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雍子衿忙攔住了他們的客套,雙手着自己手裏的那杯酒,繼續說道:“我話還沒完呢,我希望……你們兩個做生意的時候,莫要把我當成個女子,該說什麼便說什麼,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無需顧慮。”

    “我此去,遠離桐城,山高水長,許多事無法照拂,只得仰仗二位了。”

    語罷,她便舉起酒杯敬了一敬,一仰頭,將酒液盡數倒進了自己的喉嚨裏。

    面前二人也跟着一飲而盡了。

    左傑擦了擦嘴角,咧嘴嘿嘿一笑說道:“掌櫃的您儘管放心,我倆從來沒把你當成過女子。”

    別說是女子,這世道,男兒郎都未必能有她雍子衿這般的勇氣與魄力。

    這一點,左傑和王慶那是真真兒地佩服她。

    王慶放下酒杯,就看到他正對着的窗戶上印出一個人影的模樣,先是一緊張,待看清楚了輪廓形狀後,便會心地笑起來,衝着背對着窗戶的雍子衿道:“行了,把你當做女子的人來了。”

    雍子衿聽到這話,順着他的視線轉過身去,左傑的目光也朝着那邊看去。

    玄戩安靜地立在門外,注視着這個屋子裏的人們。

    即便是隔着門窗,她看不到他的面龐和神色,雍子衿也大抵能夠猜到,他是微笑着的。

    溫柔地、靜默地微笑着,等待着她的轉身。

    雍子衿突然產生了想要奔向他的衝動。

    邁出去兩步,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來,轉身對左傑道:“你去把今日星兒給的那串串珠拿來。”

    左傑聽到,立即放下酒杯朝裏屋走去。

    剛打開一道鎖,他便聽見裏屋一陣響動,霎時警覺起來,朝着門內一喊:“是誰!”

    他的聲音極大,堂內堂外的人都聽到了,衆人即刻都緊張起來。

    左傑立刻加快了手裏的動作,迅速開了鎖,打開那扇門。

    裏面沒有人,只有一扇窗戶洞開着,左傑跑過去,只見窗戶上掛着一塊黑布,顯然是來者走得倉促遺留下的。

    他懊惱地錘了一錘窗戶,忙跑出去,邊大聲喊道:“掌櫃的!有賊!抓賊啊!”

    等到了廳堂裏,卻見雍子衿和一衆人等都靜默地站着,看着門口的方向。

    面上一點也不着急的模樣。

    “……掌櫃的。”

    雍子衿將食指立在脣邊輕輕“噓”了一聲,止住了他到了嘴邊的話。

    她又指一指門口,左傑便放下心來,順着指的方向朝門口望去。

    玄戩渾厚地聲音在門口響起,語調中帶了怒氣,是呵斥的口吻:“老實點!”

    下一秒,一聲重物擊打地皮的聲音響起,一個裹着黑布的重物就緊接着被摔了進來。

    玄戩跟在“它”之後,單手背在身後走了進來,擡起腳來踢了他一腳。

    那重物一聲悶哼,玄戩繞道他面前揭開他蒙在臉上的黑布,他即刻撇過臉去。

    “說!誰派你來的?!”

    玄戩蹲下來,兩指捏緊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強制性地擡起來,直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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