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心中冷笑。
這小狐狸又想要算計人了。
簡霧嵐跟秦正雄膩歪了一會兒,靠在簡夫人身邊喫糕點,注意到秦家送上來的糕點都不如上次的好,心中頓時更加篤定。
秦家的日子不好過,還沒上次如意呢。
想到這裏,她笑眯眯的看向秦正雄。
“外公,現在生意是不是不好做了?”
聽到這話,秦正雄的臉色冷了很多。
秦氏集團本就搖搖欲墜,差點就被溫夏和顧潯洲打倒,在秦雪玲得罪溫夏之後,那些和秦家合作的公司聽到了消息,巴不得和秦家趕緊斷絕聯繫。
集團中的員工們辭職的也很多。
別的不說,足足有兩百名員工徹底離開,秦家現在只剩下不到四十人在公司裏維持着正常的運作,還有人在不斷離職。
這樣的環境下,秦家哪兒還有錢?
但又不能怪溫夏和顧潯洲。
他們沒錯,錯的是秦家人,是大兒媳婦和秦雪玲。
秦正雄慢慢的嘆了口氣。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是,外公。”
簡霧嵐的眼神閃了閃,輕聲說道:“外公知道顧逸墨吧,就是我那個混賬人,他在南城發現了金礦,現在正找人合作呢。”
金礦?
聽到簡霧嵐的話,秦家兩房的人眼睛都亮了。
那可是金礦!
簡霧嵐說的簡單,但隨便一個金礦足以讓秦家踊躍進入上流社會,他們的家底也會跟着變的厚實許多。
秦正雄卻沒上當。
“就算有金礦,那也是顧家的,跟我們沒關係。”
“外公,怎麼會沒關係,溫夏姐也是您外甥女,顧逸墨還欠着我呢,讓外甥女接濟下自己外祖家裏,難道還有錯?”
她說完撒嬌的搖晃着秦正雄的胳膊,接着勸說:“外公,你就聽我的吧,好好兒跟姐姐去說說,姐姐肯定願意將這金礦分給我們一部分的,別說要不到全部,好歹有個兩三成也夠我們資金運作了。”
秦正雄有些心動,但看了看簡霧嵐,冷哼一聲將她甩開。
“夠了,那是顧家的,不是我們秦家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可讓你媽媽填補過秦家的資金漏洞?”
說完他冷臉起身,轉身回去,也不留簡霧嵐和簡夫人喫飯了,簡夫人心中沒趣,只得拉着簡霧嵐離開。
走在路上的時候,簡夫人無奈的點點簡霧嵐的腦袋。
“你啊,非要將你外公惹惱了你才高興?”
“我沒有。”
簡霧嵐嘟着嘴,低着頭任由簡夫人責怪,但心底卻暗暗得意。
外公是不動心,但有的是人被金子燙傷了眼睛。
溫夏,我等着你被鬧騰。
如果你真的能狠心對外公他們下手,那也別怪我幫你大肆宣揚。
顧家大宅。
因爲邢冽的死,溫夏連着三四天都沒個笑臉,她整日鬱鬱寡歡,愁眉苦臉的,眼睛更是紅腫的厲害。
她沒有父親了。
從今往後,她和顧潯洲一樣,彼此都沒有父母。
溫夏還有身孕,這樣扛着不哭不鬧,將悲傷都淹沒在心底,倒是讓顧潯洲很擔心,除了處理公司的事情外,他一有時間就泡在溫夏的身邊。
這天中午,顧潯洲從公司中趕回來,剛進門就見張媽和恆恆端坐在一起,託着下巴滿是愁容地看着飄窗。
溫夏就坐在上面。
“她在那裏多久了?”
顧潯洲輕聲詢問,張媽和恆恆連忙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恆恆跑到他身邊,可憐巴巴的抓緊他的褲腿。
“爹地,媽咪不會想不開吧。”
“你纔想不開。”
顧潯洲敲了下他的腦袋,認真說道:“你媽咪在爲你外公的事情傷心。”
“可外公已經去世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上哪兒找個新外公給她呢?”
恆恆鬱悶的說着,小大人般的嘆了口氣。
七歲的孩子,對生死的觀念還是很淡,在他的心裏,外公就是睡了一覺,結果再也沒有醒來,他勉強能理解大人們的傷心,因爲知道再也看不到外公了。
他也很難過,但小孩子是健忘的,難過一段時間也就好了。
顧潯洲無奈的抱住他。
“恆恆,媽咪現在沉浸在你外公離開的傷痛中醒不過來,爹地用了很多辦法都沒奏效,恆恆是媽咪心中最重要的人,爹地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
“幫忙喚醒媽咪,讓媽咪將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
顧潯洲凝眸看向恆恆,輕輕捏捏他肥嫩的臉頰,低聲囑咐道:“恆恆記不記得生病的時候,媽咪對你很關心?”
話音落地,恆恆頓時用力點頭。
他當然記得。
每次生病不舒服的時候,就是溫夏對他格外關心的時候,他還能想到溫夏帶他喫的那些好喫的,每次想起來,口水都能落下來。
“爹地的意思是,讓我生病?”
顧潯洲讚許的看了眼他。
不愧是自己和溫夏的孩子,果然聰明,這苦肉計對恆恆來說是慘了點,但對溫夏卻很有用,能順利將她的心思拽回到孩子和他身上。
明白了爹地的意思,恆恆立刻讓張媽拿來榴蓮奶糖。
那是他早就想喫的東西,但是他榴蓮過敏,嚴重的反應幾乎能要了他的命,顧潯洲和溫夏從不許他碰觸。
現在總算能喫兩口了。
榴蓮奶糖入口,榴蓮臭臭的味道在口腔中散發,但那種獨特的香甜卻讓恆恆激動的滿眼淚花。
真好喫。
原來榴蓮糖是這樣的口味,和他喫過的奶糖都不同。
喫着喫着,恆恆的臉色就變了,他從顧潯洲的懷中出溜下去,躺在地上打滾,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疼,我的肚子好疼!”
他不停的低聲呼喚着,臉龐緊緊的皺在一起,顧潯洲故意跟着喊了聲,連忙衝到了溫夏的身邊。
“夏夏,你看恆恆這是怎麼了?”
聽到恆恆的慘叫聲,溫夏回過神來,來不及詢問,焦急的將恆恆抱在懷裏。
“還愣着幹什麼,潯洲,趕緊送醫院啊。”
她焦急的催着顧潯洲去準備車子,讓張媽給恆恆穿上棉襖,亂作一團,但顧潯洲和張媽邊忙碌着,邊鬆了口氣。
她總算不哭了。
恆恆過敏反應嚴重,溫夏火急火燎的讓顧潯洲將他送到醫院,進了急救室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但隨即溫夏便冷冷的看向旁邊的顧潯洲。
“說吧,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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