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和她想的有些不同。
“謝伯父不必這樣,是我高估了我和謝藝的感情,既然謝家和祁家開口,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賣關子擺架子了。”
溫夏淡淡的說了聲,謝淵和文明珠連忙笑着附和。
“對,我們也這樣想的,小藝不懂事,您別和她計較。”
兩人的姿態擺的很低,謝藝目不轉睛的看着,死死的咬着牙。
她不信。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很堅強的人,特立獨行不被世俗束縛,他們怎麼會來給溫夏低頭。
難道是被祁博遠逼迫的?
想到她來之前,祁博遠拉着祁政銘嘮嘮叨叨說了很多,她將眼睛垂下,握緊手不再多說。
有些事,心裏清楚就好。
謝家兩人如此懂禮,分明是長輩還不停道歉,就算是溫夏也沒了火氣,看了眼旁邊沉默的謝藝,她第一次對謝家的兩人露出笑容。
“伯父伯母不必多說,我心裏都明白的,不如這樣,我讓潯洲給你們開採金礦的股份和機會,但你們也得給我個誠意。”
“你的意思是?”
謝淵緊緊盯着溫夏,不自覺的挺直了脊樑。
“讓她走。”
溫夏也不賣關子,徑直說道:“我的名聲都被她污衊,連帶着潯洲和逸墨兩人也要被別人思量議論,顧家成了京城茶餘飯後的談資,我怎麼能容忍她繼續呆在京城。”
這是溫夏的處理方法。
眼不見心不煩,將謝藝送走,也省的在她面前作妖。
“好,今晚我就帶着她出國。”
文明珠笑道:“我們也想將小藝帶在身邊呢,她從小就喜歡探險,從此跟着我們周遊世界,也是成全她的願望。”
溫夏垂下眼睛喝牛奶,沒說話。
從此謝藝就跟着她和謝淵出去周遊世界,就算不會風餐露宿,但也會風吹日曬,沒有在京城舒服。
謝藝過慣了嬌養的日子,真的跟出去,有她受苦的時候。
罷了。
溫夏輕輕呼了口氣。
“你們的誠意不錯,明天讓祁家和謝家當家作主的人來談吧,潯洲,我累了。”
她起身就上二樓,謝淵和文明珠還跟顧潯洲客套了兩句,才帶着滿臉不甘心的謝藝和祁政銘走出顧家。
顧潯洲沒送他們,紀查等他們走後就將大門關閉,衆人上了祁家的車,跟着祁政銘一路往祁家去。
謝藝這纔開了口。
“爸媽,你們爲什麼要給溫夏和顧潯洲低頭?他們分明是小輩,咱們謝家加祁家聯手,難道還怕他們嗎?”
“夠了。”
謝淵冰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你當顧家還是當年的顧家,現在他們在京城一家獨大,早不是當年的景象,再說祁家和謝家兩家聯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然我們會低頭?”
說到這裏,謝淵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祁家和謝家都在走下坡路,不然祁博遠和他大哥也不會叮囑他不要和顧家翻臉,他這些年從沒管過謝家的事情,多是他大哥在經營生意,讓他出來探險,給他足夠的資金支持。
要知道,謝家兩兄弟都想探險的。
大哥犧牲了自己的夢來幫他,支持他,他不能再給謝家添亂。
文明珠握住了謝藝的手。
“當年讓你嫁給顧潯洲你不願意,還支持溫夏去追他,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今晚跟着我們出去,多長長見識,也算是好事。”
謝藝悶悶的答應了聲。
她有些貪戀的看着京城風景,手指緊攥。
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晚上七點多,謝藝和文明珠的飛機起飛離開京城,祁博遠帶着祁政銘和謝淵一起踏進了顧家大宅的門。
他們在商討金礦的研發,溫夏沒心思多聽,自己回到臥室休息。
今天是人流手術的第十四天,明天她就能好好兒洗個澡,試探着出門,後天就是大年初一,也算是沒在病牀上度過這個新年。
再然後不到十天,就是設計比賽。
金馬設計比賽就在京城舉行,瑪格大師也會來,她正盤算着給老師安排在哪個房間,就聽自己的房門被敲響。
“嫂子,是我。”
溫夏收斂了笑容,低頭看自己的衣服穿着都沒有什麼漏光的地方,這纔給顧逸墨開了門。
“有事麼?”
她靠在門框上,半步不讓顧逸墨進去,顧逸墨看的明白,心裏如同針扎一般的疼。
他和她終歸是不同了。
這件事沒戳破的時候,他能隨意的進入溫夏臥室的。
如今她也防備着他了。
“就是想看看嫂子。”
顧逸墨低着頭如同犯了錯的孩子般苦澀說道:“後天過年,等初二的時候我就該去南城了,到時候很忙,可能連着幾年都回不來。”
話音落地,溫夏頓時明白了。
他在告別。
謝藝和張玲玲一個被送走,一個進了監獄,從此在京城銷聲匿跡,那些帖子也被公關掉,身爲當事人的顧逸墨怎麼可能不被送走。
他也避免不了。
溫夏輕輕的吐了口氣,擡眼看向他。
“好事,正是少年時候,該拼搏事業,嫂子在這裏祝你馬到成功。”
“謝謝嫂子。”
顧逸墨輕輕吐了口氣,將另外一隻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手中攥着一個不是很大的盒子,包裝精美,還打了兩個紅色的蝴蝶結。
“嫂子,禮物。”
“我不要。”
溫夏的臉上冷的厲害,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要走,他拍拍腦袋,知道她可能誤會了,連忙急促解釋。
“嫂子,這是我給你和大哥的跨年禮物,是一對的,還請嫂子轉交給大哥。”
溫夏的腳步陡然停住。
她轉頭看了看他,將盒子接過,顧逸墨鬆了口氣。
“逸墨。”
溫夏叫住了他,他連忙看向她,她的眼神清亮如同刀子般死死的插在他的心底,連帶着身體都跟着輕輕顫抖。
“嫂子。”
“等你去了南城,不要只顧着開採,事業雖然要緊,但家庭也同樣重要,你該去找個合適的姑娘。”
溫夏說完不再看他,轉身進了房間,將臥室門重重關上。
她的力氣大,顧逸墨的鼻子差點碰到了門板上,他摸了摸鼻子,眼神暗淡下來。
他知道,溫夏是讓他找個合適的姑娘結婚。
也是該成立個家庭了。
眼前浮現出簡霧嵐的模樣,顧逸墨捏緊拳頭,重重嘆口氣下樓,還沒走兩步,就見顧潯洲黑着臉站在樓梯口。
顧逸墨的心急促跳了下,急急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不敢再看。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