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披着文豪殼子去搞事 >第 75 章 第 75 章
    *不知不可爲而爲之,愚人也;知其不可爲而不爲,賢人也;知其不可爲而爲之,聖人也。(1)

    ……

    “那樣的話,互相殘殺的不是隻剩下術師了嗎?”

    “說不定死掉的咒術師會遠遠比現在更多……就算因此滅絕也不是不可能哦。”

    與之前那種捉摸不定的感覺的不同,像是褪去了某種僞裝,天野文一此時的笑容有一種邪惡的愉悅。

    【江戶川亂步:同步率>89%】

    “現在的咒術界是什麼樣的,傑君明明很清楚呢。”

    打斷皺着眉頭打算說些什麼的夏油傑,天野文一輕輕偏頭。

    “原來如此,先消滅‘外敵’,再想辦法解決‘內患’——傑君你是這樣想的啊。”

    “或者說,你原本並不認爲自己的理想會有實現的那一天吧,所以壓根沒怎麼去想那之後的事情。”

    就連自己也很清楚那是多麼荒唐可笑的夢想……但是還是要去做,哪怕失敗,至少也能爲後來者多少留下一些經驗。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真是愚蠢的聖人啊,傑君。

    “哈啊,傑君你就是這點最可愛哦。”

    說這句話時,天野文一的聲音輕柔到近乎嘆息。

    夏油傑面無表情,眼中卻滿含冰冷的憤怒。

    不過還沒等夏油傑反駁什麼,五條悟已經面無表情地擺出了‘蒼’的手勢,天野文一見狀立馬無辜地舉起雙手,將話鋒一轉:

    “別用那種看髒東西的眼神看着我嘛,好過分哦,悟君。”

    “雖然按照那個很火的陣營劃分來說我確實算是混亂邪惡那一方的——”

    注意到在場衆人的眼神變化,天野文一緊接着又道:

    “不過不用緊張哦,現在的我姑且是站在‘拯救世界’這一方的。”

    “要是我有問題的話,阿賴耶識也不可能讓我從英靈座過來到這邊世界的吧。”

    “在人類整體的存亡方面,你們永遠可以相信阿賴耶識。”

    不過其他方面就不一定了:)

    天野文一說到這裏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突然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畢竟,對我來說,‘毀滅世界’是惡,‘做一些事以便讓世界和平’也是惡,我並不在意自己選擇的究竟是哪一種惡。”

    “人類就像是螞蟻一樣,面對外敵反而會團結起來,只有在和平時纔會互相爭鬥——要是世界毀滅了,人與人之間要怎麼去互相傷害呢。”

    “那樣的話,‘犯罪’這個概念,也會完全消失的吧。”

    “*所以,比起作爲只能在小說中施行惡行的作家江戶川亂步,我啊,更想要作爲偉大的犯罪卿江戶川亂步去爲惡一次。”

    “掀起混亂、挑撥戰爭,讓人與人之間充滿欺騙,對懷疑成癮——這些事我都想要去做。”

    “說到底,毀滅世界也好,拯救世界也好,那些東西完全無所謂,我只是想要傷害什麼而已。”(2)

    現場突兀一靜,聽着天野文一越來越瘋狂的話語,衆人臉上的神情越發驚愕。

    夏油傑不耐地打斷天野文一,作爲傳說中的最惡詛咒師,他本來就沒什麼多餘的耐心:

    “所以呢,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天野文一笑着:“哈哈,抱歉,作爲作家就是會時不時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這一點我也很苦惱……不用在意那些話哦。”

    “我們還是繼續來聊聊傑君你的事情吧。”

    ……

    與此同時。

    橫濱,海上郵輪的會議室內。

    “沒有必要吧。”

    中原中也皺眉,他可不想再去和那些腦子有問題的頑固老人家打交道了,之前那段時間就已經夠他受的了。

    “區區‘侵蝕者’而已,我們自己也能解決掉吧?”

    中原中也視線看向太宰治,等待他的解釋。

    “因爲月亮,很瘋狂啊。”

    太宰治卻並沒迴應中原中也的疑問,反而意味不明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聽到太宰治的話後,在場衆人都有些迷惑,只有江戶川亂步停下無聊滾動彈珠的動作,氣鼓鼓地擡頭瞪了他一眼。

    太宰治見狀立刻雙手合十,他輕輕笑了一下,又做了口型許諾會瞞着福澤社長給他偷渡粗點心,以示道歉。

    江戶川亂步這才勉強原諒了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彈珠上。

    ……

    出乎意料的,夏油傑真的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天野文一的話語輕飄飄的。

    “傑君,你想要‘守護咒術師,守護同伴’的理想,無論放在什麼立場都可以說是‘正確’的。”

    “但,正確是種武器,可以用來傷害他人,但你永遠無法用它來守護拯救他人——”

    夏油傑:……

    五條悟:……

    在場其他人:……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的話沒錯。

    但你之前才說了那種話,現在又突然一本正經地說起了正論,真的沒問題嗎……

    一時間,現場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沉默之中。

    “——本來我是想對你說這樣的話的,就像勸說平行世界的那個你一樣。”

    “但是沒辦法,這個世界的傑君真是過於可愛了,”27歲的夏油傑比17歲的夏油傑還要更加有趣啊,“所以一不小心就忍不住說了剛剛那些奇怪的話,原諒我吧。”

    天野文一頓了頓。

    “不過,那樣的話,對於17歲的你或許有用,但現在27歲的你肯定是聽不進去了吧。”

    夏油傑點點頭,似乎是默認了,說出口的話語卻顯得不置可否:

    “就算是現在的我,也並不討厭正論哦。”

    天野文一聞言笑了笑。

    “說起來,你知道武裝偵探社的國木田獨步嗎?”

    “他和你很像哦。”

    夏油傑慢悠悠:

    “這就實在擡舉我了,我和那位正直善良的‘理想君’不同,是個徹徹底底的惡人呢。”

    “好歹我也是被人稱爲‘極惡’的詛咒師哦?”

    夏油傑還真認知國木田獨步,本來他對咒術師以外的存在都是漠不關心的狀態,按理來說是不可能知道一個小小的偵探社員的。

    但是之前咒術界高層想對橫濱出手,結果被狠狠剁掉了爪子的事情實在是太好笑、不是,太出名了,就算是詛咒師也是會有好奇心的。

    出於好奇,夏油傑獨自一人去到了橫濱。

    他爲了試探港口黑.手.黨謀劃了一起咒靈襲擊事件,但還沒等他試探出港.黑的深淺,就先被武裝偵探社的人發現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夏油傑實在是不願再回憶,不過也因此,他對武裝偵探社的其中一部人印象還是蠻深刻的,起碼當天野文一提起時,他能把人名對得上人物。

    “*國木田君和傑君,你們都是執着的理想主義者呢。”

    “爲了理想可以奮不顧身、犧牲一切,當守護自己認定的想要守護的存在而行動時,你們都完全不顧惜己身。”

    “這樣看來,國木田君,和堅持正論的那個傑君超像啊,對吧。”

    天野文一又笑了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似乎很愉快的模樣。

    “偵探社之前解決過一起有關‘蒼之王’的事件,當時被派出去解決事件的其中一名偵探社員正是國木田獨步——”

    “唔,說起來,雖然‘蒼之王’的事件在非術師中還挺有名的,但咒術師的各位應該是沒有聽過的。這樣好了,打個比方,‘蒼之王’對於非術師,就像是詛咒師對於咒術師一樣的存在,各位只要知道這點就可以了。”

    衆人默然。

    “當時有人認爲,國木田君如果太執着於理想,再這樣下去,有可能會成爲另一個蒼之王。”(3)

    “也就是,從志願守護他人的正義的偵探社員,成爲反社會的恐.怖.分.子,哈哈,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耳熟?”

    五條悟不爽地垮起個小貓批臉,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煩躁,感覺要是天野文一再繼續說不到正題就要撓人了。

    天野文一見此情狀,眨了眨眼,不得不加快了進度。

    “就連這一點也很像呢,對吧。”

    “但是,國木田君他的‘理想’並沒有破碎,在經歷了‘蒼之王’事件後,他的理想甚至變得更加堅定了——”

    “我想,傑君或許可以更加深入地去認識他一下,說不定對於咒術師的未來,會產生什麼有趣的新想法哦?”

    ……

    離那場郵輪上的會議又過了三天。

    不幸中的萬幸,雖然不知“侵蝕者”是出於什麼目的,不過對方似乎正處於潛伏狀態,這三天內,並未聽聞有怪物傷人事件發生。

    而三天後的現在,異能特務科終於在異世界來客的幫助下捕捉了那股異常的能量。

    地點正是,東京澀谷,地鐵站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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