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一聲冷喝，驚得丫鬟不敢多言。
饒是裝模作樣如雍子寧，當下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對待，心中也憤然不平。
——可惜，她是女兒。
沒有雍子佩那樣的嫡子資本，也沒有雍子衿搞這些歪門邪道的頭腦。她自幼便被教養做個淑女，何曾瞭解過這些經商之道？
“大小姐。”夥計看出她的惱恨，連忙上前找補道：“您也不必覺得此時難辦，老爺說了，模仿二小姐那邊營業方式，將他們的生意搶過來些就行。”
他們可是老字號！
如果有同樣的業務，價格也更親民，客人豈不是自然而然地便就來了？
聽夥計說完，雍子寧方纔覺得氣兒順了些。
次日，雍家商號前就立起了招牌。
雍子衿伴玄戩夫妻二人來到自家店裏，前者邊嗑瓜子邊問：“雍家那邊，怎的如此熱鬧，是不是有瓜可喫？”
瓜？
代理掌櫃過濾掉女人話語中自己聽不懂的詞，因之迴應：“嗐，雍家商號見咱們這邊生意紅火，所以有樣學樣，當下也開辦了上門代辦的業務。”
價格麼，是他們的一多半！
這樣一來，原本打算來雍子衿這邊請人代辦的顧客，自然而然會被低廉的價格吸引。
加上雍家商號名聲不錯，熱鬧也是應該。
玄戩蹙眉，聲線凜冽：“此等行徑，跟科舉作弊又有何兩樣？皆是將別人的想法竊給自己，實屬卑鄙行徑！”
嘖嘖……雍子衿心道：不愧是咱們的男主角，就連想法都這樣超前。早這麼多年，便有了非物質產權的理念！
“伯愚言之有理。”說着，話鋒一轉：“但這在如今的商賈之間已經再尋常不過，並無法律規定不能抄襲業務形式。”
不過嘛。
“同樣都是賣牛肉餅，倘若咱家賣的好喫，對家賣的便宜卻難以下嚥。相信客人最終還是會慢慢迴歸，且走着瞧吧！”
這些天店裏冷清。
雍子衿乾脆不整日過來，而是拉着玄戩“休假”。
“就當現在是淡季，等旺季的時候我們再去工作，將這些天沒賺到的錢統統賺回來。”
面對一心樂觀的女子，玄戩忍不住笑。想了想，開口：“只怕便是商賈男子，也不見得有子衿你這般寬廣的胸懷。”
“那是，”被誇讚的女子也不謙虛，拍了拍自己胸脯：“你家娘子這就叫宰相肚裏能撐船！”
話音落，笑聲傳出院內。
十天過去。
玄雍夫妻二人還打算繼續休假，新店的夥計卻已找上門來——
“老闆、老闆娘！”夥計氣喘吁吁：“二位可別再歇着了，咱們店最近上門不少生意。”
“您二位不在，小的們都不知該如何接待客人才好，一時店內忙亂不堪……您兩個，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雍子衿挑起眼稍，看向玄戩。
待得對方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之後，她方開口：“我說什麼來着，被雍家那點小手段招攬過去的客人，遲早還得回來找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