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們分散開,你們分別堵住兩個路口,省得讓她逃了,我去和她交涉。”

    他話音落下,人已經在向魚攤移動。

    那婦人熟練地用編過的稻草穿過魚鰓,遞給買魚的客人,一擡頭,看見玄戩,一愣。

    她很快反應過來,匆匆收了錢,衝旁邊的攤主說道:“大爺,我忽然有點兒急事,麻煩您幫我看一會兒攤。”

    說完,連攤子都顧不上蓋,低着頭慌張地就往外走。

    玄戩本還心中有疑,見她如此反應,料她必定是因爲心虛,這纔敢肯定她的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亦加快速度。

    婦人反應還算機靈,可論身手和速度,她哪裏會是玄戩的對手,不過眨眼功夫,人便被穩穩拿住!

    這婦人反應不可謂不快,在清楚自己逃不脫的一瞬間,她竟然索性就勢跪倒地上,哭嚎道:

    “這位大爺,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家裏的東西能賣的賣、能當的當,是真的沒有一分錢了!求求您行行好,就饒了我吧,那殺千刀的欠了你的賭債,你去找他啊,卸胳膊卸腿都隨您,求求您了,別再逼我了,行嗎?”

    突如其來的劇情,讓玄戩一下懵住,而婦人的哭喊也成功引起周圍人注意。

    見起作用了,婦人哭得更加賣力,可憐道:“大爺,是我命苦,嫁給了個賭鬼,他倒好,躲出去了,一了百了,可我們孤兒寡母是無辜的啊。”

    “您是個心善的,哪怕您不可憐我,也求您可憐可憐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吧,您捉了我,孩子可怎麼辦啊?”

    “求求您,您饒了我,我賣魚得的錢都給您,都給您!”

    說着,她就把袖兜裏的銅板全部掏出來,高高捧起,“您不要殺我……”

    “這是怎麼一回事?”

    瞧這場景,周圍很快有人好奇發問。

    婦人不怕人問,就怕人不問,她忙看向那人,作出惶恐、害怕又無力的模樣:

    “我是個可憐人,小的時候家裏窮,爲了換口喫的,孃家爹把我半嫁半賣給了隔壁村的混混,那混混是個沒良心的,哪怕成了親,也賊性不改,整日流連賭坊,家底輸乾淨後,又去借高利債。”

    “他換不起,就丟下我們孤兒寡母自個逃了,可憐我們孤兒寡母,被債主追上門……”

    婦人一擦眼淚,改看向玄戩:“大爺,您是心善的,求求您就饒了我吧,我下輩子當牛做馬,也一定把您的錢還上!”

    “你是說,你男人在賭坊借了高利債,我是你的債主?”這時,玄戩已然明白這婦人在打什麼算盤了。

    見婦人點頭,他又問:“那我也是賭坊的人咯?”

    這些換成清楚來人身份的婦人被問住,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打錯算盤了……

    之前那些人都是市井平民,認識他們的人少之又少,自己一盆污水潑過去,他們無從辯解,只能認栽,在衆人的施壓下被迫放了自己。

    可眼前這人,卻有功名在身……

    “滿嘴胡言!”

    不等婦人再狡辯,玄戩先怒喝一聲,斥道,“我乃武解元,憑空被你污成賭坊打手、罔顧人倫生死的歹人,你這賊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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