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說的確實是對的。”
他低低的說了聲,沉沉呼吸:“我是不會瞞着你。”
也從沒想過要瞞着她。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溫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牀頭喝着鮮奶,她的神情慵懶倦怠,帶着淡淡的病容,像是病西施一般。
顧逸墨的心快速跳動,不敢再看,低下頭去。
“是。”
他將手機拿了出來,遞給溫夏。
“其實也沒什麼的,就是大哥和我擔心嫂子看到了會生氣,所以想等網上的評論都平息過去後再給嫂子看。”
手機的屏幕亮的有些刺眼,溫夏沒說什麼,微微眯起眼看了看。
是微博的一個帖子。
正和葉雪心說的一樣,大家都在下面可憐簡家母女,尤其是對簡霧嵐可憐到了骨子裏,一波波的罵名襲來。
有說她矯情的,自己掉了孩子怪在別人身上;有說她不要臉的,估計就是個商業圈套,故意讓簡家的人踩坑。
同情弱者,似乎是大家的潮流。
“有趣。”
溫夏將手機放下,看了眼旁邊滿臉擔心的顧逸墨。
“你擔心我會被這樣傻子一樣的言論給氣到?”
顧逸墨無語的搖搖頭。
“不可能的。”
溫夏笑笑,將手機扔到一邊,雙手撐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淡然接着說道:“我是什麼樣子的人,你大哥知道,他不會讓你瞞着我的。”
話音落地,顧逸墨的頭更低。
“是的。”
顧潯洲確實沒讓他瞞着溫夏,是他自己擔心溫夏看了後難過,乾脆將手機收起來,不讓溫夏多看。
是他多想了。
對溫夏來說,更瞭解她的人是顧潯洲,不是他。
他對她的小心翼翼,彷彿是無用功。
呵。
顧潯洲苦笑了一聲,將手機還給溫夏。
他的神情太過悲痛,溫夏沒說什麼,只是給顧潯洲發了個短信。
“快回來,我想你了。”
簡單的七個字,發送出去後溫夏轉眼看向顧逸墨,他似乎已經魂遊天外,愣愣的坐在牀邊出神發呆。
由着他去吧。
溫夏懶得多說什麼,感情的痛苦誰都沒辦法緩解,只有他自己走出來,心上的傷痛纔會徹底癒合。
沒過多久,病房門就被顧潯洲推開。
“夏夏,我回來了。”
“快來給我抱抱。”
溫夏笑着對他伸開雙臂,像是撒嬌的孩子,顧潯洲見她氣色不錯,上前緊緊的抱抱她,幾乎要將她徹底融入骨血之中。
“這麼想我?”
“嗯,想你都快想瘋了。”
溫夏一本正經的說着甜言蜜語,掃了眼坐在那裏的顧逸墨,見他的臉色蒼白的厲害,連忙鬆開顧潯洲。
“網上的評論你怎麼處理的?”
“將實情發了出去。”
顧潯洲刮刮她的鼻子,輕輕笑了笑。
那天從簡家大宅找到簡霧嵐後,他就開啓了錄音模式,將簡霧嵐親口承認殺害溫夏和溫夏肚子裏的孩子的話都給錄製了下來。
有人用簡霧嵐來賣慘,他就將真情發佈出去。
大家不是傻子,開始的時候是覺得簡霧嵐可憐,如今看到這般反轉,也該知道站在誰的那一邊。
“那我看看評論。”
溫夏將手機再次打開,果然,顧氏集團的官網上發佈了新的實情後,所有的網友都在辱罵簡霧嵐。
“這樣的懲罰真是輕了,果然是蛇蠍女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還是顧夫人倒黴。”
大家的評論一面倒,沒人再支持原先發帖的人,溫夏冷哼一聲,將手機遞給顧潯洲,手指指着上面。
“將這個人找出來。”
“放心,會的。”
顧潯洲眼裏閃過一道冷光。
從他讓許淮發出實情的時候,他就讓人監視鎖定這個賬號號主的id網址了,只要這個人敢再次上一下賬號,他就能立刻鎖定這個人的身份。
到時候等待他的,將會是他無法承擔的後果。
哼。
顧潯洲的眼神冷冽,溫夏靜靜的看着,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容。
有他和大家護着她,她的生活真的很好。
她該知足的。
顧逸墨回到了顧家大宅,病房裏就剩下顧潯洲和溫夏兩人,溫夏靠在他的胸前,靜靜聽着他的心跳。
“潯洲,我想回家了。”
“那就回去。”
顧潯洲輕輕的揉揉她的頭髮,眉眼中滿是寵溺溫柔,輕聲說道:“恆恆也很想你,天天追問我你什麼時候出院。”
“我的身體恢復的還行,在這裏住着和家裏住着沒什麼差別,家裏還有張媽照顧我,總比護工貼心。”
溫夏說完,將頭塞到了他的懷中。
“好,聽你的。”
顧潯洲說完,手指頓了頓。
“秦正雄和秦昭想要見你。”
“他們說做什麼了麼?”
溫夏面無表情的擡頭看着他,聲音不知不覺的帶了幾分冷冽:“如果是給簡家的人求情的,就說我身體還沒恢復,不見。”
“不是。”
顧潯洲知道她是這個答案,笑着點點她的鼻子道:“他們是來看望你的,順便想和我商談下合作的問題,秦正雄自稱找到了開發金礦的人才,讓我們當監工,他們出人來開發,爭取兩成的利潤。”
原來是這樣。
溫夏沉吟了下,輕輕點點頭:“既然是人才,那就讓他們帶來看看,但若是達不到要求,就別給他們利潤。”
仗着親情想從她這裏分錢,沒門。
既然是商家,就該走正規的合作,親兄弟明算賬,纔是長久的合作方式。
靠人情要錢,消耗的是情分,時間長了,之間的感情也就淡了。
“那我讓他們明天來”
顧潯洲沒說什麼,抱緊了溫夏,溫夏舒服的閉上眼,重重打了個呵欠。
每當嗅着他的味道躺在他的懷裏,她就格外安心。
兩人相擁睡去。
同一時刻,市中心三環的一棟複式別墅中,張玲玲氣急敗壞的將手機遞給謝藝。
“你看,網上的人都向着溫夏說話,那個賤人怎麼這麼好運氣,大家都護着她!”
“急什麼,不過是顧潯洲護着她而已。”
謝藝掃了眼屏幕,冷聲說道:“我給你個新聞,你發出去,保證她身敗名裂,成爲腳踩兩隻船的賤人。”
“你說。”
張玲玲咬咬牙,滿臉決然。
她已經不能回頭了,乾脆將溫夏拉下水,潑髒水容易,洗清可就難了。
“顧逸墨喜歡她。”
謝藝緩緩起身,高傲的看着張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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