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剛破曉不久的天空竟然很是清朗,可見今日並無風雨,是個不錯的兆頭。

    玄菽聽說哥嫂要去後山採藥,早早起了幫他們備好乾糧。

    少女小大人似的囑咐:“嫂子,山中路不好走,你要小心。”

    “如若覺得身體不適,就先讓兄長送你下來。”

    “後山有一頭成了精的大蟲,衙門懸賞許久也沒人拿下,你千萬要當心再當心,別碰上了!”

    便是玄戩整日進山打獵,也不見這丫頭擔心成這樣。

    雍子衿一一應下,安撫地摸了摸玄菽的頭,也安頓她幾項事宜之後才隨丈夫離去。

    進山的路鮮少碰到行人。

    玄·粘人精·戩便直接不顧封建禮數桎梏,拎起雍子衿的玉手攥在掌心:“菽菽這孩子性情清冷,鮮少如此將擔憂之色擺在臉上。”

    由此,足以得見玄菽有多在意如今的雍子衿了。

    後者一笑,語氣認真:“菽菽是外冷內熱,這樣的脾氣日後還得引導她稍微改改。否則,日後便很難交到朋友。”

    說話間,二人已然行至山腳下。

    此時半山腰到山頂的地方還彌散着許多霧氣,他們先從山腳下找起,過了半個時辰一無所獲。

    雍子衿抹了把頭上的汗,開口:“看來還是要再深入一些,左右這山霧也散了,我們再走走吧!”

    “好。”

    妻子都不怕苦累,玄戩自然點頭答應。

    直到巳時過半,雍子衿才指着前面一處蜿蜒在土地上的藤蔓驚喜:“我找到了,前面就……”

    她話還未說完,忽覺腳下山地輕顫一陣!

    地震了?

    正準備規劃如何避險,緊接着便聽一聲雷霆虎嘯響徹山谷,震得山間樹木飄搖,鳥雀驚飛。

    玄戩當即喝道:“糟糕,子衿不能過去!”

    他想展臂直接將雍子衿拉回自己身邊,不料卻是爲時已晚。斑斕猛虎就從距離最近的一處山洞蹦出,口中哈氣,銅鈴大的眼睛直直盯向女人。

    野外求生知識告訴雍子衿,遇到老虎不能扭頭就跑,否則只會死得更快。

    “子衿別動……”

    玄戩背後揹着弓箭。

    但他不敢輕易引弓射箭,倘若不能一次擊中要害,就一定會刺激老虎暴起直接傷害近在咫尺的雍子衿。

    此時的玄戩無比希望站在猛虎面前的人是自己,就算死了殘了,也不希望子衿被這野獸傷害一分半毫!

    如此想着,計上心頭。

    兩指圈成口哨,放到嘴邊吹了一下,玄戩高聲:“畜牲,有種就衝我來!”

    這大蟲爲禍後山已久,真像成了精,聽懂人話似的調轉目光。

    說時遲,那時快。

    玄戩在猛虎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拔腿就往雍子衿反方向跑,邊跑邊吼:“子衿不必管我,先躲起來,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反應過來男人竟是在以身爲餌引開猛虎,雍子衿面色瞬間慘白。

    衣袖下的兩手緊緊握拳,睚眥欲裂。

    但她知道自己現在莽撞過去只能給玄戩添亂,是以咬了咬牙,先尋了一快巨大的山石躲在後面。

    “嗷——”

    這老虎從未見過兩腳獸跑得如此之快,氣得又吼了一聲,隨後騰空一躍。

    恰從後方以利爪拖住了玄戩的右腿!

    後者不能再跑,當機立斷地回過身來,左手護着面門,右手雨點般的碩大拳頭落在虎頭之上。

    疼痛再次激怒猛虎。

    放掉右腿,它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咆哮着衝玄戩的脖頸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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