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有趣地挑了挑眉，往對門看一眼，“呵，合着當自個是偵探呢，甭管他們，且隨他們去。”
她漫不經心地接過燒餅，繼續忙手裏未完的活。
玄戩卻有些擔心，湊上來問：“咱們要不要也拓展一下這項業務？”
“沒必要。”
雍子衿頭也不擡，她含着笑道。
“這是明目張膽地跟官府搶飯碗呢，你想啊，要是失竊的東西，官府都找不回來的，他雍家商號卻能找到，豈不是砸官府的招牌？”
何況……
“天底下毛賊那麼多，每天失竊的東西也那麼多，就算是在裝監控的前提下，也不能保證每件失物都能物歸原主，更何況是盲找了。”
對於自己這位嬌妻時不時會蹦出來一些陌生詞彙，玄戩雖然已經習以爲常，但仍然會覺得奇怪又新鮮，這次也是。
“娘子，偵探和裝監控爲何物？”
“偵探……”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雍子衿話頭一頓，圓道。
“這偵探啊，和捕快差不多，就是你出錢，他就幫你偵破案件、調查人的隱私等等。”
“至於裝監控麼……”
她倒也不會詞窮，“就是每個街口都安排個人盯梢，這樣如果有什麼不法之徒就能第一時間發現，如是這般罷了。”
玄戩似懂非懂地點頭，又問道：
“子衿，爲何我們不拓展一下偵探和裝監控的業務呢？”
她耐心忽悠道：“破案抓毛賊這種事，交給官府就夠了，咱們如果越俎代庖，把案子辦得比官家還要漂亮，碰見明理識大體的還好，若是碰見那心眼比針眼還小的，只怕要少不得被穿小鞋。”
“而裝監控呢，你想，咱們既然不喫偵探這口飯，還何必費力裝監控？”
玄戩聽她一分析，深覺有理。
作爲一個妻管嚴，娘子的話自然就是金科玉律。
他便將此事放過，對雍家商號這回掛的幌子也坐視不理了。
他們夫妻倆穩坐釣魚臺，卻不代表着懷安縣裏的其他人都能不管不顧。
尤其雍子寧爲了打壓雍子衿，不惜虧本，新買賣開張的前三天，竟然打出了若找不到，分文不取，找得到，只取商品價值十分之一的噱頭。
噱頭雖然被掛出來了，但對雍家商號的實力，大部分人還存着觀望的態度。
畢竟連官府都找不到的失物，雍家商號何德何能？
這尋找失竊之物的買賣，雍子衿雖然不看好，但存着喫瓜看戲的心態，還是搬了張小馬紮，坐在門口，瞧着往雍家商號走的人流。
雍子寧看見她，還以爲她不安了，得意地特意搖着扇走過來。
一指自家新出來的招牌，問：“你看我家這新推出的業務，怎麼樣？”
雍子衿笑而不語。
她卻當她怯了，更加得意，嘲諷道：
“雍家的實力，即便你是庶女也清楚不過，這種業務，放眼懷安縣，也只有我雍家商號敢接了，換成第二個人，別管是誰，都不敢拍着胸脯說能把失物尋回的，畢竟沒有金剛鑽，哪敢攬瓷器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