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貪心了，”秦凱哈哈笑了兩聲，“人不能總贏。不過你這幾個房子是可惜了，如果我們那時候有錢，肯定能保住。”</p>
“我這幾年管着馬東輝的房子，賣給他朋友都是半島這邊的豪宅，沒想到奧克蘭這樣的地方也漲了這麼多。”</p>
“所以我要提醒你，用我的程序玩股票，切記切記的是不要貪心。貪心就會被套住。”</p>
“我不貪心。”蔚倩拍了自己的手一下，“貪心就剁手。”</p>
“嗯，我會查看的。”秦凱指着圖表，“買低賣高是雷打不動的真理。我挑選的公司都是業界領軍，收支健康，資產雄厚。你只投我選好的公司股票，這個程序告訴你什麼時候買什麼時候賣，你操作時有一個規矩必須遵守。”</p>
秦凱停住，引起蔚倩百分百的注意力，才繼續說，“規矩就是所有交易都是當天完成，手裏不留股票，全部賣掉轉爲現金，有個行話叫空倉。”</p>
“萬一，”蔚倩點點頭，她最怕被套住，“萬一賠錢了呢？也一定要出來？不等着翻盤？”</p>
“首先，時機掌握的好，我的程序可以是隻賺不賠的。其次，要及時止損。一天下來，可能不是所有股票都賺錢，程序算法會預測走向，算到沒有回升趨勢，就會提醒你馬上出倉止損。”</p>
“我給你看看過去幾年的戰績，丟錢的時候有，不多。這是平均每天的贏利，怎麼樣？厲害吧？”</p>
“哇，這比我賣房子掙的多的多了。”</p>
“有信心了嗎？只要你遵循程序的指導，不要太貪。”</p>
“好，我試試。”</p>
“這樣可以減些我的工作量。你要是喜歡，可以考慮換個職業，你帶客戶看房挺辛苦的。”</p>
“還好吧，我可以選擇帶什麼人去看房。我的市場轉到中半島這邊，客戶的質量好了很多。”</p>
“你想做，可以繼續，別給自己太大壓力。”</p>
“嗯，我知道。”</p>
“太好了。現在，”秦凱合上電腦，“你剛纔是不是想這個？”秦凱的手向下滑去。</p>
“別。”蔚倩跳了起來，“讓美姍聽見不好。”</p>
秦凱嘆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認識這個什麼妹妹，我更不想和他們有什麼聯繫。”</p>
“她只是來旅遊，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出去住，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點事，後悔就晚了。哪怕是個陌生人，也可以幫幫忙吧。”</p>
秦凱搖搖頭，“不能開這個門兒，誰知道她是旅遊還是常住，別過幾天再來兩個，都賴在這裏？我和那個家早沒有任何關係了。”</p>
蔚倩捏了捏秦凱的肩膀，他是姥姥帶大的，父親和繼母從小學四年級後就再沒有見過面，她能理解秦凱的心情。</p>
“秦凱，我明白，我們沒有邀請她來，確實沒有義務招待。現在算是發善心，爲了她的安全可以住在我們家裏。我們可以表明態度，只此一次，她回國以後請不要再聯繫。”</p>
“我只答應三天。你先別急着發善心。”</p>
“我聽你的。咱們去接姥姥去吧。”</p>
秦凱看了看窗外，真的快黑了，“好，去接姥姥。”</p>
第二天早上，秦凱上班先走了。蔚倩和獸醫約了上午看看天使的下巴。</p>
“姥姥，我帶天使看病，應該很快回來，中午等我回來做飯。”</p>
“我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去的。”</p>
“可以呀，現在走嗎？”</p>
“你去吧，我給你看家。”姥姥朝樓上指了指。</p>
“哦，”蔚倩突然不放心姥姥，“不用看家，又不能把房子搬走，咱們還是一起去吧。”</p>
“那你把貴重的東西鎖好。”</p>
蔚倩想了想自己有什麼貴重物品，房契車契護照算是重要的文件，平時都在秦凱書桌裏鎖着。她也沒什麼貴重珠寶，最值錢的鑽戒在手上戴着。這裏不流行國內的存摺，銀行卡在挎包裏隨身揹着，家裏只有一百多現金在廚房抽屜裏散放着。蔚倩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鎖起來。</p>
“放心吧姥姥，都是身外之物，人安全最重要。”</p>
天使好像聽懂要出門看醫生，鑽到牀下不肯出來，蔚倩開了一罐金槍魚罐頭，才把天使引出來。</p>
天使的舌頭只舔到一下魚湯，就被蔚倩抓住後脖梗子，塞進貓籠，氣得大叫，兩隻前爪亂撓。</p>
“別生氣，天使寶貝。魚湯給你留着回來喫。乖。”</p>
貝爾醫生在天使下巴上捏了一陣，“這個不好診斷。我抽些tissue樣品去做biopsy活檢，看看有沒有癌變。”</p>
“癌變？”蔚倩嚇了一跳。</p>
“不能肯定，看活檢結果吧。如果排除癌變就放心了。”</p>
“有多大可能是癌變。”</p>
“不好說，希望可以排出吧。”</p>
貝爾醫生的話聽上去不像什麼好結果，蔚倩心情沉重，“萬一是呢，怎麼治療？”</p>
“你先別擔心。等結果出來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治療。”</p>
貝爾請蔚倩在大廳等候，抽細胞樣品可沒什麼好看的。</p>
“天使有十幾歲吧，”姥姥是醫生，不覺得意外，“換算成人的年齡快八十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p>
“室內養的貓可以活好多年，只要能治，我會盡力。”</p>
“唉，貓狗什麼的，怎麼也跟人一樣，會有糖尿病癌症。”姥姥搖了搖頭。</p>
“都是加工食品害的，”蔚倩從論壇裏看到的，“貓糧裏好多穀類，根本不是貓的消化系統能接受的，各種添加劑，化學成分，都是致癌物。”</p>
“貓太挑食，你給他煮的雞肉他不喫。”</p>
“是啊，貓糧里加的香精特別吸引貓的食慾，從小喫貓糧早就不知道耗子纔是天然食物，更別提逮捉功能了。”</p>
“人不也是一樣？煙，酒，糖，都是讓人上癮，不健康的東西。”</p>
“姥姥，沒有多少人能有很強的自制力，戒菸戒酒注意養生？”</p>
“說的也是，像你我就是例子，以後要少喫鹽少喫醬油，對心血管不好。”</p>
“哎，知道了，以後少放鹽，都跟秦凱一樣，喫清淡一點。”</p>
天使是被麻翻了才抽到樣品，一路上乖乖的在貓籠裏臥着。</p>
“寶貝不怕，有媽媽在，咱們病來醫擋。”蔚倩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