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同財爺談生意的人見對方突然這麼罵了一句便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財爺可是有什麼事?”
“沒有沒有,只是幾個小弟被狐狸利用了一下,那麼就這麼說好了,貨物三日後就送到您府上。”
“那就有勞財爺了。”
談完生意財爺離開這商船回到岸上,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每次談生意總是要穿些門面上的衣服。
又麻煩、又貴。
財爺瞬間便換了衣服,然後讓身邊化形的鼠妖們散去各幹各的事情。
在岸上等了些時候的風成天身邊圍了不少姑娘,在看到財爺之後他便從那些姑娘中脫了身來。
“你倒是挺受歡迎啊,像你這種在女孩子身上一毛不拔的人也不知道那些姑娘究竟喜歡你什麼地方。”
風成天撲扇了幾下手中的小扇子:“當然是靠臉和口才嘍,誰像你個老鼠精天天惦記着別人口袋裏的錢。”
“情愛這種東西哪有這錢財實在,不說這個,生意談下來了,這是訂單,我可是將加錢提高了不少。”
接過財爺手裏的單子,風成天知道對方講價的口才很好,但沒想到居然能講到這麼高的價錢。
“都是本分生意人,你有時候也適當一點。”
“哎哎哎,這裏頭的數額大部分是要進你們口袋裏的,你要是覺得我這麼做不妥我可以拐回去再降降價。”
風成天將扇子一合:“不了,這樣就好。”
財爺想,還說我貪財,明明自個兒也是個鐵公雞。
“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此分別吧。”
“等下!”財爺立馬喊住了對方。
“你覺得垂風家家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到財爺這話風成天又將扇子打了開來:“怎麼這麼問?要我說的話就是個不苟言笑而且一臉兇惡相,據說他挺厲害的,不過誰知道呢。”
“他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不對勁的地方他整個人都是不對勁的地方,你不會是打上那傢伙的主意了吧,我勸你還是算了,陳默那人對你們妖來說太危險了。”
“危險?”一聽到這個詞財爺一下就有些猶豫,她不喜歡危險,可是老鼠小弟們傳來的消息實在是太奇怪了。
無論是陳林在牢房裏頭的事情,還是對方後來同秋葉的對話。
財爺不會讓老鼠們出現在除妖師的地盤,所以垂風家裏頭的情況她並不知情。
只可惜陸茗同陳琨說雲遊就真的雲遊去了,她也不想這麼煞風景地將這消息傳給他們。
“罷了罷了,危險就算了,我走了,替我向邾掌門問好。”
“行,回頭見。”風成天看着財爺坐上一臺轎子,他有些好奇爲何財爺會突然問起陳默那傢伙。
另一邊,陳秋正在一小攤打發時間,面前已經堆了幾籠子蒸屜。
這時另一個人走了過來坐在陳秋的對面。
“哦豁,受傷了,(陳林)跑了?”
面對陳秋語氣裏的挖苦這人無心拌嘴:“沒錯,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幫助那傢伙。”
“你連救走那傢伙的人都不知道是誰麼?萬一是妖呢?”陳秋從那人傷口上感受到了妖族的靈力,陳林什麼時候和妖混在一起了?
“如果就這麼回去家主不會放過我們的。”
“家主不會放過的是你,跟我什麼關係。”
“哼,你不是也沒能成功(刺殺黃炎國皇子)麼,還被這裏的士兵收了武器。”
陳秋吞下一個包子:“親愛的大少爺,你好好想想,負責調查黃炎國的是誰,是你吧,你可沒告訴我黃炎國居然是不準攜帶武器上街的。”
這人是故意沒有告訴陳秋的,他並不希望對方成功,而且更希望對方被黃炎國的守衛給處理掉。
“你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擅自行動了不是麼?”
“誰知道你還有話要說,中間停頓那麼久麼?”
攤主突然將一蒸屜重重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兩位客官,要吵去別地兒吵去,別影響其他客人喫飯!”
陳秋和那人同時用帶着歉意的語氣向攤主道了歉。
“如果我們倆都想好好的,那麼現在就不是爭吵的時候。”
“行,合作?”
那人看着陳秋伸出來的手,於是握了上去。
————
“我說,你在想什麼呢?”
“啊?哦,目標出現了麼?”
“你這麼不專心,就算出現了你也看不到。”
溫梁爲自己的走神向對方道了歉,然後試着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留意着人羣聚攏之處。
當然也會有特例,只不過無論是經濟上還是軍備上這座小鎮也達不到標準。
加之以前是人口少,所以派來的地方官大多都不是特別管事的,久而久之人妖的交往日益密切起來,就算國君想要將鎮子重新整頓一時半會兒也是做不到的。
溫梁和其他除妖師聽聞有人在這裏同妖族私底下做交易於是才前來調查,照理說這些應該是地方官負責的事情,只是派去調查的人都是空手而歸,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他們也只好花錢請來除妖師了。
“說實話比起這種需要動腦子的事情,我還是更擅長動手啊。”
“你說真的?我可不想總是和妖物或者什麼人打起來,死了咋辦。”
“我纔剛說完溫梁你們倆怎麼又開始了,專心點,要聊也等事情辦完了再說。”
“好好好~”
聽着幾人的對話,溫梁突然很羨慕他們之中所散發出的一種略微輕鬆的感覺,或許只是他們不曾將心裏沉重的東西表露出來吧。
“來了,那個綠衣服的高個子男人,他剛和另一個穿黑衣服的交換了什麼東西。”
“嗯?啊,那我們現在要跟上去麼?”
“我們分開來,逮到機會就直接動手,別客氣。”
溫梁同幾人分開,然後保持一段距離跟上了前面那名男子。
說實話他現在確實有些心不在焉,自從和黃炎國皇子黃陽那一番對話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
對方有什麼目的,像他們這種被驅逐而且已經一無所有和一般家庭無異的旁支,只剩下五個人的旁支,有什麼是那名皇子想要得到的?
“溫梁!”
溫梁被這一喊嚇了一跳,他發現他們所跟蹤的那人已經攻到了他的面前。
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溫梁側身一躲與劍刃擦身而過,隨後他一劍砍向那人的後背,血珠隨着劍刃從皮肉中翻滾出來然後砸落在地面之上。
另外幾人被溫梁嚇了一跳,這一劍砍得狠,只見暗紅色的痕跡迅速在對方後背的衣物上擴散了開來。
上前捉住那人後他們趕緊給對方做了緊急治療。
“溫梁,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可能最近太累了什麼的,剛纔,”溫梁看了看被抓住的男子,“被嚇到了,說起來這人好高。”
“啊,確實很高。”
他們只需要將人抓到就好,審問就是地方上的事情了,如果要花錢請除妖師負責審問倒也不是不可以。
“溫梁你接下來要去哪裏麼?我們負責將人帶過去就好。”
“我和我師弟約好了,我現在去找他。”
“師弟啊~是那個叫佑祿的小犬妖吧,真羨慕你有那麼可愛一個師弟啊…去吧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多謝,麻煩你們了。”
於是三人就帶着那人前往官府。
“吳豔,你以前同溫梁一起執行過幾次任務吧,他以前就是下手那麼狠的麼?”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溫梁的話一向都是手下留情吧,除非是那種需要下殺手的。”
“突然看到別人攻過來,下手會重也不奇怪。”
“這樣麼?”
另一邊,溫梁在約定好的酒店裏等佑祿和墨堂。
“來了啊,還是一樣的位置,留着呢。”店家一見溫梁進來便要小二帶着他去他們常坐的位置。
“你師傅以前也常來咱這小店,老店主總是會說起陸長老每次一來這小店就會遭一次殃,不過自從你們來了之後店裏的生意倒是好得不得了,想必是沾了你們的福氣呢。”
“哪裏的話,是這裏的飯菜和酒水確實不錯。”
“我先給你上些小食,等你師弟他們來了後叫一下小二就行。”
“好的,麻煩您了。”
溫梁剛吃了口小食,就有人坐了過來,他正想說這裏已經有人了,不過一看來人他便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我還在想爲什麼人這麼多,這位置卻空着,原來你是這裏的常客。”
“陽兄怎麼會在這裏。”
“爲什麼會在這裏?想在就在嘍~不過這裏離那邊確實比較遠就是了。”
“那陽兄來此地所爲何事?”
“我不是說了麼,做你的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