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再次擡頭看向他。
“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必說謝。”
顧潯洲打斷了她的話,剛要繼續給她按摩,她卻固執的拉住了他。
“不,要謝謝的。”
他的眼神一冷,周圍的空氣溫度彷彿也跟着下降了好幾度,溫夏不理會他那幾乎能夠冰凍人心臟的冷氣,微微低頭,手指有些糾結的扭着。
“謝謝你給我製造收穫名聲的機會。”
聽到她的話,顧潯洲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原來是爲了這個。
“那是你想做的。”
只要是她想做的,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就會全力幫助她心想事成。
“你……”
溫夏被他的回答戳中內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面無表情的接着給她揉着腳,力度剛好,讓她很舒服。
她的眼睛都跟着溼潤了。
顧潯洲,你心裏還有我,對不對?
幾分鐘過後,溫夏的腳掌終於回覆了之前的白嫩,不過長出來的那幾處水泡現在不能處理,顧潯洲起身打算帶她回辦公室。
她和唐雪山的比賽本就是臨時起意,他臨時取消也沒什麼。
溫夏卻掙扎着去穿鞋子。
“你做什麼?”
看到她的舉動,顧潯洲有些生氣的按住了她,低聲說道:“溫夏,你就不能乖一點?”
她的腳都成了那樣了,還要穿高跟鞋去繼續考察記錄,她就這麼不知道珍惜自己。
溫夏固執的看着他。
“不能,我必須去繼續考察記錄,我要開公司,就要有足夠的名氣,顧潯洲,我不想當你的菟絲子,我要有和你平起平坐的能力,給你讓你依靠的港灣。”
說到最後,她突然捂住了嘴。
糟糕,說漏嘴了。
她這次回國,就沒想過再靠着他生活,她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讓他能夠依靠她,讓他不至於回頭後身邊空無一人。
現在的她還是剛起步。
顧潯洲的嘴角卻翹起了一抹溫馨的弧度。
原來如此。
“那你繼續。”
簡單的四個字,沒了剛纔知道她要繼續考察的冰冷,溫夏點點頭,臉上紅紅的,沒多想什麼,剛要繼續穿鞋,就被他再次按住手。
嗯?
不是不阻止她了麼?
她疑惑的擡頭,剛好對上顧潯洲那有幾分清冷的臉色。
“我揹你。”
“不行,我能自己走的。”
溫夏擺擺手,想要拒絕他,他卻不由分說將她直接背起來,帶着她慢悠悠的往前方走去。
她要做的事情,他都會支持她,就連考察記錄也是。
她的臉陡然紅了。
顧潯洲的背很寬大溫暖,給人帶來十足的安全感和溫暖感,她就這樣趴在他身上,看着他帶着她往外走。
她的手輕輕的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細微的顫抖了下,努力讓自己的心緒跟着平靜下來,指了指前方:“那裏是你最後一處觀察地,認真記錄數據。”
“嗯。”
溫夏點頭,將心神再次投入到工作上。
數據都記錄完後,溫夏要回去設計圖紙,顧潯洲乾脆繼續揹着她,帶着她往回走,一路將她背到了比賽場地,也就是工程辦公樓。
邢川也趕回來了,見兩人這般模樣,忍不住臉上有了笑意。
到了地方,溫夏被顧潯洲放了下來,衆人都看着她笑,她的臉紅的就像是煮熟了的蝦米。
“哥,你們別誤會。”
溫夏輕聲對邢川解釋道:“我的腳上都是水泡,潯洲不忍心看我受苦,纔將我一路給揹回來的。”
“嗯,哥哥知道。”
邢川故意拉長了語調:“你的身體嬌嫩,肯定不能勞累,看你的腳掌上多少水泡,記得好好處理。”
“好。”
溫夏紅着臉將他往外推,連帶着顧潯洲也被她推出去:“我得安心設計,你們別打擾我,想不想讓我贏了。”
她這般說,兩人都出去了,親自給她守着房間,不讓任何人打擾她。
房門緊閉,溫夏靠在門板上,輕輕的拍了拍胸膛。
顧潯洲,都怪你。
但也謝謝你。
定了定心神,溫夏鋪開了設計圖紙,認真的開始規劃自己的藍圖。
這次比賽的就是基礎功底和靈感,這也是最能體現設計師能力的比賽,沒有經過後期的雕琢,兩人的能力完全不能掩飾。
也是溫夏最想要的比賽。
比後期的雕琢,她的經驗肯定不足以和有十年設計時間經驗的唐雪山相比,但如果比基礎和靈感,她還是有點底氣的。
房間中很安靜,只有溫夏在圖紙上繪畫的聲音,房間門外,顧潯洲面無表情的坐着,邢川就在他身邊。
“怎麼樣。”
邢川淡漠看向他,朝着溫夏所在的房間努努嘴:“搞定了沒有?”
“還沒有。”
顧潯洲回答的簡單明瞭,他有些不滿的皺眉。
“你這也太遜了點。”
他都給兩人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了,溫夏又是個心軟的,顧潯洲只要努努力,就能和溫夏和好。
真可惜。
邢川的眼神裏帶着點嘲諷和憐憫,顧潯洲看了眼他,淡淡的再次開口。
“她不是以前的溫夏。”
簡單的一句話,讓邢川陡然蹙眉看向他,他沒多說,繼續等待。
他也是才發現。
過去的溫夏不會這樣強烈渴望自己手中有力量,她是知足常樂的人,只要擁有兩邊集團的股份產業,就足以讓她開心。
可現在不會了。‘
想到溫夏在園藝城中跟他說的話,顧潯洲的眸中閃過一抹溫暖。
想當他的依仗?
夏夏,那我等着你。
沒過多久,五點到了,溫夏和唐雪山都準時完成了各自的作品,將兩人的作品拿到了高臺上給衆人展示,不過爲了公平性,兩人的作品都沒署名。
京城中的設計師們都開始認真的看着兩幅作品。
大家激烈的討論着,溫夏和唐雪山都在旁邊等着結果,溫夏沒說話,臉色淡然,倒是唐雪山轉眼看向她,陡然開口。
“溫小姐,等下我會將全新的工程設計圖送到你那裏。”
聽到他的話,溫夏淡淡的一笑。
她懂他的意思。
兩人的作品剛擺上去,唐雪山這樣毒辣的眼光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差距。
他輸定了。
“謝謝你。”
溫夏低低的說了聲,唐雪山搖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不愧是瑪格大師,親自教導三年的弟子足夠抵的上我整整十年的努力,我認賭服輸,是我技不如人。”
他的眼神清亮透徹,讓人欽佩。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