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小,每日裏卻是相當的熱鬧。

    它恰好位於兩座大城的中央,兩座城來往的人民會經過這個小鎮稍作休息。

    鎮子裏的人們也因此有着不錯的收入,不錯的生活。

    風燭看着一片祥和的小鎮,若是那兩座大城依舊是相安無事到還好,這樣的生活雖不是多麼奢華,但足夠的安定平穩。

    不過一旦兩座大城之間起了什麼矛盾,那麼坐落於中心的小鎮便會成爲爭奪的目標。

    到那時,這座小鎮便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咳咳,我們快到了,你不用總是躲着,很平常的和我走在一塊兒就行。”

    “好。”

    風燭這才走到陸茗的身旁,有時候陸茗都很好奇風燭究竟是如何將身影隱藏得那麼好的。

    陸茗還在時不時咳嗽,現在已經是需要每隔一個時辰就需要服一次藥,風燭知道陸茗現在越來越少回仙宿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如此。

    兩人進入到了一家布莊,陸茗要找的便是這家布莊裏的一名裁縫。

    在看到陸茗向這布莊裏的人打聽那名裁縫的時候被問話的那些女子時不時就會看他一眼,風燭算是知道爲什麼陸茗要他走在對方的身邊。

    是利用了一下自己的這張臉來問話麼?

    很快就有人找來了那名裁縫,對方看到陸茗的瞬間愣了片刻,隨後回過神走了過來。

    “如果你是要問我落霄河的下落,那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我不是來問這個的。”

    “那敢問陸長老來找我一個小小的裁縫是爲了什麼?”

    風燭只聽那男子說話毫不客氣,滿是趕人的意思,他倒是好奇明明是落霄河自己離了師門,爲何這男子倒是給人一種全是陸茗的錯的感覺。

    “咳,我只是想邀請您去仙宿坐坐。”

    “呵,是想用我來引落霄河出來是麼?不去,送客,不見。”

    “不錯,朝廷第一要犯藏在這種地方不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給我那摯愛的弟子惹出麻煩不是麼?”

    “堂堂仙宿陸長老,居然會用這種話來威脅我一介貧民百姓麼?”

    兩人說話聲音壓得低,旁人只當是他們在講價錢罷了。

    “你若是當做威脅也無所謂,我真心是邀您去仙宿做客,相信我,就算知道您在我的手上,我那弟子也是無動於衷的。”

    聽到陸茗這話那人一愣,不錯,自從落霄河去了仙宿並拜入陸茗門下後便再無與他聯繫過。

    多年後他所聽到的唯一一個關於落霄河的消息便是江湖上有傳言說陸茗將其逐出了師門。

    至於落霄河被驅逐的原因便是最常見不過的原因,偷學了禁術。

    做爲一個不過如此的話題人們連話裏閒談都未曾提起多久,落霄河這個人很快便鮮爲人知,彷彿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這也是爲什麼他會對陸茗如此不滿甚至有些記恨。

    “去一趟又何妨,要走就現在。”

    “多謝配合。”

    回到仙宿後風燭見陸茗同一些弟子交代了什麼,那些年輕弟子便帶着對方走了。

    “前輩不擔心那人逃走麼?”

    “逃就逃吧,本來的目的也就是讓他離開那鬼地方而已。”

    “鬼地方?”

    “不錯,問卦所得到的線索並不是那個人,而是即將被兩城開戰毀掉的小鎮。”

    “小鎮?”風燭跟在陸茗的身後,他看到對方去丹藥房裏取了些藥,然後兩人又去靈寶閣要了些符紙。

    “交戰的地方死多少人都不奇怪,更何況那小鎮那麼多人,從遊樺的信中可知落霄河經歷過一場苦戰損耗不小,那麼對方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一個收割壽命的機會。”

    “爲何不告訴那人開戰的事情?不對,我們不是應該告知那個鎮子的人讓他們離開麼?”

    風燭見陸茗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對方聽了他的話轉頭看向他,不知爲何那笑容令他毛骨悚然。

    就像是有別的什麼東西正在透過陸茗的眼睛看着他。

    “沒有了誘餌,獵物要怎麼上鉤?再說若是我們讓這個鎮子的人逃走,他們中肯定會有人同其他人說起自己如此幸運,這麼一來故事傳開了,那些沒能躲開戰爭的人中就會有人有怨氣,爲何他們就不能被告知戰爭的事情然後提前離開?”

    風燭知道陸茗說的沒錯,再說他們本來也不該干涉民間的戰爭,除非是有需求。

    “前輩您救下這人,是因爲他是對落霄河很重要的人麼?”

    “沒錯,這人是落霄河的父親,不過我救下他並不是這個原因,只是因爲需要他死在更合適的時候而已。”

    後半句話聽的風燭不自覺後退半步,他居然因爲對方的話語而感到害怕。

    不對勁,陸茗身上有地方不對勁,但是風燭再看陸茗再沒有了恐懼的感覺。

    再同對方說話,對方的語氣也同往常一樣。

    是他的錯覺麼?

    ————

    執念是一種疾病,它不僅會感染產生者自身,也會感染接觸到它的每一個存在。

    它會以任何一種形式存在,悄無聲息,又觸目可及。

    像是藥物,帶着三分毒性,執念也是如此。

    它使一個人堅定不可動搖,同樣的也能使一個人偏執激狂不可理喻。

    風燭此時正在暗處觀察着交戰的動向。

    除卻那些廝殺在一起的軍隊外,他關注的便是那些想要逃離戰場,逃離這個地方的人羣。

    正如陸茗所說,落霄河肯定會來這裏補充上一戰過度消耗的壽命。

    看到對方身邊那位妖王的時候風燭還是無可避免感到驚訝,哪怕這些陸茗早已跟他講過。

    羅仙狐們正在以保護的名義引導那些逃亡的羣衆朝着某個指定的方向移動。

    他們分成了很多隊伍,不過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風燭想落霄河一定就在這些隊伍的交匯地點,他的任務也只是觀察動向,並隨時傳信給陸茗而已。

    至於陸茗現在身在何處他並不知道,對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最近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風燭不知道的還有一點便是陸茗是否察覺到發生在自身身上的那些變化。

    手中的信笛傳來了消息,陸茗傳來的消息中是讓風燭繼續待命,直到所有的羅仙狐都撤退後跟上它們。

    將隊伍後方的羅仙狐全部,斬殺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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