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也沒看同他說話那人,而是直直看着黑紋:“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黑紋大人的呢?”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麼,就說這樣的話。”黑紋不喜歡陳默,其中的原因也不乏因爲浮生是枉世的人,同垂風對立。
“浮生大人突然帶兵反叛,迫使這前線後撤了一大半,這樣的事情想讓人不知道都難。”
“你既已知道,又何須問我。”
“黑紋大人,陳某問的可是誰惹得您不高興。”
“陳家主腦子好,難道想不到?不過是在明知故問罷了。”
黑紋於是又要往外走去,硬是被陳默擋在了門口。
陳默不讓,黑紋伸手就想將對方推開,猛然間發現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陳默倒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黑紋大人莫急,浮生帶走的人和妖不算少,雖然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殘兵殘將,但若是落霄河有意,完全可以帶着那些人和妖自個兒發展起來。”
“廢話少說,這裏的各位可都聽着呢。”黑紋心知陳默對外宣稱得了見不得陽光的病的這段時間定是閉關修煉了。
他方纔用的力氣不算小,靈力要多淳厚的人,才能做到那般紋絲不動呢。
“我倒是好奇,爲何各位只是被動地抵禦落霄河的攻擊,卻不主動去擊退他呢?
“縱然他落霄河有萬般的能耐,他手底下的妖和人,又何以與各妖族門派的妖和人相匹敵呢?”
“陳家主倒是說得容易,真當我們是沒有回擊麼?這戰線原本就是我們死壓着羅仙狐的。”
“那這位大人的意思是,開戰以來,你們便不斷被落霄河打壓至如今的狀況?”
說話那人沒了聲音。
“落霄河作爲人類,想要成爲妖王,妖自然是不同意,但人又怎說呢?想來我們人族這邊的人,作戰時都是半分力都出不到,只盼着我們這邊認輸,好讓落霄河拿下妖王一位不是麼?”
陳默這話一出,在場的氣氛瞬間變得極爲不妙。
一名虎族的將領一拍桌子,硬是將那桌子拍成了兩半:“我當說我們這邊無論是數量還是實力都要遠甚那落霄河,沒想到你們人族居然安着這樣的居心!”
“霍蒙,不得無禮。”是不是出了力,白魘又豈會不知?這段時間以來人族這邊的各大門派派來的人都是出了力的,至於究竟出了多少力……有浮生這樣的例子,白魘一時間竟然也無法斷定了。
“陳默,你不出戰幫忙也就算了,爲何要在這個時候挑撥人與妖雙方的關係!”墨香和率先站了出來。
“我倒是好奇了,枉世一族一向討厭妖,要如何相信你們是真的想幫妖,而不是落霄河呢?要知道,這浮生,可是你們枉世的人。”
陳默的話徹底點燃了□□,□□味瞬間便蔓延了開來。
“住口!”黑紋身上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威壓,壓迫的衆人衆妖一時間大氣也喘不上來。
再看陳默,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
“與其在這裏發生爭吵,不如今天就和那落霄河做個了斷!”黑紋這話是跟後面的各妖族和各門派代表說的。
隨後他看向了面前的男子:“陳默,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等我解決了落霄河再處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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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在仙宿同那些無窮無盡的事務作鬥爭的穆紅羅收到了來自前線的紙鶴。
他扶了扶額頭,嘆口氣,然後將紙鶴打了開來。
看過裏面的內容後他猛地站了起來就朝外頭跑去。
“陸長老和陳掌門在何處?!!”
被穆紅羅猛然拉住的那名弟子嚇了一跳:“在,在在在!”
“利索點!”
“是!在萬劍鋒!”那弟子被穆紅羅一吼,說話頓時利索了不少。
得知了地點,穆紅羅將那弟子一甩便御使着法器朝着萬劍鋒飛去。
萬劍鋒是仙宿老祖陳啓文所在的地方。
想必陸茗肯定又是去請教老祖什麼事情了。
正如穆紅羅所想,陸茗是來請教老祖一些事情的。
那層結界他必須藉助陳琨的幫助才能做到同老祖交流。
“老祖您說,沙騰並不是最大的威脅?”
“不錯,具體的事項我不能告訴你,但沙騰那孩子也不過是夢華空的一個效仿者而已。”
“但落霄河……他不可能成功的。”
“你當真這麼想?他可曾是你的弟子。”
“正因爲他是我的弟子,所以我才肯定那孩子成爲不了妖王,他不過是想證明一個四靈根,也是能有一番大作爲的,只可惜我教導不方,讓他走偏了路。”
陳啓文摸了摸鬍子:“說到底,陸茗,你可知那孩子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爲何會有着這樣的執念麼?”
聽聞老祖此言,陸茗一愣,隨後便想到了些什麼。
“我竟未想到這點,我曾被骨針裏的執念所困,對妖王有着魔障般的執念,但自從將骨針留下的瘴氣從體內清除,那段時間的記憶便是有些模糊不清,殘缺不全。
“……落霄河會成爲如今的模樣,是我的錯。”
“說是你的錯,卻也不是你的錯,你執意於妖王,但在落霄河說要成爲妖王時你大發雷霆,極度反對。
“只可惜那孩子當時還是年輕,會錯了你的意思,只當是你覺得他能力不夠纔會如此。
“拿下妖王一位,也算是爲了向你證明他能做到吧。”
陸茗一想,落霄河畢竟還是人,終究是不可能成爲妖王的,只因有沙騰旁從暗地輔佐,他纔會想沙騰是最大的主謀。
畢竟當年古禁林一事便是如此,對方暗地裏操作着多方的力量禍害世間。
“陸茗,有句話我不能講明瞭,但你仔細想想,無論是羅仙狐的事情也好,還是沙騰的事情,又或者是當初的古禁林。
“甚至是華月刺殺凜風派前掌門、沙塔前家主唐竹的落敗、良家酒窯的神童沫子等看似與你並無直接關聯的事情。
“想想看,牽扯最深的人,究竟是誰呢?”
陳啓文這話已是說得相當明瞭,站在一旁的陳琨意會到了老祖的意思,臉色一變。
陸茗自然明白老祖所說,別人只當是他是個招惹麻煩的體質,但仔細想來,這些麻煩,說到底也同他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