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之心不顯於色、不露於面,只在心裏暗爽,雍子衿覺得,這樣的感覺真爽。

    “可是……”王慶結結巴巴,還是有想要勸勸她的意思。

    雍子衿立即有模有樣地拒絕:“你別這樣,我們家鋪子,排面一定要給足,絕對不能敷衍了事。”

    左傑拉了拉王慶,王慶看他一眼,兩人交換了眼神,互相點了點頭。

    左傑於是問道:“這一系列操作的目的,可是爲了讓你信任我們,我們也信任你?”

    雍子衿不假思索地答:“自然是。”

    他於是笑一笑,撿起那張紙,拿起筆來要簽上自己的名字,卻被雍子衿一把搶過筆。

    蘸了墨汁的筆猛地被人施加了一道力上去,猛烈地抖動了半晌,墨汁四濺,險些濺花了雍子衿精心做出來的協議。

    她是下意識去搶的筆,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手裏捏的是筆的哪個部位,等四周都安靜下來,氣氛凝固,兩人都呆愣愣地看着她的時候,她才感到手裏一陣滑唧唧的感覺。

    質地上好的墨汁從她手裏蜿蜒留下,凝成墨珠子,“啪嗒”一聲滴在案桌上。

    雍子衿一驚,忙用另外一隻手拿起協議,生怕被墨汁污染了。

    她瞪着左傑,目色裏不覺染上些許的惱意:“你瘋啦?!這得在公證人面前簽署才能生效,纔有意義,寫好了拿去給公證人有何用?”

    左傑笑了笑:“那便不拿給公證人就是。”

    “不拿?!”

    這話倒是讓雍子衿本人陷入疑惑,若是不拿,那她方纔那些話不都白講了?

    這就是古代人的固執麼……

    雍子衿不由得覺得十分地頭痛,卻不想,左傑下一句話就出乎她的意料:“我們無需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左傑信任你。”

    說罷,用手肘子拐了拐身邊的王慶。

    王慶呵呵一笑,笑面一如既往的憨厚踏實,他就是這樣的,不笑的時候自帶一股子嚴肅冷峻的面相,很能唬人,笑起來,便如同一個鐵憨憨一般。

    他跟着左傑說道:“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我王慶也信你。”

    左傑便伸手去拿那張協議,雍子衿左手握筆右手攥着那張協議,防備似的往後退了兩步。

    他於是收回了手,放至腦後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和王慶沒開玩笑,我們真的相信你。”

    “從你樂意收留我倆在你店鋪裏幫忙開始,我倆就下了主意,這輩子不敢坑蒙拐騙的事了。”

    語畢又覺着自己這話有些過分武斷,忙改口:“這輩子不幹對你坑蒙拐騙的事了!”

    “我左傑從前雖然就是個小滑頭,啥事都幹,但這話是真心的。騙子和滑頭也分得清好賴人,也懂得人情世故,也明白知恩要圖報。”

    王慶點一點頭,等左傑的中昌訴完了,他也接着說道:“我倆早就聽聞你要京上去了,很是擔心,就怕你真的去了,就把這家店鋪關了或是遷入京上。說到底,我倆不過就是怕我們從此又沒正經工作,要重操舊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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