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槍聲應和着詩人的唸誦,他口中詠唱着的詞句化作了一道道流光,填充入其手持武器之中。
使用着英靈中原中也人物卡的天野文一手持雙槍,靈活地與對面的敵人戰鬥着。
名爲“侵蝕者”的黑影在互相都知根知底的老對手面前不再隱藏,它戰鬥着,其間不住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憤怒嘶吼:“……讓……中、原……”
“……山羊……山羊……歌……不……存、在……”
“……消失消失消失消失消失消失消失消失,詩歌……摧……毀!!”
黑影再次主動四散開來,不過這次卻並不是爲了逃走,而是進攻。四散的黑影化作一束束尖銳的利箭一般的存在,向天野文一的方向發、射出去。
那些被天野文一謹慎地躲開,看似毫無實體、輕飄飄的黑影,力道卻是令人驚異的極重。
落到樹木上,則樹木斷裂;落到地面上,則地面崩毀,形成深深的坑洞;落入天空,也氣勢不減,好險擦過那各方勢力用來監視現場情況的無人機,差點將其擊墜。
“……中、原……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嘶吼着,咆哮着,無用的攻擊着。徹底進入戰鬥狀態的名爲“侵蝕者”的黑影的理智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與之前那副過於謹慎的模樣不同,它的攻擊逐漸變得狂亂且毫無章法起來。
名爲“侵蝕者”的黑影正瘋狂使用着、耗費着自身的力量,毫不顧惜地狂亂攻擊着,可惜,這般毫無章法的攻擊根本無法攻擊到敏捷數值極高的詩人,它的攻擊都被詩人輕易地一一躲過了。
一方失去理智般不顧自身損耗地狂亂進攻着,一方輕而易舉地躲過所有攻擊,時不時還能抽空給對面來上一發子、彈。
目前的局勢,看似是詩人的佔優。
然而,在場衆人的表情,包括詩人自己,都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
“真是糟糕啊,太宰君。”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看着打着打着,突然又從身上的哪裏摸出了一個*簡易的燃、燒瓶怒吼着扔向了敵人的詩人,臉上原本高深莫測的表情差點沒能繃住,忍不住稍微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但森鷗外不愧是森鷗外,即便頂着這樣的槽點,他也仍然能夠忍住不吐槽,堅持做戲下去。
森鷗外嘆了一口氣,強行無視了眼前出現的槽點,故作苦惱地繼續開口:“敵人比我們之前所預想的還要更加難纏啊,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若是那位中原君沒有其他底牌的話,恐怕接下來會很危險啊。”
“偏偏我們這些人又插不上手,真是……太糟糕了。”
被自家戲精首領強行搭話要求配戲的太宰治,毫不掩飾自己臉上那世界觀受到震撼後所露出的微妙的神情,他迴應的語調敷衍冷漠得彷彿棒讀:“是啊,好危險呢。”
“那麼多□□他究竟都藏在身上的哪裏了……改天要不趁他喝醉的時候,偷偷往他身上扔個炸彈試試?說不定會引起連鎖爆、炸呢。”
聽到太宰治拆臺似的話後,森鷗外露出了一副苦相:“那、那個,太宰君,我說的可並不是這個意思啊?”
太宰治從善如流,沒再繼續故意搗亂,配合道:“哦?那森先生的意思是?”
森鷗外用食指點了點下巴,語氣誠懇地說道:
“中原君看起來一個人不太能應付的樣子啊?”
“我們這些人暫時又沒辦法幫上什麼忙……啊,想到了,不如我們去通知一下中原君的其他同伴們過來怎麼樣?”
“哪怕只是再多一個人,中原君應該都能輕鬆一些吧?”
如果說之前太宰治的語調冷漠接近棒讀,現在的語調根本就是棒讀了:“不行吧,來不及了。”
所幸森鷗外似乎並不介意部下這種敷衍的態度,只見他大受打擊一般,後退了半步,“來,來不及了嗎?”
……森先生你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被明知故問的骯髒的成年人煩到的太宰治忍不住加快了語速,想要快點結束這種無聊的對話:
“是啊,來不及了,另一個世界的中也……一個人堅持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吧?”
……
天野文一在戰鬥中聽着這兩人的談話,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有空在旁邊bb這麼多,不如想個辦法來幫幫忙啊?
天野文一當然知道這兩個人在盤算什麼——無非是想要逼出他的底牌而已。
在那兩個人的盤算中,自己既然答應了一個人來,自然是有一個人能夠解決敵人的自信,好歹曾拯救過那麼多次世界,這種事情上不太可能會掉鏈子,所以那兩人才一副氣定神閒,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雖然他們兩個想得也沒錯,一個人解決“侵蝕者”的辦法,自己的確是有啦,只要用那個,那個身爲最終技能的“寶具”,區區一隻“侵蝕者”根本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險之又險地躲過名爲“侵蝕者”的黑影的一次偷襲,天野文一忍不住喘了口氣。
“侵蝕者”可以任意組合自身,拉伸或縮短自己的身體,這項特點用以攻擊實在是令人煩不勝煩,若此時在這裏的不是敏捷度A的中原中也,估計早就被其攻擊到了。
——但也要給我個機會使用寶具啊!
天野文一心念急轉。
如果不使用令咒的話,自己現在的能量可是隻夠使用一次寶具啊?
要是萬一沒全部打中,只是擦了個邊的話,憑藉“侵蝕者”那噁心的再生能力,戰鬥時間拖太久麻煩的是自己這一邊——維持戰鬥狀態是要消耗能量的。
天野文一嘆了口氣,這個世界的“侵蝕者”出現得太早了……目前收集到的能量還不夠,畢竟如果能夠羣毆碾壓平推過去,誰他、媽想單挑啊?
並不是天野文一不想直接組隊多個英靈一起上,哪怕只多一個人,一人牽制一人放寶具,那樣絕對會方便很多。
天野文一是個老救世主了,只要能夠拯救世界,他並不拘泥於什麼手段。
只是……目前爲止收集到的能量只夠供給“一個”英靈進行戰鬥啊!
如果只是單純地維持存在,同時供給多人也不是問題,但若是要進行戰鬥,尤其是需要開寶具的戰鬥的話,如果不使用令咒,目前收集到的能量最多隻能供給“一個”英靈進行戰鬥。
但現在還不是暴露令咒的時候……嘖。
“被遺忘的運河堤岸啊”
“戰車的轟聲心中留殘”
再次吟唱詩句給手中的*化作槍械形狀的寶具[*末黑野]充能,天野文一高高躍起,故意賣了個破綻出來,在下落的時候朝着發現了這個“破綻”,於是興奮地攻擊了過來的黑影射、出兩發子彈,藉着對面攻擊的力道,以及手中槍、械的反作用力,稍稍拉遠了距離。
“可惡,再這樣下去沒完沒了的……”
天野文一維持着人設皺緊眉頭,不甘地喃喃道,心裏卻在盤算坑在場的誰去稍微拖住那邊的“侵蝕者”,給他創造一個放寶具的時機。
然而還未等天野文一心中思量出什麼結果,一羣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加入了戰場——是Mimic!
天野文一瞳孔皺縮!
“喂,你們在幹什麼啊……沒用的,普通的攻擊對那傢伙沒用啊!”
Mimic的士兵們充耳不聞,繼續進攻着,哪怕是同胞們的屍體也無法讓他們的衝鋒的腳步產生一絲遲疑。
“爲什麼……”
太宰治微微睜大了眼,明明說過不想死在這種怪物的手下,爲什麼突然——
“砰!”
槍響,“侵蝕者”感到疼痛似的嘶吼了一聲,然而那一聲槍響並非由天野文一所發出,那聲槍響的主人是——Mimic的首領,紀德。
天野文一抿脣,將視線投向了戰鬥進行的方向。
沒用的,在這個世界僅僅作爲軍人存在的安德烈·紀德,根本無法對“侵蝕者”造成傷害。
只是陷入狂亂狀態的“侵蝕者”暫時無法區別出這其中的區別罷了,一但“侵蝕者”反應過來——
“你在發什麼呆,這裏可是戰場!”
發出這聲怒吼的是紀德。
“砰!”
發出第二聲槍響的是織田作之助,在他路過天野文一衝進戰場之時,說了這樣的話:
“你有辦法解決那個傢伙吧,那麼趁現在,我們幫你拖住它——”
天野文一微微睜大了眼睛,拉下帽子擋住了自己此時的表情。
“嘖。”
“一個個的都在那自說自話,我有說過需要幫助嗎?”
“……謝了啊,接下來,我會好好碾碎那個混蛋的。”
天野文一將帽子擡起,臉上露出了一個十足狂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