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太宰,你有什麼發現嗎?”
從另一個人的口中,得知了世界上或許還存在着另一個“自己”。
就算是沉穩淡定如織田作之助,對此也感到了十分的好奇。
在這世界上的另一個“我”,他會是怎樣的人呢。
那個人,他有可能也曾是一名殺手嗎?
他是否和自己一樣也遇到了某本改變了他的書呢?
他……是否也會想要去寫書呢?
關於那個人,織田作之助有着許多想要知道的事。
可惜的是,之前那種情況並不是什麼詢問的好時機,所以織田作之助在那時,並沒有將心中的那些疑問說出口。
“嘛,發現啊,是有還是沒有呢——”
太宰治側着臉趴在面前的吧檯上,臉上的神情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太分明。
“雖然大概是猜到了一些什麼啦,畢竟‘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
“……但是真相真的就是我所猜測的那樣嗎,現在還不能完全確認。”
太宰治擡起頭,衝織田作之助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所以,等到我確認之後,再來告訴織田作我的發現吧。”
望着友人的笑容,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舉起酒杯,開口說道:
“啊。”
“既然這樣,那麼,乾杯吧。”
太宰治愣了一瞬,然後便笑了起來,“真不愧是織田作啊,總是會做出令我意外的反應。”
太宰治欣然舉起面前自己的酒杯靠近了織田作之助的,將它們輕輕碰了一下,兩個玻璃酒杯之間的相撞,在安靜的Lupin酒吧內,發出了清脆的“叮”的一聲。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值得慶祝的好事,不過我應該還來得及入場吧?”
就在兩人舉杯之時,酒吧入口樓梯的方向,傳來了這樣的問話。
舉着酒杯的兩人循聲望去,發現是熟悉的人後,太宰治的眼睛亮了亮,他開口呼喚道,“安吾。”
“你來得剛剛好。”
“吶,聽我說,今天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哦!”
……
“哈?”
“太宰的部下們今天看見了和太宰你名字一模一樣,而且長相也很相似的你的二重身?!”
兩人的友人,坂口安吾扶了扶自己快要滑下來的眼鏡,難以置信地開口道。
“是呢。”
“聽說如果遇見了二重身,這個人就離死不遠了。”
“啊啊,所以呢,安吾!”
太宰治說到這裏,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
“我打算明天就立馬去尋找他——我的二重身,等我順利找到他之後,說不定我就能夠按照傳說的那樣,輕鬆無痛地順利死掉唔唔唔唔——!”
“太宰說的是真的,不過應該不是二重身。”
織田作之助搶在坂口安吾皺眉反駁前,面不改色地強行捂住身旁的太宰治的嘴,開口替故意不好好說話的友人解釋了一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
“大概就是這樣了。”
織田作之助說完,端起酒杯輕輕抿了口酒,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實在是有點渴。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件事應該確實是真的了。”
坂口安吾頭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樣的話就糟糕了啊。”
“突然冒出來一個來歷不明目的不明,卻和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名字一樣,長相也很相似的知名作家。”
“而且類似這樣的存在還有三人……最離譜的是就連我也包括在裏面。”
坂口安吾嘆了一口氣,突然話題一轉,開口詢問道:
“……太宰君,這件事你有告訴首領嗎?”
聽到友人的詢問,太宰治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拿起酒杯,輕抿一口後,語調平靜地開口說道:
“還沒有哦。”
“不過明天早上我會親自去首領的辦公室告訴他這件事的。”
“畢竟這件事說不定是什麼針對港口黑手黨的陰謀呢,當然需要儘快報告給首領啦。”
坂口安吾沉默一瞬,又開口:“太宰君你心裏有數就行。”
“好啦,安吾,不要再說工作的事了。”
“託那個傢伙的福,我今天可是累得夠嗆,現在只想放鬆一下。”
太宰治放下酒杯,打斷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坂口安吾,臉上的神情猛地變得興奮和期待起來。
他神神祕祕地從自己西裝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筆記本,炫耀似地在坂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兩人的眼前晃了一晃。
“之前我和織田作去那個作家家裏的時候,我在他寫作的那張書桌上找到了這個哦!”
“不知道他會在這裏面寫些什麼有趣的東西——”
太宰治眼睛閃閃發亮地打開了筆記本。
太宰治雙眼失去了高光。
太宰治試圖將筆記本塞進自己面前裝着酒的玻璃杯中,被一旁的織田作之助制止。
“怎麼了,太宰。”
“筆記本上寫了什麼,難得看見你這樣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不過他並沒有試圖奪走太宰治死死攥在手裏的那本小小的筆記本,在阻止了太宰治打算將手中的筆記本塞進酒杯裏的行爲後,他便徑直坐了回去。
坐在太宰治另一邊的坂口安吾也有些擔心地開口道:“……你沒事吧,太宰?”
太宰治動作粗暴地將筆記本重新塞回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裏。
“……我沒事,”他臉色平靜地站了起來,迴應道,“不過我突然想起我今天任務的報告還沒寫,我就先回去了。”
坂口安吾嚥了一口唾沫,“好的,太宰你路上小心。”
……任務報告你平時不都是推給中原幹部去寫的嗎。
吐槽已經到了嘴邊,但坂口安吾不敢在這時候說出口。
織田作之助倒是一如往常地向太宰治舉了舉杯,示意送別。
兩人沉默地一起看着太宰治踏着較往常而言略微快了一些的步伐,匆匆地離去了。
等到確認太宰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兩人便也跟着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