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蘇振權看着他眯眼:“冷西連的事,你漏了多少尾巴在外面?”
“你大哥競選在即,半點差錯都不能有。”
蘇振權雖老,但氣場不低。
此刻盛怒中隱有利劍破銷之勢。
蘇城周身斂着一個冷肅,面對老頭子的指控,他薄脣輕掀:“你不是應該問他漏了多少尾巴?”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要搞什麼?”蘇振權眯眼,有些看不透自己這孫子了。
自從三年前耀庭死後,他就再也看不透自己這孫子的想法。
明明他就在面前,明明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底下,可就像是有層霧,隱隱約約的越發看不清。
就比如現在,他也看不清他想做什麼。
“競選的時候您就知道了。”蘇城雙平插篼裏,姿態肆意慵懶,彷彿對蘇振權的急切不甚在意。
樓下,時清忐忑的很,時不時的看着樓上,四哥不會捱揍吧?
爺爺看着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你別擔心,你爺爺就那脾氣,等下就好了。”老太太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笑着安慰。
時清還沒說話,電話就響了,她一看是昭叔的電話。
原來是江然寄的東西寄到了雲瀾帝景,詢問她要不要送到老宅來。
時清點頭同意了。
但,只讓他送了那副國畫。
當國畫送到的時候,蘇城都還沒下樓。
老太太看見有人在擡東西進來,放下手中擦拭過的手帕,疑惑的問:“清清啊,這什麼東西?”
時清聽到後面有人在說話,扭頭看到她,放下手中的事過去推她。
時清看着那人放下後,就打算付運費,可那人直接搖頭:“不,不用了,少夫人,錢已經付過了。”
時清又把錢揣進包裏,說了句:“那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那我們就告辭了。”快遞工人麻利的就退出了房間,剩下時清在客廳裏圍着這畫轉。
等人走後,老太太才問:“謝禮?”
“是的。”時清把在淮城的事跟老太太說了一遍,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時清把畫拆開後,一副精緻裝裱好的國畫就呈現出來。
匡啷…
老太太手中的杯子瞬間掉落在地上,砸的粉碎。
微燙的茶水瞬間浸透她的毛毯。
時清臉色一驚,連忙跑過去拿紙擦,“奶奶,您怎麼樣?”
“有沒有燙傷?”
老太太一雙深褐色的眸緊盯着那幅畫,彷彿感受不到膝蓋上的疼痛,她表情變幻莫測,嚇的身後的老福媽臉色都變了:“少夫人您先看着老太太,我去拿燙傷藥。”
“好。”時清也是嚇的手忙腳亂,她趕緊把毛毯拿開,看見她褲腳沒有溼,狠鬆口氣。
趕緊又去旁邊的沙發上拿了個毛毯來給她蓋上。
老太太燙傷把老宅裏的人都驚動了。
蘇城和蘇振權聽到樓下嘈雜的聲音齊齊奔下樓,蘇城看到地上的碎陶瓷片,眸色一沉,大步躍下,“奶奶?”
蘇振權卻看見旁邊的畫,無奈的嘆口氣。
這種方式送給她,真的是不太好。
老太太被擋住了視線,這才收會思緒,“丫頭,這畫…你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