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千奇百怪的寶物層出不窮,居然是也不帶個重樣的。
他有時候就想啊,這人這妖,腦袋裏有時候究竟是在想些什麼,才能創造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師傅,師傅!”
“聽得見聽得見,說,什麼事。”陸茗將手中的書放下看向沫子,對方這纔將手裏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擱,在陸茗對面坐了下來。
“師傅,我知道怎麼讓佑祿找回缺失的那段記憶了。”
“別說,讓我猜猜看,啊,對了,在熟悉的場景,挨幾下熟悉而又親切的雷劈,對吧?”
“師傅你知道啊。”
陸茗又將書拿了起來:“知道啊,但是你那個小師弟一挨雷劈就暴走,我這不是訓練他這麼多年了,纔敢放他去煞月嘛。”
“佑祿去煞月了?”
“嗯?哦,我沒和你說過,對,你陳掌門帶着他去煞月了。”
沫子給陸茗倒了杯茶推放到他的面前:“我還以師傅你會親自帶着小師弟去呢,不過這個時候讓佑祿去,怎麼想都不是什麼適合的時機啊?”
“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在那些被妖物侵蝕的人身上找到煞月族長參與的線索,或者是等煞月先祖的事情徹底調查清楚之後。”
陸茗喝了口茶,將書翻了頁:“拿妖物的事情,那就是威脅,等煞月先祖的事情調查清楚了,那整個煞月族豈不翻天?”
“……啊!懂了,師傅你是想讓佑祿作爲其中的過渡!這樣一來以上兩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先被掘出來,或者是一塊兒掘出來,也不會造成過大的混亂。”
“你這小腦瓜子倒是聰明,那麼來說說你的事吧,這些是什麼東西?”
桌子上放了一堆花花草草,仔細看還在不停的蠕動。
“這些是我好不容易從煞月手底下救下的村民身上提取出來的,只可惜就算是成功將妖物分離了出來,那些人也失了神志,沒辦法恢復了。”
陸茗伸手就要去觸碰那些東西,被沫子急忙攔了下來。
“別!師傅你可千萬別直接碰這些東西,它們可是什麼皮肉一接觸了就使勁兒往裏頭鑽。”
“你沒事?”
“我體質特殊啊,哦,那幾具沙塔人的屍體裏我也發現了些許妖物的痕跡,不過因爲已經完全融入到血肉之中,所以也只有些細碎。”
“那些人體內的是思鄉花所做的媒介,步珉殷體內也有那種東西。”
“那步珉殷呢?”
“玖玖他們帶着走了。”
聽到這話沫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師傅!那旻舞韌可是還沒放棄除掉步珉殷呢,而且那東西既然在步珉殷的體內,師傅你就不擔心旻舞韌利用這個來控制步珉殷麼?”
“稍安勿躁,都不是小孩子了,這麼毛毛躁躁的,放心,步珉殷體內的妖物已經沒什麼作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永夢圖的關係,這樣一來他也算是解放了。”
一聽到永夢圖,沫子風一陣跑進了裏邊的一間房,然後又風一陣跑回來。
“說到永夢圖,這骨針,這妖王心臟,還有永夢圖,都是那個羊角一族的妖曾經擁有過的法寶法器,師傅,你覺得那妖是想做什麼呢?”
骨針能學來法術,妖王心臟能積攢力量,永夢圖……這永夢圖留在體內倒是能像靈根一樣吸收靈力,產生靈力,能生成幻覺。
在步珉殷之前,也曾有一人變成孩童模樣。
莫非……莫非……
陸茗想起那些因骨針而流入到自己腦海中的片段。
那骨針暫且不說,畢竟是妖家的角。
“師傅,你想到什麼了麼?”
“那隻妖只是想要讓角回來,他想拿回身爲羊角一族的驕傲的象徵。”
“是師傅你以前昏迷時腦子裏的記憶片段麼?”
“不錯,妖王心臟用來積攢力量,永夢圖則是用來倒轉時光。”
“就是說,永夢圖要啓動一次時光倒轉,就需要積攢大量的靈力,難怪,這麼說來步珉殷運氣倒是不錯。”
“是啊,也不知道這永夢圖前面是吞了多少人多少妖的靈力,纔有了這麼一次啓動的機會。”陸茗想,如不是決楓和朧月,那位妖王說不定就能達成願望了。
“那,老師,永夢圖對死人也有效麼?”
沫子這話一出陸茗手中的杯子直接被捏了個粉碎。
碎片劃破了手掌的肌膚,血珠子滴落在地上那灘茶水中。
“是弟子說錯了話,師傅您別生氣,別生氣。”沫子當時確實想到是否可以藉此來複活夢華空。
哪怕會變成步珉殷那副孩童的模樣,總歸還是希望夢華空能活生生站在他們的面前。
“我先回去了。”陸茗也沒責備沫子,起了身就朝外走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方纔捏碎了杯子,不過是爲了讓他自己保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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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佑祿身上的火焰變得蒼白,墨堂心中頓時升起了恐慌。
煞月一族的月食令人令妖聞風喪膽,而這其中白色火焰的犬妖,迄今爲止只有一名犬妖有過。
那便是煞月一族的先祖,妖族第二代妖王夜白。
千年前人族和妖族紛爭四起,對人族而言,身上燃着白色火焰的犬妖便是這世間那十八層地獄都容不下的惡鬼。
對妖族而言,那犬妖是他們心中的神。
煞月族長看着面前的犬妖,他數百年修煉就是爲了練就那白色火焰,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樣一隻雜種身上看到!
“都給我冷靜!人族向來手段花樣繁多,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用了什麼花招!”見周圍犬妖眼中的敬慕,無生當即就大吼了一聲,這才讓犬妖們冷靜下來。
秋葉本想回無生一句,但他注意到墨堂和陳琨見到佑祿那副模樣眼中所流露出的畏懼之色,頓時想起來白色火焰犬妖對於人族意味着什麼。
“陸長老可真是個好師傅啊,居然能培養出佑祿這樣的弟子來。”
聽到秋葉這話,陳琨和墨堂回過了神。
“沒錯,佑祿是陸茗的弟子。”
秋葉知道陳琨已經冷靜了下來,但是看墨堂,一句話也不說。
他看着打鬥的兩隻犬妖,相處了這麼些年,他知道佑祿走到現在,幾乎都是在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