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擡了擡手上的小算盤,噼噼啪啪地撥弄起來,又道:“玄解元乃是懷安縣中名人,又是這鋪子裏的老闆。光他這個身份,便值四十兩銀子。”
“之後再看你需要如何服務。”
“倘或服務內容難度較高,危險係數較大,則看情況加銀子。若不用加,便再給十兩銀子即可。”
純純瞪大眼睛。好半晌才道:“五、五是兩銀子,你怎的不去搶?!”
“賺你的銀子,不比去搶容易麼?我這可是明碼標價,又不犯法,你若執意要玄解元去幫你,就只能先付這麼多錢!”
三繞兩繞,純純暈了。
她原本就有些傻魯莽,當下被雍子衿懟得簡直無法反駁,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最後還是咬牙問道:“那不用玄解元,就要普通人隨我去一趟,需要多少銀子?”
雍子衿:“二兩,看難度係數再加五兩以內不等。”
“?!”
前後院連通的門簾前,玄戩跟一名來店內幫忙的差役面面相覷。
玄戩:我這麼貴的嗎?
差役:我、我這麼便宜的?
原來純純這次上門並非純屬找茬,而是真的有事需要生活顧問相幫。
她解釋:“我纔不會因爲先前那些無聊的由頭來找你們不痛快呢!”
“是我養的小狸奴,上了南邊賭坊的一棵大槐樹,它現在沒辦法下來。我、我聽說……你們這裏可以登高爬低,幫人解決困難雜事兒,這忙能幫麼?”
“當然能。”
這小丫頭也不算太蠢,竟然輕而易舉便搞清楚了鋪子的營業範圍。
“如何?”
“這、這……”純純眼神微變,搖搖頭:“兄長曾說,無功不受祿,既然我請你們幫忙,就該掏錢,不能受嗟來之食!”
她說話雖顛三倒四,卻能闡明意圖。
是個有趣的小姑娘。
此時玄戩已然從後院出來,雍子衿跟他對視了一眼,笑道:“這不算無功不受祿,你是我們店開業以來第一位客人,這已經是‘功’了。”
“誒……”
懵懵懂懂之間,純純有些被動地帶着玄戩去了南邊賭坊附近的老槐樹下。
救貓過程,十分順利!
自打這次以後,原本一見到雍子衿就炸刺兒的小姑娘純純,時不時便會帶着三兩個可能成爲主顧的人來鋪子串門兒。
“這是我兄長的朋友,”她領着一名頭戴斗笠的女子前來,小嘴喋喋不休:“有人欠了她好多錢不還,這個……你們能不能幫上忙啊?”
純純兄長的朋友,大多都是口袋裏有錢的人。
只是——
“什麼債?”
雍子衿爲兩名來客都斟了茶,開口:“若是賭坊坊主的朋友,那這筆錢可是別人欠你的賭資?”
儘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但雍子衿仍不打算做討要賭債的生意,還不起賭債的人往往格外落魄,其中還免不了有各種各樣奇葩的苦衷和難言之隱。
替人要賭債是不積德的事情,她不會做。
純純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