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璉王府的管家竟然親自登門來賀喜,這是包括雍子衿在內的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雍子衿驚了兩秒後,急忙熱情地把人迎進來,接過賀禮的同時,笑呵呵地接話道:

    “承您的吉言!”

    與此同時,她以眼神示意左傑趕緊看座奉茶。

    而見到這位管家,大堂內鑑寶師的臉色又變了幾變,雖不是西璉王親臨,可這位管家到家,也足可見西璉王對於雍子衿的重視了。

    他這一舉動,無疑在告訴其他人,這家古玩行的掌櫃是我罩的,要在她頭上動土,儘管試試。

    管家雖上了年紀,耳朵卻靈得很,他剛剛在外頭就已經把裏邊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笑眯眯地望了在場的鑑寶師們一眼,目光最後落到秦先生身上,分外客氣地先朝他作了一揖,然後才指着蘭草圖問道:

    “在咱們桐城,若問誰對顧桐先生的墨寶最爲了解,秦先生您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王爺他亦是十分好奇,雍掌櫃今兒亮出的這副蘭草圖真僞,依您之見,這是否是真跡?”

    秦先生倒不是砸場來的,以他的聲望也不必在意任何人,他笑道:

    “確是顧桐的真跡無疑。”

    “那依諸位之見呢?”管家又轉向其他鑑寶師。

    秦先生已經開金口,稱它是真,再加上這家古玩行背後又有西璉王這尊大佛作爲靠山,這些鑑寶師即便是有心要找茬,也沒那個膽子,紛紛附和稱真。

    雍子衿滿意地眯眼望着蘭草圖,暗道,果然,有顧襄在,用顧桐作爲招牌準沒錯!

    桐城這些有名望的大師們都稱這副蘭草圖是真,圍觀羣衆的風向自然立馬改變,再看這副畫時,眼中便充滿了對顧桐的惋惜和敬畏。

    觀者多,駐足在前流連者卻少。

    秦先生奔的是顧桐的筆墨而來,《梅子時雨帖》得之無望,蘭草圖雍子衿暫時又不肯出手,他再留無意義,便拄着杖,施施然離了古玩行。

    管家是領王爺的差事來的,差事既辦完,又當着衆人的面,和雍子衿寒暄幾句,再次向其他人暗示,古玩行是西璉王府保着的之後,也隨意謅了個理由離開。

    顧桐在桐城的名望、地位的確是高,但再高,尋常百姓都只是把他當做是偶像敬仰,今日來古玩行的人,爲蘭草圖、《梅子時雨帖》而來者有之,但更多的,還是被雍子衿搞出的開業活動吸引來的。

    雖是古玩行,但雍子衿這兒賣的東西卻五花八門、齊全得很,饒是西域的稀罕玩意,都能尋見一兩件。

    隨着蘭草圖在堂內一掛,鬨鬧的氣氛逐漸散去,真心實意來買賣的人卻多了起來。

    又因雍子衿還打出了幫人鑑寶的招牌,有些同行在字畫上尋不到雍子衿的麻煩,反而有心胸狹隘的,乾脆拿玉器、瓷器等物,真假混雜的,請她來鑑。

    雍子衿清楚,自己的古玩行能不能憑藉自身實力,在桐城紮紮實實地站穩腳跟,靠的就是專業能力。

    他們找茬雖煩,但也是一個能讓她藉機證明自己的的確確是有着不亞於這些從業多年的鑑寶師的能力的機會。

    故而不論他們拿來的是什麼,雍子衿都鑑別得認真,務必要讓人絲毫毛病都挑不出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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