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晚上喫什麼?”
“清蒸螃蟹,還有夫人和小少爺最愛喫的奶糰子。”
張媽笑眯眯的回答着,將做好的飯菜往桌上端,溫夏聞到熟悉的香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
“唔,還是螃蟹好喫。”
“是好喫,不過夫人可不敢多喫。”
張媽將姜醋調製好,送到了餐桌上,這纔拿了餐巾紙輕輕擦了手,接着說道:“螃蟹是大寒的食物,喫多了肚子痛,再說女人和孩子喫多了容易生病的,夫人尤其不要多喫,喫太多了到時候月經期不好過。”
“知道啦,就你嘴碎。”
溫夏嗔怪的說着,心裏卻暖融融的。
她喜歡被人關心的感覺。
“也是夫人好,我纔敢多說兩句,當初老夫人在的時候,我可不敢多說,她啊,想喫什麼一刻鐘就要喫到的,喫不到就發脾氣,誰敢招惹。”
張媽說完,見溫夏的情緒不怎麼好,連忙拍了拍嘴巴,“怪我,沒事在這兒瞎叨叨什麼,夫人別放心上。”
“我沒事。”
溫夏笑了笑,不再多說。
沒過幾分鐘的功夫,顧潯洲就從集團中回來。
一眼看到放到桌子上的小蛋糕,他笑着上前捏了個放到口中,品嚐着蛋糕的香甜,他忍不住笑着看向溫夏。
“曹景翼那裏的?”
“你怎麼知道。”
溫夏剛想讓他猜謎,見他已經知道蛋糕的來源,突然想到曹景翼開店的地方就是時代廣場,身爲那裏的大老闆,他什麼不知道。
見是他的熟人,紀查肯定跟他通報過。
想到這裏,溫夏頓時沒了興致,懶懶的揮揮手:“他做的蛋糕是好喫,你問沒問過他在海外留學學習的是什麼?”
“化學和香味分子的研究。”
顧潯洲將蛋糕喫完,過來靠着她坐下,輕輕捏住她的手:“據說是什麼花兒提煉出來的香料,還研究其他什麼香料,我也沒多問,反正他想做事的時候,給他個職位就是了。”
話音落地,溫夏無奈的撇撇嘴。
這就是顧潯洲。
她沒多說,輕輕打了個呵欠,顧潯洲無奈的戳戳她的臉頰。
“怎麼又犯困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累得慌,這些天總是感覺身上疲乏的很,想做什麼都沒精神,偶爾動兩下就困的厲害。”
溫夏慵懶說完,轉眼看向顧潯洲:“喊恆恆下來喫飯吧。”
“好。”
顧潯洲應了聲,起身上樓,溫夏支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嘖嘖稱讚。
不愧是她的男人。
當年她就是看到顧潯洲的側臉和背影,就被他圈粉,後來知道他是學長,瘋狂的追求他,終究跟他走到一起。
回想到當年他對她求婚的模樣,她的心都跟着被蜜糖泡着一般。
真好。
顧潯洲帶着恆恆下樓,還沒走到餐桌前,溫夏的手機就陡然響起來,她拿了手機看了眼,見是謝藝的來電。
莫不是她說的名額的事情有希望了?
溫夏連忙接聽,謝藝那熟悉的聲音在電話裏面響起。
“夏夏,我跟小銘說過了,他說他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只能讓我來轉告你,你若是想要那個名額,就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溫夏微微蹙眉,輕聲說道:“都誰參加?”
“無非是他的朋友,我,還有一起玩兒的同齡親戚,你放心吧,不是什麼烏七八糟的宴會,小銘說參加了宴會,就將那個名額給你,祁氏集團只要兩個名額。”
“能帶人麼?”
“當然不行了,你要帶誰啊,帶你那個寶貝兒子還是帶顧潯洲,不怕將宴會給拆了,夏夏,這個機會是我好不容易跟人求來的,你要就要,不要,我可不管你了。”
謝藝有些煩躁的說完,將電話驟然掛斷。
看着逐漸黑下去的手機屏幕,溫夏輕輕的嘆了口氣。
要麼?
她不知道。
眼前浮現出楊桃那熟悉的臉龐,溫夏輕輕咬了咬牙,算了,反正祁政銘不會怎麼自己,要去就去。
想到這裏,溫夏轉眼看向二樓。
顧潯洲帶着恆恆已經下樓了。
“怎麼?”
她的臉色不好,顧潯洲第一眼就看到了,將恆恆送到餐桌邊,自己在她的身邊坐下,輕聲詢問。
溫夏有些不安分的輕輕攪動着手指,想了想低聲說道:“那個名額的事情,有幾分準了,不過你先答應我,你不許生氣我才肯說。”
“說來聽聽。”
顧潯洲按兵不動,深邃眸子就這般靜靜的盯着溫夏,溫夏不再隱瞞,將剛纔謝藝說的話和盤托出。
還沒說完,顧潯洲就冷了臉。
“不許去。”
“不去名額怎麼辦?”
溫夏搖搖頭,見顧潯洲要爆炸,立刻按住他的手:“你真是的,好歹也聽我說完,不如這樣,我去參加宴會的時候,你就在隔壁的包房,到時候我隨便祝福兩句就出來,你接我回家,好歹宴會我也參加了,不是沒去,他也不能說什麼。”
話音落地,顧潯洲本來要爆炸的心情硬生生被她給拉了回來。
“你這不是在投機取巧嗎?”
他無奈的笑了笑,輕輕點點她的臉頰:“就你鬼點子多。”
“也是無奈罷了。”
溫夏不想多說。
她對謝藝和祁政銘心裏終究有幾分愧疚。
在她最狼狽的時候,是他們幫了她,可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反而爲了她搞得一身情傷。
她對不起他們。
如非必要,她不想傷害他們。
看出來溫夏的情緒不好,顧潯洲也不說什麼,拉着溫夏來到餐桌邊,準備帶着她喫晚飯。
張媽已經將蒸好的螃蟹送到幾人面前。
溫夏很喜歡喫螃蟹,顧潯洲手下利索的幫她拆開蟹肉,送到了她的餐盤中,她笑着看了看他,沾了點姜醋就往嘴裏送。
還沒喫到嘴裏,一股螃蟹的味道傳來,往日裏是她最喜歡的香味,現在聞着卻覺得很噁心,轉身差點吐出來。
“不行,我喫不消。”
溫夏將餐盤推開,捂着肚子彎腰,她吃了那個蜂蜜小蛋糕就有些噁心,好不容易壓下去了,現在被螃蟹勾起來,再也控制不住,跌跌撞撞的奔向了衛生間。
顧潯洲連忙追了上去。
溫夏趴在洗手間的浴池上,使勁兒的乾嘔着,什麼話都說不了,顧潯洲擔心的看着她,給她端來一杯溫水。
“別碰我。”
溫夏擺擺手,接着又是一陣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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