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交完作品截止,工作室處於休整中,大家都結束了繁忙的拍攝,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學習節奏裏,只不過這一回,劉昱幾個也不成天嚷嚷着打遊戲了,一般有課就上課,沒課的時候,劉昱就學陳一聞,到圖書館找些攝影方面的書籍來看,他現在是工作室的掌鏡,雖說現在有三相位取景器,和以前的攝影機拍攝已經大爲不同,但取景器的位置擺放,燈光如何架設能最好的幫助後期出成效,收音,還有更先進的設備等此類關於攝影的知識,他還需要擴充。

    胡利京則關注於佈景搭建一類的領域,他一直認爲自己選錯了專業,爲此還頗爲埋怨家裏,他以前對建築感興趣,可家裏偏認爲搞金融財貿更有前途,現在胡利京突然發現,好像有一個世界可以滿足自己創造欲。

    卓俊也回到了正軌,他父親有幾次還中途來學校,就怕卓俊在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過因爲早就推演過這種情況,所以卓俊並未穿幫,表現出自己在學校好好學習,已經不和原寢室他們這些“差生”往來,搞些拍微電影此類“異端”的舉措。卓向山幾次來看,發現藝術團工作室都大門緊閉,在教學樓自習室找到卓俊後,就表現得很滿意。

    其實這都是已經拍攝結束後了,只有一次較爲驚險的是他們作品還沒拍攝完畢的時候,卓向山到了藝術團紅房區門口了,被人發現,趕緊給他們打電話,卓俊那時候正在工作室背後的竹林拍攝,當時大家就立即停工,卓俊趕緊換衣服,而他們則裝作趕往拍攝地點拿着設備橫穿駐地。

    卓向山就在背後跟着,看這羣人裏有沒有卓俊,或者卓俊半途和他們匯合。但其實衆人調虎離山,讓卓俊從竹林那頭出來溜出了正門。

    事後大家想起來,還覺得是大學生活的一個記憶點。

    這之後黎叔給他打來了電話。

    “作品看過了,你把身份證件,資料給我,我幫你申請基金會的扶持。”

    陳一聞作品出來後,黎啓雲也向他過問過,黎叔本身挺關心他,他拍攝這件事,也全程在關注着,當初聽到陳一聞最後一個月才重新湊齊人,推翻前面拍攝的重選一個題目,還以爲不成了,沒想到最後還是給陳一聞拍出來了。

    最終成果出來之後陳一聞就把發給組委會的稿件給了黎叔一份。組委會的要求是參賽作品不能另投其他組織機構,但黎叔那裏屬於私人傳閱,這些倒是沒有問題。

    不過提及到基金會,陳一聞就愣了一下,難不成自己在微聊羣裏提的一嘴,劉啓榮那邊已經做了?

    “基金會?”

    “劉老闆和王老闆最近組建了一個電影人基金會,對電影相關的領域進行扶持,你這算運氣好到爆棚,正好我可以幫你申請,我看各方面已經達到了申請條件,我覺得十拿九穩,能領到一筆錢,何樂而不爲呢?”

    果然是,劉啓榮和王向川還真的是搞了基金會出來了,陳一聞道,“真的是扶持電影人?”

    黎叔在那邊沉默了一下,道,“主要是爲了方便劉老闆和王老闆操作,基金會的對公業務,很方便和光影公司之間進行對接,注入資金。另一方面,如果是捐贈性質的基金會流水,可以合理避稅。”

    陳一聞立即嗅到了其中的意味,“基金會和光影集團公對公?劉叔該不會是想轉移資本吧?難道光影集團內部鬥爭已經很激烈了?”

    劉啓榮和王向川的賀歲電影大爆,票房進賬無數,可聽黎叔所言成立基金會是爲了進行業務對接,轉移資金,那麼很大可能,是王向川是在做暗度陳倉的打算,爲後路做準備。

    這說明什麼?說明王向川不僅感覺到了控制權受到威脅,甚至連他本身的份額,也有人在染指。

    原本以爲劉啓榮和王向川在新電影成功過後,會在光影集團內部地位鞏固,越加掌握權柄。可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其中鬥爭的殘酷性。

    正是因爲兩人地位攫升,恐怕光影集團原本的資本派系感覺到了威脅,開始動手限制他們的擴張了。劉王二人也不會束手就擒,開始準備自己的後手。

    “能拿到基金會扶持當然沒問題,只是會不會和電影節那邊衝突,因爲組委會有規定不能供給第三方機構?”陳一聞問道。

    黎叔的話微有些傲嬌,“電影節組委會那邊你就不操心了,這回你劉叔還受邀擔任主嘉賓和主持,基金會和他們也有合作,說白了,最後終審出來的優秀作品,想要加入我們基金會的扶持計劃,還要篩選。你就算是在電影節沒拿獎也沒關係……基金會的扶持基金,不比那個香?”

    “我是爲了榮譽去的,哪裏在乎錢!”陳一聞道,然後語氣一轉,“話說回來,基金會扶持有多少錢?”

    “呵呵……這個電影人扶持計劃是基金會第一個項目,注資一千萬。單個作品扶持金額是八十到一百萬。”

    這個數額還不錯。行吧,有這筆錢也是一個期頭。陳一聞順口問,“基金會叫什麼名字?”

    “樹人基金會。”

    陳一聞,“……”

    “名字源於一位前輩,啓發了劉老闆和王老闆開啓賀歲電影概念,而且基金會也是對方的提議,於是就順勢以這個名稱,基金會註冊地在海外,未來也方便操作一些。”

    陳一聞這個默然,所以這算自己申請自己創意的基金?這是什麼操作……

    不過他又想到些什麼,問,“你幫我申請劉叔他們的基金會扶持計劃,是不是擔心我沒拿到獎,還有個安慰?”

    黎叔道,“電影節比賽這種,涉及大學學閥分桃子,你們商院這樣的學校出來的作品,我只知道,歷來很少拿到最高獎,你能入圍就不錯了……”

    陳一聞也多少知道一些所謂的國賽六大校六座大山這種事情,黎叔這種行內人,興許清楚地更多,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是現實還是比較嚴峻的。

    “明白了。也行吧,要真沒拿獎,有個百八十萬的安慰,也是補償。”陳一聞點頭,就是從自己命名的基金會申請扶持,有種老鼠倉的感覺。未來社死的那一天,該是多慘的場面?

    不過這些都只能暫時拋之腦後了,還是着眼當下。

    “黎叔,你看了我的影片吧,就不給個評價?”到目前爲止,黎叔都沒談及對作品的反饋。現在又讓自己填個扶持項目以免落選了有個墊底的安慰,難不成是不看好?自己兩世爲人的經歷出了狀況?不靈光了?

    “一定要說?”

    “不是吧……真有問題?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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