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幾個字,溫夏就明白了顧潯洲的意思,默默點頭。
“你心裏有計較就好。”
“那自然。”
顧潯洲笑笑,將溫夏抱緊了點。
病房中安靜下來,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溫夏的頭靠在他的胸前,耳邊響起他熟悉沉穩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讓她極度安心。
有個男人依靠的感覺,真的很好。
兩人默默的靠在一起,彼此慢慢閉上眼睛。
一夜溫馨。
第二天上午,顧潯洲早早的就去了顧氏集團處理工作,顧逸墨帶回來金礦的消息瞞不住,他最近事情很多,忙碌的焦頭爛額。
溫夏知道,但也無法幫他什麼忙,只安心的在醫院裏守着恆恆,幫恆恆收拾東西,帶恆恆出院回家。
恆恆牽住了她的手。
“媽咪,能回家了呀?”
“對,怎麼,你不想回去?”
溫夏看着護工們將東西放到車子後備箱中,故意捏捏他的鼻子,笑着說道:“要不我讓醫生再給你打兩針,讓你再在醫院裏多住兩天。”
“別呀,媽咪。”
恆恆頓時苦了臉,連連擺擺手:“我早就想回去了,這都多少天了,我的粉絲們肯定很想我,我還得給他們開喫播呢。”
話音落地,溫夏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粉絲?
他剛開播沒兩天,就一個人給他點了訂閱,他就開心的說自己有粉絲了,不能對不起粉絲,要努力直播。
到底是小孩子。
溫夏故意逗着他,帶他出院,剛走到大門口,就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
正是顧逸墨。
“嫂子,恆恆。”
顧逸墨也看到了他們,笑着給他們招手示意道:“我大哥沒空,我專門來開車接你們的,趕緊上車吧,外面冷的很。”
已經是深冬了,馬上就要過年,天氣也冷的厲害,在外面站一會兒就差點凍裂了耳朵,他怎麼捨得溫夏和恆恆喫這種苦。
溫夏笑笑,帶着恆恆上車。
車裏有空調,十分暖和,恆恆舒服的窩在了溫夏的懷中,沒一會兒就睡熟。
他的臉龐紅紅的,像是冬日裏紅豔豔的蘋果,溫夏看了許久,沒忍住彎腰在他的臉上輕輕的親了口。
前面副駕駛上的顧逸墨從後車窗看到,微微愣了愣。
好美。
她的溫暖和專注落在他的眼中,讓他有種驚爲天人的錯覺。
呼。
顧逸墨重重的呼了口氣,沒再多說,強迫讓自己的視線從溫夏的身上挪了回來,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看一眼。
他怕再看一眼,他就會再次沉淪。
回到顧家大宅後,顧逸墨幫着溫夏將東西都搬下來,忙前忙後的,看着他滿頭大汗的模樣,溫夏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長大了,這樣沉穩最好,到時候不管誰家的姑娘嫁給你,都有福氣。”
“嗯。”
被她誇獎,顧逸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繼續搬東西。
溫夏也讓張媽等人幫他搬了東西。
至於恆恆,她早就讓人將他送回到了臥室中,好好休息。
東西還沒搬完,就見張媽匆忙的走來。
“夫人。”
張媽微微彎腰,輕聲說道:“外面來了個叫謝藝的,說是要見夫人,是夫人的昔日好友,門衛不認識她,將她攔下來了。”
陡然從張媽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彷彿聽到了過去塵封在心底的一段過往,溫夏輕輕咬咬脣,重重的呼了口氣。
“讓她進來吧。”
見溫夏的神情不對,張媽不好多說什麼,快步走出去招待人,顧逸墨也識趣的帶着僕人們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她。
不過眨眼功夫,客廳就剩下溫夏一個人。
她靜靜的轉頭,看着窗外的雪花飛舞,那個埋藏在心底的名字破土而出,她的手指慢慢攥住,心頭清涼。
謝藝,謝藝。
沒想過她會來,也沒想過她會如此對門房介紹她自己,那簡單的昔日好友四個字,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呼。
溫夏輕輕的呼了口氣。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張媽帶着謝藝過來,將謝藝讓到了溫夏對面的沙發坐下,自己匆忙端了熱茶出來。
“張媽,換香芋口味的奶茶。”
溫夏輕聲吩咐了句,張媽愣了愣,恭敬柔順的照做,謝藝接過杯子,奶茶的溫熱傳遞到了她的手中。
她擡眼看看溫夏,嘴角彷彿有一絲苦澀,但轉眼即逝,再沒痕跡。
“沒想到我還能來找你。”
“意料之內。”
溫夏沒看她,自顧自將張媽端來的牛奶喝了兩口,神情自然,睫毛輕輕顫動:“不知道你來,有什麼事?”
“自然是好事。”
謝藝笑笑,語氣中帶着幾分生冷疏離:“聽說顧家二少爺在南城發現了金礦,顧氏集團是做房地產的,不知道顧總和夫人想怎麼處置?”
話音落地,溫夏的心頭傳來一陣細微的痛。
果然如此。
先是祁政銘,再就是謝藝,祁家似乎千方百計的要跟他們攀扯關係,只爲了能夠將金礦的開發權撈到了自己手中。
可有什麼用呢?
有些東西,不是他們說能改變,就能改變的。
“謝藝。”
溫夏放下杯子,擡眼看向這個昔日的好友,聲音清冷自然:“你今天來,是什麼身份。”
謝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若你是我的閨蜜,我的朋友,我歡迎你,也會熱情招待你,但不要跟我說一個字商業上的事情,我不想幹擾潯洲。”
“但若你是爲了祁家來的。”
溫夏停頓了下,擡眼看着這張過去最熟悉的臉,聲音中帶了幾分蕭索:“還請你直接拿出你們祁家的誠意,將合作的利益和給我們顧家的好處說出來。”
話音落地,謝藝臉上精緻的面具寸寸龜裂。
“呯。”
她重重的將杯子放到桌子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本來守在外面的張媽聽到動靜,生怕謝藝做出點什麼糊塗事傷害到溫夏,匆忙的走進來。
見溫夏好端端的坐着,張媽這才鬆了口氣,轉臉有些慍怒的看向謝藝。
這位小姐也太不識趣了!
見張媽眼神冷冽,謝藝一愣,隨後看向溫夏,嘲諷的開口。
“怎麼,還沒說兩句就想用顧家大夫人的身份來壓制我,溫夏,你還有沒有良心,當年你上學的時候整天沒錢,是誰接濟你的,你現在跟我談利益?小銘被你傷的徹底,你輕飄飄一句不喜歡他就揭過去了,你可曾想過他的感受?”
她低低的吼着,溫夏驟然擡眼冷冷的看向她。
“感情牌打夠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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