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身旁那些人也是被他這樣的氣場所震懾到的吧……

    “哎!”雍子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往火堆裏丟了一塊木頭,轉頭對木澈說,“瞧木大哥這身行頭和喫穿用度,這京城木家必定是個大家族吧?”

    木澈略一思索,點了點頭:“是。”

    “雖比不上晉商徽商那般有名氣,不過在京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商戶。”

    “不過由於是與官家打交道,很多商貨須得祕密運送,便不大宣傳,名頭並不大。”

    與官家打交道?

    雍子衿聞言精神一振,問道:“那木大哥手底下應該在京城有不少探子吧?子衿可否勞煩木大哥幫個小忙?”

    他不問是什麼忙,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道:“你說便是。”

    “可否幫我打聽一個人?能知道他在何處落腳便可。”

    話音剛落,她又急忙補充道:“若是能夠幫我帶句話,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木澈隱隱猜到她想要打聽的人是誰,心下一陣陣的彆扭,本想回絕,可擡頭就見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兩眼裏一片晶亮,滿是期待的神色。

    他又想到自己方纔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人家,恨不得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內心腹誹幾句,面上卻只溫和地微微笑,問:“可是想知道你夫君的下落?”

    “是!”

    她很是真摯,連撒謊騙一騙他都不會。

    木澈心裏一陣落空的滋味,伸手招來一直遠遠守候在她們身後的一個黑衣男子,對着雍子衿道:“你將名字稱號,樣貌形態告知他便是,他自會帶人去探尋,一有消息,便會告知你。”

    雍子衿此時纔是真真兒地笑了,好似玄戩本人早已站在她面前似的。

    黑衣人對她行禮作揖,畢恭畢敬地道:“在下追影,姑娘請吩咐。”

    雍子衿便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起自己的夫君來。

    木澈覺得這話刺耳,只道自己再去找些喫的,便往旁邊走了好幾步,等到聽不到那兩人的談話了,他才停下來,側過身朝那邊遙望。

    篝火邊的女孩笑得明媚,追影拿着紙筆按着她的描述繪畫,她悉心地指點着,好似真能透過那張薄紙看到那個男子一般。

    木澈捏了捏拳,壓下心頭翻滾的浪潮,吩咐人去熱了一壺薑茶。

    “等姑娘講完了便送過去,外面冷,別讓她凍出風寒來。”

    小婢女欲言又止,福身應道:“是。”

    ……

    “老爺放心,公子不過是思慮過重,又太過操勞,纔不慎失神,待老夫出幾副方子調理調理,再好生歇息便可好了,不會危及生命。”

    幾人聽畢,都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操勞?”謝綰綰哼了一聲,兀自嘀咕道,“我還以爲這玄戩有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是個被小小武舉就嚇倒了的普通人罷了!膽小鬼!”

    “別胡說!”謝元朝小丫頭揮了揮拳頭,替自家兄弟開脫,“你個黃毛丫頭,連武場都未曾上過,懂得什麼?再說了,玄兄如此,並非操心武舉的事,而是另有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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