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曉得這會多半是遭殃了,哪敢跟官府叫板,一個個都當做沒看見、沒聽見,任由二當家把她拖走。
待拖到門口時,雍子寧徹底慌了。
緊緊抓着木板,死都不肯撒手,不是還有那點大小姐的自尊,怕是已經要哭喊出聲。
可她一個閨閣女子,力氣如何比得過二當家這個大老粗,二當家只輕輕一拽,便輕而易舉地把她拽出。
雍子寧更是六神無主,怕得不行,一向傲慢的她,在見到看熱鬧的雍子衿時,竟都像是見到了救命菩薩。
從她身邊經過時,一下緊緊抓着她的胳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啜泣求助道:
“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快幫幫我,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啊!你一定有辦法,你快替我說兩句好話,幫幫我,求求你了……”
“這個時候,你倒想起我是你的妹妹了?”
雍子衿好笑地把她甩開,冷聲道:
“搞笑,雍子寧。你以爲我是誰,以德報怨的聖母白蓮花嗎?我且問你,你當初害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咱倆還是姐妹?”
“好你個雍子衿!”
見她不幫,雍子寧立馬換了個嘴臉,惡毒地咒罵道,“你見死不救,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雍子衿厭惡地撣着被雍子寧碰過的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你還是好好想想,等會到了公堂上,該怎麼替自己開脫吧。”
說完,她痛快地拉着玄戩,回到自己的鋪子。
待得坐下後端起茶盞來,望着衙役們遠去的背影,解氣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一波助攻直接推了他們的塔,痛快!”
貼心地給她茶杯裏添了溫水,問:
“子衿,還要不要回縣衙看看?”
“有什麼好看?”
雍子衿抿了一口,“狗咬狗,一嘴毛,讓他們父女倆互咬去吧。我還有一件事要辦。”
“什麼事?”玄戩好奇問。
“這場官司本來都要結案了,因我在公堂上鬧了一場,鬧得雍家被捲進去,聲名俱毀。我是出嫁的閨女,又有你護着,自然是不怕的,可我娘還在雍家。”
玄戩何等聰明,一下就聽明白她的意思,深以爲然的和道:
“你考慮的周全,公堂上這一場官司,我們和雍家的臉皮撕得差不多了,雍家怎麼着也得折個人進去。”
“娘繼續留在雍府,只怕被遷怒,更沒好日子過,我跟你一起去,咱們把娘接過來住。”
雖然玄戩之前就有提過,要把安氏接來同住,但他沒正式和家裏人商議,雍子衿也不好意思提,打算的是先斬後奏。
但他既然開口了,她也不推辭,立即點頭。
倆人說定,又出了鋪子,直奔雍府去。
雍府這個時候,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錢氏把盜賊和夥計同時被捉的消息告訴雍康後,沒敢跟着往縣衙去,和雍子寧一樣,在府上是六神無主、乾着急。
還是經身邊的老僕提醒,纔派人去縣衙那邊盯着動靜,雍子衿夫婦前腳離開縣衙,後腳下人便急忙趕回來,把縣衙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