剛好聽到這句話,不由眯了眯眼。
雖然楚琴月的聲音很小,但蕭成景武功高,聽力好,而聽到這句話的自然該有跟來的南澤和蘇澤明。
對視一眼,南澤和蘇澤明不約而同的笑了。
街邊的忘仙樓上,風錦城看着牽着楚琴月手的蕭成景,哀嚎道“完了,我們純潔無瑕的宮主被人玷污了。”
“閉嘴。”月寒鈺黑線,手卻下意識的捏緊了窗欄。
“你不擔心嗎?”雪落景看向月寒鈺,忽然道。
“擔心什麼?”月寒鈺心頭一緊。
“沒什麼。”
月寒鈺見他不再問,不由鬆了口氣。
萬花宮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楚琴月,可唯獨楚琴月自己不知道。
而他也從來沒有對楚琴月說過,大概,還是自己太膽小無能了吧!
愛上一個永遠不可能愛你的人,註定是悲哀的。
就像楚琴月可以對一個人很好,但卻絕對不會是因爲在乎,只能是因爲責任。
她不會愛,不懂愛,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受傷。
景王府,拜完天地的楚琴月被送進房間,百無聊賴的坐在牀邊,頭上的蓋頭早被她扔在了一邊。
喫下從月寒鈺那裏拿來的藥,不一會兒,鏡中的美人臉上就已經起滿了紅疹,看着甚是可怖。
聽着外面的動靜,楚琴月回到牀邊,重新蓋上蓋頭。
不多時,蕭成景便走了進來。
蕭成景看着老老實實坐在牀邊的人,不由眯了眯眼。
“怎麼回事?”蓋頭挑落,蕭成景看到楚琴月的臉,臉色變了又變。
“大夫說是過敏,過幾天就好。”楚琴月裝模作樣的低下頭,答道。
“沒關係,先來喝交杯酒吧!”蕭成景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由勾了勾脣。
“好。”楚琴月說罷,剛站起身,卻被蕭成景一把摟緊了懷裏,身體不由一僵,想也沒想的推開了她。
“你不願意?”蕭成景眯着眼,面上不悅。
“王爺誤會了,臣妾只是不習慣。”
“慢慢就會習慣了。”蕭成景說完,又重新攬住了她的腰。
楚琴月被他摟着,暗暗磨牙,想掐死這個光明正大佔自己便宜的人。
兩人來到桌邊,喝了交杯酒後,蕭成景忽然打橫抱起楚琴月,然後向牀邊走去。
楚琴月驚呼一聲,瞪着他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