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
顧潯洲驚呼了聲,伸開雙臂,穩穩的將溫夏接在懷裏。
“別怕。”
他輕輕的吻了吻溫夏的額頭,溫情繾綣,溫夏迷迷糊糊的點頭,轉臉卻剛好對上旁邊不遠處,祁政銘那深邃冰冷的眼神。
她打了個寒戰。
祁政銘的眼神很恐怖,靜靜盯着那輛燃燒的車,嘴角帶着惡魔般的微笑。
是他設計的?
那輛車是他準備的!
溫夏着急的看向顧潯洲,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着急的想要說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夏夏,怎麼了?”
顧潯洲疑惑的看着她,輕輕揉揉她的頭髮:“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不是的。”
溫夏在心底怒吼着,卻沒人能聽到她的心聲,她眼睜睜看着祁政銘帶着人往那燃燒的車輛走去,看着他將裏面生死未知的蘇紅雪和蘇總拖了出來。
一切都是祁政銘的陰謀。
她緊緊的抓住顧潯洲的衣服,急怒攻心,徹底暈了過去。
“夏夏!”
顧潯洲聲嘶力竭的喊了聲,抱着溫夏飛速上車趕往醫院,東郊倉庫一片混亂,祁政銘的人在收拾着殘局。
但誰都沒注意到,在倉庫大門的後面角落中,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注視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車上,顧潯洲死死的抱着溫夏。
他抱得很緊,幾乎要將溫夏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去,紀查在旁邊擦了把冷汗,默默的在心底祈禱着。
“開的再快點!”
顧潯洲狠狠一腳踢在了司機的後座上。
“是。”
司機欲哭無淚,只得裝模作樣的再次踩了踩油門,天知道他有多冤枉,分明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
紀查憐憫的看了眼他。
好不容易趕到市一級醫院,顧潯洲不必別人,自己親自將溫夏送到了急診室中。
他焦急的在門外等待着。
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紀查等人也在門外守着,跟着默默的祈禱。
走廊上的寂靜,突然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給打破。
顧潯洲轉頭看去,見是邢川帶着葉雪心和小糰子匆忙趕來,在小糰子的身邊,恆恆也死死的扯着他們的衣角。
“我妹妹怎麼樣了?”
邢川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見顧潯洲坐着不動,氣的狠狠的晃着他的肩膀:“你就是這樣看顧我妹妹的,這纔多久,就給她看到了醫院裏?”
他用的力氣很大,顧潯洲卻沒反抗,呆呆地任由他揉搓着。
見顧潯洲如此模樣,邢川低低的嘆息一聲。
罷了,他也是個癡情人。
葉雪心沒再說什麼,見顧潯洲不說話,知道他要和邢川說些不利於孩子聽的話,識趣的帶着小糰子和恆恆到了很遠的長廊座椅上等待。
她們走遠了,邢川這纔看向顧潯洲。
“到底怎麼回事,我還在家裏,就聽說夏夏被綁了,這就罷了,還說是祁政銘帶人和蘇紅雪合謀的,亂得很,到底誰動了夏夏?”
他急急的看着顧潯洲,額頭上青筋爆發,顧潯洲知道他也是擔心溫夏,低了頭握緊拳頭,嘴裏吐出三個字。
“祁政銘。”
邢川的眼眸中頓時兇光畢露。
“都是他設計的。”
顧潯洲微微閉上眼,將頭重重地靠在後面,冷聲說道:“從夏夏被綁架,到蘇紅雪和蘇總的車炸了,我就知道都是祁政銘的計謀,他果然好手段,將我和溫夏都設計了進去。”
見顧潯洲這般說,邢川冷哼一聲。
“那你就將這個虧給吃了?”
“不可能。”
顧潯洲擡眼看向邢川,擲地有聲。
他會全面打壓祁政銘的公司,從光明城項目開始,祁政銘別想要再從京城中撈取到任何油水。
見顧潯洲說的斬釘截鐵,邢川這才滿意。
“對了,還有一件事。”
顧潯洲看向邢川,冷聲說道:“蘇紅雪綁架夏夏的時候,用的是光頭等人,我已經將他們送到顧氏集團地下室了,紀查會帶你去的。”
噢?
邢川看了眼顧潯洲,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都是男人,他懂。
看着邢川大步離開,顧潯洲微微閉上眼,加重語氣。
“大哥,別手下留情,夏夏身上的傷就是他們打的。”
“放心吧。”
邢川沒回頭,只是揚起手對顧潯洲擺了擺,見他走了,顧潯洲這才睜開眼。
光頭他們慘了。
邢家是從那些灰色產業中脫身出來的,用了兩代人的時間才徹底洗白,他們折磨人的手段自然保留的都有一些。
比起顧潯洲的人只會毆打來說,邢川的人才更加心狠手辣。
但那是光頭他們該得到的教訓。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大門推開,溫夏被醫生和護士們從裏面推了出來。
她臉色有些蒼白,顧潯洲急忙迎過來。
“怎麼樣?”
“我沒事,你別擔心。”
溫夏已經醒了,輕輕拉住他的手,脖子上和臉上的傷口也都包紮過了,看上去有種蒼白羸弱的美麗。
顧潯洲心疼的看着她,也不戳穿她的故意堅強,轉眼看向醫生護士。
“情況怎樣?”
“總裁放心,夫人受的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醫生笑着對顧潯洲解釋道:“只不過夫人本來身體就弱,之前過度勞累,氣血兩虛,這次被打了,還流了血,日後多注意點,不要讓傷口感染,多喫點補氣血的就好。”
“嗯。”
顧潯洲應了下來,見溫夏身體虛弱,他乾脆將她打橫抱起來。
陡然的天旋地轉,讓溫夏驚呼了聲,忍不住閉上眼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靠在了他的懷中,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眉眼中滿是溫柔寵溺。
“你瘋了。”
溫夏輕輕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怪說道:“醫院裏都是人,你這是故意讓人看我的笑話呢?”
“哪兒敢。”
顧潯洲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
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讓周圍還算年輕的兩個小護士頓時紅了臉,低了頭不敢再看。
“走,我們回家。”
顧潯洲抱着溫夏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恆恆和小糰子也衝了過來,心疼的看着溫夏脖子上的白紗布。
恆恆的眼睛裏水汪汪的,幾乎要哭出來。
“媽咪,痛不痛?”
“不痛,我們回家再說。”
溫夏低低的說了聲,見葉雪心也滿是心疼的看着她,心裏頓時涌過一股熱流。
還有這麼多人關心她。
她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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