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時候未晚。”財爺直接從黑犬背上一躍而下,小巧的身軀穩穩當當落在了那考官臺上。

    “我當你是又忙着斂財去了。”一旁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合攏了手中精巧的小扇,看時辰,也差不多要放那些考生進來了。

    “你個鐵公雞好意思說我。”財爺說罷也沒再理那人,轉而集中精神凝聚靈力在下方那一大片空地上打開了數個傳送陣。

    那傳送陣緊貼着地面,只見一隻手伸了出來然後扶着兩邊的空地從裏面爬了出來。

    “這人怎麼看着完好無損的,臭公雞你是不是又偷工減料了?”財爺見那率先出來的人站好了,撣了撣白衣上的灰塵,接着整理了一下發冠,愣是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

    “偷工減料,那像是我們九軒幹出來的事兒麼?倒是你,若是再晚來幾分這些考生可就真的受困於萬妖門了。”男子又把那扇子打了開來撲扇了幾下。

    那一人之後,景象就突然變得壯觀起來,人羣紛涌而至,爭先恐後地從傳送陣中攀爬上來。

    活脫脫一幅萬屍復甦的景象。

    “人數會不會有點多了啊...”原本一直沒說話的女子看到下方不小的空地瞬間擠滿了人,最後竟是有點站不下了。

    “臭公雞,是不是你做的玩意太弱了啊?”

    風成天溫怒,他最不能聽誰誰說九軒的器做的不好,他又將小扇一合:“區區老鼠精。”

    “風成天!你說什麼!”就像風成天聽不得九軒機關的壞話,財爺也聽不得老鼠精這個稱呼。

    兩人看着又要打起來,這時黑犬帶着佑祿小心翼翼落在了地面。

    “成天哥!靈泛姐!”佑祿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看到風成天和陳靈泛他很開心。

    這兩人一個是九軒邾掌門的關門弟子,一個是斗門第一長老,佑祿也只得在他們離了門派外出時偶然見上那麼幾次。

    佑祿一來財爺和風成天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陳靈泛看在眼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陸前輩呢?”佑祿左看右看沒見陸茗人影,原本就是收到陸茗的傳信說是這次除妖師的選拔他會來,所以佑祿纔跟着財爺他們來的。

    “陸茗哥要晚些來,小祿你就在這裏看着就好。”風成天摸了摸佑祿的頭,這孩子的髮質很軟,手感很好,風成天一下心情好了不少。

    聽了風成天的話佑祿趴在護欄上往下望去,看到羣羣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大片。

    那些人有的也擡頭往上看,無奈距離有點遠。

    黑犬注意到財爺生了氣,從他們下來後就沒見對方說過話,他看了眼風成天,對方離財爺沒站多遠。

    這是風成天的習慣,別人越是討厭他嫌棄他,他就偏要往人家跟前湊。

    換句話說就是我就是要氣死你,你越看我不順眼心裏越堵我越開心。

    除去這點,風成天是相當出色的器師。

    沒等多久佑祿就看到陸茗在衆人的上方憑空出現,他手握那綠竹扇,凝了靈力朝下便是一揮,緊接着就見漫天竹刺轟然而下。

    下方衆人急忙展開各自的法術或用各自的法寶武器防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接着他們很快發現這攻擊並不強,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聚聚靈氣就能將那些攻擊全數打散。

    見那人又揮了竹刺出來衆人再一次放法術的放法術,拿武器的拿武器,畢竟誰知道那人是不是扮豬喫老虎呢?

    很遺憾,還真不是。

    他一揮扇,衆人急忙開始擋,他再揮,衆人再擋。

    往復幾次之後有那麼一些人有些生氣,這人是在耍他們玩麼?

    很遺憾,還真是!

    負責這次選拔的三位考官看着那雖樣貌平平卻赫赫有名的仙宿長老陸茗玩得不亦樂乎,不知道是不是該出聲提醒對方儘快宣佈考覈通過的名單。

    當又一波竹刺揮下去後下面那些氣不過的人偷偷做了反擊放了法術。

    陸茗看那些氣勢洶洶的法術朝他攻過來倒也不慌不急。

    就在那法術將要攻擊到他的時候突然一隻手輕輕往前一推,那些法術竟被那一推給推散了。

    人們將視線轉移到了另一個憑空出現在那人身邊的人。

    人羣中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仙宿掌門——陳琨。

    “別鬧。”

    “明白,大師兄!”陸茗衝着陳琨笑了一下,然後收了扇子同對方落到考官臺上。

    陳琨無奈搖搖頭,自己這師弟仗着自己寵他似乎越來越有持無恐了。

    佑祿一看到陸茗就跑到對方的跟前,他剛想說什麼就見陸茗將食指放到嘴前小聲‘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陳琨。

    佑祿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捂了捂自己的嘴,顯得有點可愛。

    “陳掌門,陸長老。”

    “有段時日沒見了,”陳琨對着三人點了點頭,然後在手中凝聚出紙鶴,“紙鶴裏會告訴你們你們的選拔結果,若是同意,就將這靈力納入體內便是得到對應的印記,若是不同意。

    陳琨看了看下方的衆人:“來找我便是。”

    人們接到那紙鶴看到內容後露出的神情各異,有的人悄悄看了眼陳琨,然後便低下頭小聲嘟囔着。

    就算不同意,他們也打不過陳琨,要是落下更差的印象評級降低那簡直是自討苦喫。

    陳琨等了半響,見下面沒動靜便準備宣佈此次選拔結束。

    接着一名白衣青年就一躍而上落在了考官臺上,他向着陳琨他們做了禮,然後站直了身板直直看着陳琨。

    陸茗饒有興趣地等着對方下一句話————“陳掌門,晚輩不同意。”

    ————

    陳琨取回那白衣青年的紙鶴看了看裏邊的內容。

    甲級,處事不驚,下手果斷,有情有理,拔得頭籌。

    見陳琨似有些不解,陸茗便也湊到對方跟前看了看那紙鶴上的內容。

    這已經是最好的評價了,不同意,是不同意在哪裏呢?陸茗擡頭瞧了眼那青年,他從對方臉上看不出丁點不滿,那默不作聲的樣子倒像是……倒像是……啊!陸茗用扇子拍了手掌,他懂了。

    陳琨見陸茗突然瞅了他一眼,嘴角滿是掩不住的笑意。他順着陸茗的目光看向了那青年,不知怎麼他突然就明白了陸茗的意思,於是恍然大悟般對着陸茗點了點頭。

    “你不同意這結果,莫不是覺得只和下面那些人比,這結果就沒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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