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侷促,大家心裏便更明白如何了,但畢竟昭陽郡主名聲在外,大家不敢明諷,只在心裏暗自嘲笑着。

    星兒內心頗爲焦急,她作爲郡主的心腹,不但沒能替郡主刷上一波面子,甚至還很有可能給郡主落下話柄!

    這個雍子衿也不知哪裏來的面子這麼大,幾乎全桐城的權貴們都來了,沒來的也派了個小禮物以表心意,她們家郡主本來沒來就有些不給面子的意思,如今“派人來了”,又什麼禮都不下,顯然是不把他們夫婦倆當回事嘛……

    再加上她方纔口無遮攔和那倆婦人胡言亂語瞎說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可就真是引人遐想了。

    思及此,星兒登時覺得焦躁不安更甚。

    只見周圍人面上的笑意漸濃,她連忙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清清嗓子,撥開了人羣超前走去。

    走到正中,她便朝着幾人規規矩矩行了禮,從袖帶裏拿出一串色澤明亮的珠串。

    “此乃當今太后欽賜的寶石珠串,乃是紅色石榴石搭配祖母綠穿成,價值連城,郡主命奴婢特意將它送來給兩位祝賀,祝舉人與夫人生意興隆!”

    那祝福的後半句“幸福滿滿、長長久久”之類的,她便說不出口了。

    雍子衿接過那串珠串,一片紅綠相間的顏色,她很是驚奇地表情假意讚歎了一嘆:“紅配綠,品位真是獨特哈,倒是符合你們郡主的習性。”

    聽出她話裏的嘲諷,星兒很是氣憤,奈何當着衆人的面她又不好發火,只得眼見着雍子衿的雙手在那串寶貴的珠串上摸了又摸,驚歎着點一點頭,然後便讓左傑收了進去。

    她微笑着看着星兒,用只有她倆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果真是好東西,你倒也是捨得。”

    “必定能賣個好價錢!”

    說完,她便見星兒臉都綠了,忙在她開口前高聲道:“郡主好生大方!小女子在此謝過了!”

    語畢,還煞有介事地福身行了個禮。

    星兒回府的時候,這事早已傳進了柴昭陽的耳朵裏。

    “跪下!”

    柴昭陽冷着面色,雙目通紅,顯然是哭過的樣子。

    星兒一驚,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郡主……”

    她語調裏也帶了哭腔。

    柴昭陽見她難過,心下一時也有些不忍心,可是又想起小廝來報時傳的那些話,她便覺得氣憤更甚。

    因此,柴昭陽便硬起聲線,冷聲冷語問道:“知錯了麼?”

    星兒自然也知道自己此番究竟是犯下了多大的過錯,那珠串是柴朝陽心上的一塊寶貝,是當年及笄時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下的太后親自挑選贈送的,說是昭陽郡主生來就該是如此華貴的氣質,此生此世都不會低賤。

    柴朝陽自此便很是寶貝那個珠串,凡是出門必定要帶在身上,也因此,星兒被圍困其中的時候,身上唯一值錢的便是那串珠子。

    “奴婢……奴婢知錯了……”

    “奴婢不該妄自去湊熱鬧,不該狂妄自大胡言亂語丟了郡主的面子,更不該、更不該將那串珠串就這樣白白送出去,便宜了那個小賤人!”

    “可……可是這一切都怪雍子衿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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