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抱着懷疑的態度,乾笑着接過她的話茬:

    “你如果真的醒悟了,倒是件好事,我們都清楚,你一個女兒家,即便主意是你出的,拍板的人還不是咱爹,你不過是當了爹的頂罪羊而已。”

    “既然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那以後不要再犯就是了,沒必要上門道歉。女人家,到了年紀,找個好人家,相夫教子,纔是最正經也最重要的事。”

    ——以及,沒事兒就快滾蛋,以後不要過來串門。

    她這話說得真心,可聽在雍子寧耳朵裏,就是另一番味道。

    她表面上微笑附和,心裏卻已經把雍子衿罵了千萬遍。

    都是雍家的女兒,合着自己就該一輩子躲在深閨裏,只有她雍子衿才能做生意,是嗎?

    還說什麼,相夫教子纔是正經事,這個該死的小賤蹄子,莫不是忘了,她這樁姻緣,還不是撿的自己不要的。

    但爲了計劃,她再恨,也只能暫且忍氣吞聲,不過,這也只是一時的了!

    聰慧如雍子衿,瞧雍子寧這副態度,就猜到她多半沒把自己的話往心裏聽,心中暗自盤算。

    以雍子寧的性格,讓她向自己道歉,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難,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釋,就是她是被雍康逼來的。

    如果是雍康逼她來向自己道歉,整件事倒一下合理起來。

    想到這兒,她也懶得和雍子寧虛情假意。

    剛要下逐客令,就聽見外頭突然鬧鬨起來,只幾個呼吸的功夫,鋪子裏的夥計竟然就有要和客人吵起來的架勢。

    這可不行!

    雍子衿急忙要往外走,但人剛走出櫃檯,忽然想起屋子裏還有一個雍子寧,再瞧她一雙眼睛總是時不時地往櫃檯後瞄,雍子衿留了個心眼。

    她回到櫃檯,把明面上重要的東西一股腦收進抽屜,纔去查看情況,因不好直接驅趕,只能間接下逐客令:

    “姐姐,你也瞧見了,我這兒突然有點兒情況,我沒法招待你了,這樣,禮物你提回去,改日我們再約啊!”

    誰知雍子寧絲毫沒有走的意思,她反而往旁邊的椅子上穩穩一坐,猶如到了自家一樣:

    “沒事,你且去忙你的,不必招呼我,我自個待着就是。”

    雍子衿有心把她弄走,可外頭的爭吵愈來愈烈。

    她猶豫兩秒,又見鋪子裏頭還有夥計盯着,心道應該沒有事,於是選擇順雍子寧的意,先去解決外面的麻煩。

    她前腳出了門,雍子寧便看向那名夥計,道:“你怎麼不去外面看看?”

    夥計是個心大的,邊忙活手裏的活,邊不以爲然道:“有嫂子頂着呢,就算是天破了個窟窿,嫂子也能頂上。”

    雍子寧受不了別人誇雍子衿,臉立馬耷拉下來,冷嘲熱諷道:

    “她再有本事,也只是個女人,外頭鬧事的不止一個,都是五大三粗的精壯漢子,你只管袖手旁觀,萬一動起手,雍子衿被人打了、傷了,玄解元定饒不了你們。”

    夥計一拍腦門,低聲罵一聲,謝過雍子寧提醒後,忙不迭地追出去。

    一時間,偌大個鋪子,只剩下雍子寧一個活人。

    她小心地往門口看去,見到兩個人有意識地把門給擋住,心下了然,一定是顧誠的手下,便放心地來到櫃檯後。

    先是快速把抽屜挨個拉開,裏頭的東西挨個查看。

    翻到第三個抽屜,終於找到顧誠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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