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華月,人盡皆知是那凜風派弟子,殺了老掌門而出逃在外。
無人知曉的是這華月並非其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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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爲常雀,是堂堂當朝將軍常戰的兒子。
同往日一樣,常雀正在庭院裏練劍,而後他就見父親帶了人來。
他認得那人,名叫陸錚,是朝廷一位頗有威望的官員。
而陸錚的身邊便是對方的夫人,夫人的懷裏還抱着個嬰兒。
“常兒,這是你陸叔叔的兒子,名爲陸茗。”
常雀收了劍,而後走上前看着夫人懷裏的嬰兒,他試着伸出手來,然後小心翼翼碰了碰嬰兒的臉頰,好軟。
那嬰兒不知是被弄得癢了還是如何,咯咯咯笑了起來,然後他一把握住了常雀的手指。
常雀看着那雙張合都還不能自如的小手,然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覺得神奇。
“陸茗快滿月了吧,這滿月酒可一定要記得請我啊!”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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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夫人時常會帶着陸茗來常府,那個小糰子也一點點長了開來。
常雀看書,陸茗也就在一旁拿本書,然後不一會兒就往旁邊一倒睡了過去。
常雀練劍,陸茗也拿個小木棒學着對方的動作,有時候一不小心打到自個兒,還會偷偷看看有沒有被發現。
常雀要騎射,陸茗就只能在一旁看着,他時不時也會“駕!駕!”這般喊上幾聲。
常雀覺得陸茗就像是自己的弟弟。
“常兒,你可想去往哪個門派學習?”突然有一天,常戰問了常雀這樣一個問題。
常雀自然知道父親此言何意,於是他搖搖頭,拒絕了父親:“常雀已能爲自己的行爲承擔責任,就讓我再多爲父親您分擔些壓力。”
常戰聽到兒子這番話語,心中頓時倍感欣慰:“若是日後沒了去處,斗門天叔叔那裏會爲你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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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天,常雀是知道的。
父親要他們走,可是他們沒能走掉。
常雀只是勉強在前來追殺的人手下撿回一條命而已。
要他就這麼去斗門,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幾番思索之後,常雀決定返回城裏。
身上有傷,看穿着打扮也不是一般的百姓,再加上是個少年,常雀被山匪盯上了。
他看着將他團團圍住的人,數量不是很多,七人左右。
手上沒有武器?沒關係,這些人手中不是有麼,搶過來就是了。
那些山匪想必是也沒有遇到過這麼個不要命的人,而且招招狠辣。
這些山匪也不過是過不下生活纔來到山中,他們這次外出也就這麼幾個人,大部分時間都是人多勢衆,以多欺少,誰知道會遇上常雀這般練過武的人。
山匪想逃,常雀也沒給他們這些機會,刀起刀落乾淨利索。
很快地上便多出幾具屍體。
常雀在這些人的身上搜索了一番,找到些爲數不多的銀兩,然後他在附近的村莊裏找了大夫,並換了身衣服。
他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靠近。
經過一番打聽之後,常雀得知父親他們合力對付的宦官已經被皇帝判了死刑斬了頭,這是陸錚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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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現在的第一殺手是個叫華月的人。”天靜辦完了案子,正陪男子在這周圍四處轉着,而後他注意到一張被丟在地上,滿是腳印的通緝令。
他撿起來看了下,上面的數額還不小。
“那是我退休了,不然這第一殺手的名號可輪不到他,”男子以前也同華月交過手,對方有着那般的法器,在裝備上他就輸給對方了,“他手上有着被稱作索命的法器,只可惜我沒被那個法器看上。”
“我只知道他以前是凜風派的弟子。”
“那都是假的,他是爲了殺那老東西才潛伏在凜風派那麼多年。”
“只爲殺一人,就能裝成一名默默無聞的小弟子多年,這人有着這般的心性,着實可怖。”
“那傢伙可比我有原則,他殺人,非作惡者不殺,而且會準備全一套的證據,殺了人之後連同證據一起送往衙門,還有備份。”
“如此說來,他殺人是有理有據,這第一殺手的名聲倒是當之無愧。”
“喂喂,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幹這一行了,但是這麼說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啊!”男子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是他知道真比起來,他確實不如那個叫華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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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月看着面前的慘狀,箱子裏堆積了無數被剝了皮的孩童的屍體。
早在聽前來生錄寺燒香拜佛的香客說起這事的時候,華月還以爲只是什麼惡趣味的兇犯。
沒想到調查一番後居然會看到這樣一番場景。
失蹤的孩子都在這裏了,房間裏的工具多的華月都看不過來。
這間屋子是這片奢華院落隱蔽的角落,華月找到這裏花了不少功夫。
就在他打量屋子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而後就是東西掉落了一地的聲響。
他轉過身去,看到一名男子正握着一把剪刀朝着他刺過來。
於是他往旁邊一閃,就看到那名男子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你要這麼多孩子的皮做什麼?”
華月見那人站起來後再一次握着剪刀朝着他刺來,於是他手中符光一閃,便將那男子定在了原地。
“在弄清楚怎麼回事之前我是不會殺你的,如果你的故事能打動我,說不定我還會裝作看不見。”
“…”
“你總得說句話呀,不然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
“…”
華月反應過來了,這人是個啞巴。
於是他自己開始在房間裏翻騰起來,他找到一本記載着換皮法術的書。
“你搜集這麼多孩子的皮,是爲了給人換皮啊,不過看着箱子裏的屍體數量可不少,什麼人換皮需要這麼多?”華月一問完纔想起來這人是個啞巴,於是他將法術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