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語氣,說話的該是顧誠。也不知原主得見“如意情郎”真正的面目,會是個什麼心情。

    雍子衿扔開麻繩,挑了下眉,稍一回顧情節出處,她確定了當下的時間軸。

    在男主尚未發跡的階段!這時玄戩還沒有開啓主角霸體掛,只是個家境落敗的“賊配軍”之子,雖然沒法一下就跟着男主飛黃騰達,但勝在安全。

    畢竟如今原主還沒作妖過火。若是穿的太晚,就原主做的那些十惡不赦的事,足夠玄戩把她挫骨再揚灰了。

    而在戰亂紛飛的書中,玄戩就是個開了掛的位面之子一般的存在,跟他作對?抱大腿都來不及!

    但劣處也有,因爲時間軸較靠前,所以書中着墨不多,只稍微提過這麼一個事。

    外面的顧誠,是“雍子衿”出嫁前就喜歡的寒門書生,表面溫文爾雅,實際卑劣鳳凰男。

    出嫁後由於顧誠的糾纏,他們也沒斬斷關係。雍家塞出雍子衿後,便再也不聞不問。爲了養顧誠,雍子衿把嫁妝都給了他。

    可顧誠始終不信雍子衿這個錢袋子被榨乾了,認定她是藏錢不給,貪婪慣了的他,一來二回就搞出了這麼個事來。

    而這次的結果,就是原配被顧誠找來的人侮辱失貞,因怕暴露於人,便偷了男主玄戩攢下準備給老孃抓藥的錢給顧誠,結果害得婆婆差點病死,還是玄戩鋌而走險去獵殺官府懸賞的大蟲,九死一生才換來點錢,救了老孃。

    ……想到這,雍子衿眯了眯眼。

    偷錢給顧誠這麼個畜生?不可能。

    失身……更不可能!

    她得逃,她不能順劇情發展。

    雍子衿又打量了一圈周圍,三開間的小屋子,中間沒有任何屏風和珠簾遮擋,她所躺的牀在左室裏。

    想要逃走的話,近處就有扇窗,漏了點縫顯然沒關嚴實,與門也不在同側,動靜小點的話,門口的人不會發現。

    只不過,就是這藥勁有點難辦。

    如今,她已經能感覺到體內一股股熱流亂竄,有點燥熱難耐,呼吸還有些不可避免的急促。

    ……煩。

    但眼下不容她猶豫。

    雍子衿擡手取了頭上的髮簪,在手臂上狠狠劃了一道,她沒留多少勁,傷口很快滲出血來。

    疼痛瞬間激得她腦子清醒,烈火一樣的藥效也被暫時壓制。以防留下血跡,她將衣袖簡單地包裹起傷口,悄悄推窗潛逃。

    然而誰料腦子都會,身體素質卻跟不上。翻窗時不小心腿一軟,身側的桌案直接被她推開,木地板被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門外的人聽見聲響,立馬推開門來。

    雍子衿下意識看向門口,正撞上男人驚愕後噴火的視線。

    “不好!抓住她!”

    一想到被抓到會發生什麼事,她兩手扒在窗沿上,一咬牙翻了出去。

    屋外竟然是片山林,難不成顧誠這畜生給她擄來了什麼荒山野嶺?

    密林森森,難以辨路,又加上她渾身無力,焦急之中,一步踏空,滾落了下去。

    遠處飄來罵喊聲。

    雍子衿尋了處窪地,頭頂上就是棵大樹,幾乎將她全身都遮蔽在陰影之下。

    “直娘賊,那女人跑哪去了!”

    “便是你畏首畏尾,磨磨唧唧地站在門口問半天。如今人跑了!拿什麼賠我!”

    “那娘們中了藥,跑不遠。我們分頭搜,老子饒不得她!”

    她確實跑不遠,任由他們搜查,遲早要被找出來……

    只能智取。

    聽着那兩人腳步聲越走越近,雍子衿迅速調整了一下,稍稍張開嘴。

    一道低沉強勁的聲音竟從她口中發出,“老子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寶刀。百鍊精鋼,削鐵如泥,可惜這幾日撞不見人,無緣一試!”

    頓了頓,她喉嚨微震,另一道混重的男人聲音惟妙惟肖響起,“大哥莫急,我剛聽這邊有聲響,若是落單的獵戶藥農,便殺他一兩個讓大哥的寶刀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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