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年邁的語氣裏透露着半分欣喜,許是兩年並未相見,老人的棱角被歲月磨平,皇權富貴再不奢望,求得只是兒女滿堂。</p>

    厲釗審視一番,還是未開口喊出母后二字,將軟榻上玩累了躺着玩的晏晏抱起來,“晏晏以後不許再亂跑了,知道你孃親多擔心嗎?”</p>

    晏晏噘嘴,小聲:“嗚嗚…”</p>

    厲釗又給小丫頭解釋,“沒兇你,別哭。”</p>

    他帶着孩子轉身要走,兩年已過仍放不下當年芥蒂,宮門被迫打開時,母親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放過厲瀾。</p>

    可能嗎?不可能。</p>

    若非厲瀾一步步的推波助瀾,他與柴清走不到如今這進退兩難的地步。</p>

    “釗兒以後能讓這孩子多來壽康宮玩會兒嗎,母后不會傷害她。”</p>

    “晏晏怕生,還是安靜呆在朕身邊的好。”</p>

    拒絕乃是理所應當,太后啞然之間,身邊的老姑姑開口勸皇上,“皇上,公主不怕太后娘娘的,公主很喜歡讓太后抱着。”</p>

    這人是厲釗的乳母恭瑟,厲釗自然不會過多冷待,看了看晏晏,趴在他肩膀上與太后告別,厲釗的心軟了,“朕看看再說。”</p>

    臘月二十八,開春選秀的消息才從宮中傳出去,各家大臣便都準備了起來,恨不得把自家女兒整日關在府裏學規矩,能讓皇上入眼博得後宮高位的纔好。</p>

    這個年,是誰都不想好好過了。</p>

    ……</p>

    柴清醒來後,晏晏便已被送去鍾粹宮養着,她只聞得晏晏平安的信息,便足以歇了口氣。</p>

    那日夜裏,她知道了,厲釗要選秀。</p>

    晏晏要被交給別人撫養。</p>

    她怕了,求又求不回來,安安靜靜的跟在厲釗身邊伺候着,只盼他能再心軟一次。</p>

    可是厲釗根本就不待見她,身旁貼身宮女換了人,讓她回自己寢殿養着,暫時不用近身伺候。</p>

    連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柴清只能每日託人打探晏晏的消息,晏晏若是哪天哭了,她便能失落一天,晏晏若是因爲什麼笑了,她便花重金多求些那幾樣東西來託人給晏晏。</p>

    厲釗這次是真的狠,除夕夜,她換好一身豔色衣裳,輕點朱脣,金釵簪鬢,化了淡淡紅妝去勤政殿外侍奉着。</p>

    何遊實在看不下去,才尋了個送茶的由頭讓她得以近的厲釗身伺候,厲釗聞到熟悉的香味,也不免驚訝,回頭一瞥,佳人盛裝,眉目含情,眸色溫潤如水,一顰一笑都是在勾人心魂。</p>

    除夕夜,她的目的可想而知。</p>

    四五天,晏晏還是沒有斷奶,整日因討不得母乳而哭鬧,若此時讓這母女相見,柴清定然又只會縱着,辛苦白費。</p>

    可柴清便是不怕死的貼上來誘惑他,滿身香味兒青春中透露着妖嬈,跪在他身邊給他倒茶,是什麼手段都使上了,茶水故意傾倒在他衣裳上,她再故作惶恐的跪地求饒,“奴婢無心之失,皇上恕罪,奴婢伺候皇上換件衣裳去吧。”</p>

    厲釗盯着她的腦袋頂,不自覺輕笑,自稱奴婢不假,這頭上的首飾和衣裳哪個像奴婢位分的,這戲演的太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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