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連忙甩甩頭,迫使自己清醒下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好啦,別拿美男計來魅惑我,我得親自去看了才放心,楊桃也是個好苗子,若是真能拉回來好好兒培養培養,纔有大用。”
“也好,那你去吧,多帶點人。”
顧潯洲將一張銀行卡放到溫夏的手中,她剛要推開,他就嚴肅的看向了她。
“夏夏,拿着。”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很多時候,有錢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世界上只有一種病,就是窮病。
拿着這些錢,若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不可抗拒的事情,溫夏也好有個準備,不至於束手無策,畢竟他沒跟在她身邊。
有些時候,他也鞭長莫及。
見顧潯洲臉色嚴肅,溫夏沒說什麼,將卡收到了自己懷中。
“好啦,放心吧。”
她微微彎腰,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個吻,蹦蹦跳跳的出門,看着她歡快的背影,顧潯洲嘴角微微上翹。
有她在,就有快樂和溫暖。
比起五年前,溫夏現在活得更加自主獨立,也更加讓他欲罷不能。
紀查在門口對他恭敬的躬身,顧潯洲揮揮手,他立刻快步追上溫夏。
停車場。
溫夏將自己的車子開出來,掃了眼跟上來的紀查,示意他去駕駛位開車,紀查識趣的過去,車子緩緩發動。
溫夏坐在後排看起唐雪山給她的資料。
上面顯示楊桃就住在市三環的紫荊小區,溫夏想了想,示意紀查開車前往那個小區,手指輕輕的在膝蓋上敲打着。
“怎麼會好端端非要辭職呢,還說什麼沒有回頭路了。”
她緊緊的皺着眉頭,始終想不通楊桃的舉動,乾脆甩甩頭不想了,轉眼看向窗外。
車子飛速行駛着,道路兩旁的樹木也跟着飛速後退,溫夏將頭靠在車座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有點困了。
溫夏朦朦朧朧的睡過去,前排的紀查注意到,小心的將車開的更加平穩。
十幾分鍾後。
溫夏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紫荊小區的門口,紀查恭敬的等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
“到了?”
“是的,夫人。”
見她醒來了,紀查連忙下車給她開車門,笑着微微彎腰輕聲說道:“夫人下車吧。”
“嗯,走。”
溫夏伸了個懶腰,帶着紀查往裏面走,沿路經過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們,見溫夏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紛紛退避三舍。
溫夏沒理會他們,徑直走向唐雪山給的地址。
“唔,二棟五零二零號,就是這裏了,怎麼門上都是白條?”
她好奇的敲了敲門,裏面沒人應聲,門上都是水電費的欠款單子,最新的是昨天貼上去的,看來這裏還有人住。
難道楊桃不在家?
溫夏再次敲門,還是沒人理會,她想了想,拿起手機撥通了楊桃的電話。
許久之後,電話才被接聽。
“喂。”
楊桃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溫夏輕輕咳嗽了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輕柔點:“楊桃,我是溫夏,你沒在家麼?”
“夫人?”
楊桃驚詫的喊了聲,隨後有些慌亂的解釋:“我家裏有事,夫人這麼問,難道夫人在我家門口?”
讓溫夏看到她滿門的白條,她肯定不好意思。
“你快回來吧。”
溫夏沒戳穿她的不安,淡然說道:“我在你家門口等你,有點事想和你說。”
“好。”
楊桃答應了聲,電話掛斷,看着逐漸黑下去的手機屏幕,溫夏的眉頭輕輕皺着,陷入了沉思中。
情況有些不對。
不過還是等先見到楊桃再說。
打定主意後,她帶着紀查就在門口等着,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楊桃才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剛見到楊桃,溫夏忍不住大喫一驚。
這還是楊桃麼?
楊桃以往在公司雖然不喜歡化妝,但好歹也會稍微裝飾下,可現在的她哪兒還有一分精緻可言,眼睛紅腫,臉龐憔悴的厲害,面黃肌瘦的模樣看的人心疼。
短短十來天沒見她,她的身形已經消瘦了足足一圈多。
“到底出什麼事了?”
溫夏冷聲問道,楊桃低下頭沒說什麼,只是將房門打開。
房間裏很亂,東西到處擺放着,桌子上還有厚厚一沓的欠條,楊桃手忙腳亂的將這些收起來,想給溫夏收拾個空位坐下。
溫夏阻止了她。
“就在這裏說吧。”
她隨意在沙發上坐下,紀查剛要關門,聽說楊桃回來了,有小區的物業匆忙趕來,堵着門跟楊桃要錢。
“你人都回來了,水電費該交了吧,我可沒給你停水斷電,要是你再不交,我和財務那裏也不好說話。”
物業的氣勢洶洶,楊桃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兩百塊錢塞到了她手中。
“這是我身上全部的錢了,你先將電費交上,水費等我明天給你。”
“就兩百,哪兒夠?”
物業虎着臉不肯走,冷聲說道:“你電費欠了四五百,水費也足足少了將近四百,你說我跟你要還是不要,這小一千塊錢呢,你到底讓我怎麼交差?”
“我會給你的。”
楊桃咬咬牙,剛要將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抵押,就見溫夏拉住了她,從包裏拿出來一千塊遞給物業。
“兩清。”
“欸,好,我這就給她繳上。”
見到了錢,物業笑眯眯的離開,溫夏淡定看向楊桃,輕輕拍了拍楊桃的肩膀。
“沒事了。”
簡單的三個字,還有她臉上關切的神情都讓楊桃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中,楊桃的眼睛紅了紅,眼淚潸然落下。
“夫人,真感謝您,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報您了。”
她抹了抹眼睛,就要給溫夏鞠躬,溫夏連忙扶住了她。
“好了,誰還沒有個難處。”
溫夏輕輕將她的眼淚擦去,紀查識趣的遞過來紙巾,溫夏拉着楊桃在沙發上坐下,這纔再次詢問起來。
“楊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落魄到了這個地步?”
她聽說過楊桃的大名,楊桃在設計師裏也算是有名氣的,隨便接兩個活兒,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聽溫夏問起來,楊桃更加委屈。
“夫人,我是逼不得已。”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慢慢講述起來,溫夏認真聽着,心底越發可憐她。
楊桃也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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