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乞丐睡得死,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被吵醒過,剩下的倒是被玄戩驚醒了,不過他們只怯生生地遠遠看着他把所有菩薩照了一遍,最後來到文殊菩薩像後,蹲下來,把附近的稻草掃空後,用火把照着地板,用手指量了量尺寸後,挨個去敲那些地磚。

    玄戩聽聲辯位,很快,他便聽出,有兩塊地磚發出的聲音明顯和其他不同,應該就是左傑說的,他藏書的地方了。

    他急忙抽出佩劍,利用輕薄又結實的劍身,伸進地磚縫隙,利用巧勁,只輕輕一撬,輕而易舉地就把地磚撬開,裏面果然藏着一個木盒。

    木盒是十分普通的木盒,落了把小鎖,玄戩雖沒有雍子衿的開鎖本領,但他的佩劍卻是削鐵如泥的寶貝。只見他揮起利劍,對準鎖頭用力一砍,“咔嚓”一聲,鎖應聲而落。

    打開盒子,是一個布袋,布袋裏裝的正是《梅子時雨帖》!

    玄戩確定之後,把字帖裝回布袋中,布袋和小鎖一起丟回木盒裏,木盒先放到一邊,等他把地磚和稻草歸於原位後,才抱着木盒,舉着火把,快速從廢廟離開,從始至終,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他走之後,這些被驚醒的乞丐纔好奇的湊到他剛纔的位置,學他的動作,摸索半天,纔打開一塊地磚,當他們看到地磚下空空如也的小土坑時,紛紛捶胸頓足,懊惱自己在這兒呆了這麼久,怎麼都沒發現,文殊菩薩像後面,還有個寶貝!

    雖然他們壓根不知道玄戩拿走的是什麼。

    ……

    “東西呢?”

    玄戩的腳力確實是快,來去不過一個時辰,雍子衿便聽見拍門聲,她匆匆打開門,見到來人,第一句話便問《梅子時雨帖》。

    他先進門,之後拿出木盒,遞給雍子衿:

    “在這兒,我看過了,的確是《梅子時雨帖》,但是不是真跡,我看不出來。”

    鑑定顧桐的作品,還是要交給顧襄。

    顧襄一接過木盒,就着急地把裏面東西拿出來,藉着火光,他翻開字帖,先看裏面字跡。

    顧桐見世的草書,只有《梅子時雨帖》這一篇,別無參考,換做旁人,只能通過印象來辨別真僞。

    可顧襄是他的兒子,他家中旁的沒有,最多的就是顧桐的筆墨,各式各樣的,他都見過並瞭然於心。

    他看過筆記,又見封面上的確如坊主所說,有茶水暈染的痕跡,篤定道:

    “是真跡。”

    雍子衿和顧襄已經約定好,讓他臨摹一份字帖之後再交還給西璉王,由西璉王轉交給坊主,顧襄也不耽誤功夫,一拿到字帖,就扎進屋裏,鋪筆研墨。

    她二人則扎進屋裏,王慶的生意已經被左傑解了,兄弟倆相對無言,坐在相對的兩張椅子上,氣氛沉默得很。

    左傑胳膊搭着桌沿,桌上點着一盞燈,燈旁擱着已經寫上黑點的紙張,雍子衿拿起它查閱過,確定是賣身契並且沒有任何文字陷阱後,把它交給玄戩,自己看向左傑,問:

    “想好對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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